<>“原来是这样。”赵敏敏靠在椅子上,黑白相间的长衣在太阳光下显得是那么好看。她看着一直搓着脚的沈清文,不禁一笑问道:“真有那么痛吗?”
“当然了。”沈清文搓着脚,看着有点微肿的脚底。心想赵敏敏那下铁定用了那超脱天井之力,不然论他一天井高手竟受不住她一弱女子这一脚,沈清文是不信的,发自内心的不信。
赵敏敏眼神微微低下,沈清文的爷爷沈自舟前辈,那是一个时代的传说,传说他修为通天,一人可挡万军。若是以他为线索,要查这个狐妖应该不是特别难的事。
赵敏敏抬起光滑鹅颈心里,她已动了要将这狐妖查个底朝天的想法。美眸流转间,又在眼前这一身青衣男子定格住了。
男子长的很清秀,黑发垂在肩头,眉宇间透着淡淡不凡气势。而就是这样的男子,此时正搓着脚,一脸委屈,还不时朝自己脚吹吹气。
眸子里光芒闪闪,曾几何时,沈清文也是这样,被她欺负了个惨,一副可怜兮兮又不敢吭声的模样。赵敏敏很柔和的笑了笑,她轻轻唤了声沈清文。
在沈清文疑惑的目光下,赵敏敏又轻轻摇摇头,沈清文朝她傻傻一笑,赵敏敏努了努嘴。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让人心里暖洋洋的。赵敏敏看着窗外的积雪,心里竟奢望时间停留在此刻。
赵敏敏和沈清文就这样平平淡淡,朝九晚五的过一生就好了。
只可惜,赵敏敏在沈清文没注意间叹了口气。
这只是一种奢望。
沈清文身上的天罚未解,沈府的冤屈没有洗净。他肩上的担子只会随着他每进一步而变得更加沉重。赵敏敏突然有点伤感,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沈清文,她又忍不住噗嗤一笑,打趣道:“我有那么好看吗?”
沈清文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睁着那双深邃的眼神,轻轻的道:“敏敏姐当然很漂亮,百看不厌。”
赵敏敏又是一笑,随后眼神又微微垂下。沈清文见其模样,也是知道,现在的敏敏姐是在想事情,她一想事情眼睛就会不自觉的向下看,沈清文淡淡一笑,擦了擦额头角的汗。
还好自己反应的快,不然就真死定了。
沈清文刚刚确实是在看赵敏敏,只是他在想赵敏敏和狐九离的差距,作为女人的差距。无疑,赵敏敏生的是很美,美的会让人窒息,但她包裹的实在太严实了。而狐九离呢,虽一张逊色赵敏敏半步的脸蛋,但其身材着实让人把控不住,尤其是那醉人的声音,沈清文现在回忆都觉得浑身酥麻。
心想这等女子着实祸国祸民。
“清文,”就在沈清文想的出神时,赵敏敏突然喊了他一声,将他拉回了现实。迎着沈清文的眼睛,赵敏敏很认真的说道:“我问你个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好。”沈清文想都没想的点头答应。
这让赵敏敏心里暗自一暖。
“你,现在到底是作何打算……”赵敏敏抿着嘴小声问道,她问的是那么小心翼翼,因为她知道这件事的轻重,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沈清文闻言身子一愣,看着此时神色异样的女子,沈清文暗自说了声傻姑娘,他在赵敏敏身旁蹲下,仰视她,他柔声的道:“我想做的是,让天下好人能有好报,坏人能有应得处罚,天下太平,百姓安邦。”
“这路程会很难很难,难过当剑仙哦。”赵敏敏伸手将沈清文托起身,两人站立互视,眼神此时仅仅只有对方。
她眸子里流光闪闪,宛如九天星河般璀璨迷人。
他眼睛里深邃黑暗,虽年纪轻轻却透不符稳重。
不知不觉,沈清文与赵敏敏已贴的越来越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热气扑鼻,赵敏敏身子想退,可不知为何,她越想退,身子就越动不了。只得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沈清文,心里已扑通扑通的跳着,赵敏敏闭上了眼睛。
沈清文红着脸,自己好不容易才等来的这个机会,今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渐渐的,他俩的唇越来越近,沈清文也闭上了眼。随着心脏的同步跳动,两人的唇眼看就要相贴时,赵敏敏发现房间里多了一气息。她立马睁眼,发现一身黑衣的顾胜王正站在对面,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脸上罕见的通红起来,赵敏敏身子轻盈的退后一步,随后举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还沉浸在美好的沈清文就感觉是一块石头突然砸向自己的脸,他的身子在空中飞转了大半圈才在自己的床上停住。
一脸迷茫的睁眼,沈清文看到脸色通红的赵敏敏以及自己身旁的顾胜王,他明白了过来。
忍着脸上剧烈的疼痛,沈清文眼里闪着泪花,突然杀猪般扑向顾胜王,嘴里大喊:“顾胜王老子杀了你!”
