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温度很低,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苏小晚感觉到冬日降临。
她知道,刚才那一巴掌激怒了秦逸炀。
但她实在控制不住,这些天她过得太压抑,痛苦,一直被羞辱,所有的怒火都堆积在心里。
秦逸炀恰好点燃了这根导火线,将这些日子积压的火气燃爆。
在动手的那一刻,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只想着痛快。
事后她真的怕了,可一切都已回不去。
对不起三个字在嘴边徘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小晚内心惶恐不安。
忽然秦逸炀抓住她的手,他力气很大,苏小晚感觉手腕处的骨头都要被捏碎。
眼泪在眼圈打转,她忍着剧痛,望着他。
他却没有半点怜惜之意。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你在也不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现在的你,只是我随叫随到的宠物,你的尖牙利爪,在秦家毁掉那一刻被拔掉,不忘妄想在惹怒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这是三年后重逢,秦逸炀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
他字字诛心不留情面。
他用力的甩开苏小晚,她被无情的推到在地上。
身体与地面撞击的疼痛,对她来说已不痛不痒,习以为常。
比起心里的创伤,这些皮外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秦逸炀从抽屉里取出一打文件丢给她:“这个项目由你跟进,只要你能促成合作,你现在所有的麻烦,我都会帮你解决。”
苏小晚蹲在地上,捡着丟散的文件,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将文件全都捡起。
她将整理规矩的文件放回桌子上:“我说过,我不会被你呼来喝去。”
秦逸炀拿出手机,快速熟悉的按着电话号码,电话拨通后,他打开扬声器,将手机丢在桌子上。
“现在就去秦家,把灵堂拆了。”
眸色一睁,苏小晚惊慌的看着他:“不,你不能这样做。”
秦逸炀倚靠在老板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早就提醒过你