天上阳光正好,只听这逐鹿城留仙楼里又传来一声清脆。远在逐鹿书院的赵牵挂打了个喷嚏,不知又是哪家小娘子此刻正挂念自己,赵牵挂朝面前已醒过来的郑高瘦问道:“德荣情况怎么样了?”
一身道袍的胖子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衣袖里掏出一崭新拂尘,他挥舞着拂尘,若有若无间朝赵牵挂显摆。坐在椅子上的赵牵挂眯了眯眼,这小子果然腰里不知别了多少私货。
不过,赵牵挂也没有着急。待这假道士真胖子玩腻了这拂尘,赵牵挂耐心的问道:“德荣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见赵牵挂如此之乖巧的举动,郑高瘦那叫一个得意啊,将拂尘别再那宽厚的腰间,他道:“身上被砍了几刀,左腿伤的挺重,估计要修养十天半个月了。内伤倒没什么,毕竟那快拳小四修为不高。”
赵牵挂点点头,随后没有一点留情的将郑高瘦踢出了房间,在他身子飞越的时候他不忘将这假道士腰间的拂尘抽出,在这胖子绝望的眼神中手法娴熟的一折。
亲眼看着自己拂尘被这老匹夫折断的胖子那叫一个气啊,那又恐惧这赵牵挂的实力,最终只得含恨晕死过去。赵牵挂拍了拍手,门外看守的子弟很自觉的将这晕死胖子抬了出去。
刚走上来的兰书香看着这晕死被抬下去的胖子,不禁冷笑一下。又看见别在他腰间,崭新的断拂尘,他大骂这胖子又藏私货,真不是东西。赵牵挂打的好,要是换了自己,定比他来的更狠。
衣袖大挥,兰书香看都不看胖子一眼,身子一转,进了赵牵挂的书屋里。
刚活动完毕的赵牵挂身心愉悦,他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阳光瞬间将这不大的书屋填满,赵牵挂看着底下正扫着昨夜雪的弟子,他在其中一名女弟子身上停留了。
这女弟子很漂亮,扫着院落的白雪,脸上带着如苹果般的红晕。赵牵挂皱了皱眉头,闭上眼想了一番,他嘴角翘了翘。转身又将窗帘拉上,他在兰书香肩上拍了拍,在其耳畔处轻轻说了声:“今晚,就靠你了。”
院外是雪,院里也是雪。
齐临镇国公与楚天八皇子坐在庭院里,桌上茶壶里茶香飘飘,再加上这庭院里算得上美丽的雪景,也是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楚天琅年轻俊朗的脸上带着浅笑,看着这院落的雪景,不时还有赞美一声,喝上一口茶,浑身透着一股轻松意。倒是一旁的齐临镇国公不知楚天琅这是唱的唱的哪出戏,清晨便登门拜访,在这庭院里也只是赏赏雪景,喝喝清茶,这自然姿态,好似镇国公与其相识多年般。
或许是美景看的差不多,又或许是清茶喝了个饱,披着狐裘锦衣的楚天琅笑着朝齐临镇国公问道:“不知镇国公今晚如何打算?”
“今晚?自然与昨晚一般。”齐临镇国公皱着眉头,不知楚天琅这所问何意。
楚天琅淡淡一笑,朝着齐临镇国公道:“快拳小四,伤的不轻吧。”
“殿下这又是何意?”齐临镇国公眯着眼,语气里有着怒气与憋气。楚天琅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如此动气。
喝上一口茶,这楚天八皇子朝齐临镇国公淡淡又带着自信的说道:“镇国公大人不用如此动气,我是友非敌。今日来,是给大人推荐一个人来了。”
“何人?”齐临镇国公眼里一闪,压低声音询问道。
楚天琅又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齐临镇国公,没有着急回答。他先是喝了口茶,又赞叹了这逐鹿美景,等齐临镇国公耐心耗尽时,他才不紧不慢的道:“一个能解大人燃眉之急的人。”
身穿武服的镇国公深深的看了这此刻浑身散发自信的楚天琅,他自认深知身在皇家之人的心思。
眼前这个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小辈,他竟心生一点点寒意。这寒意,不是来自武力上的寒意。而是对皇家的心寒,对天下皇家的心寒。
不过,这年过半百的镇国公还是笑了笑,与这楚天八皇子道了声谢。
“那就,先谢过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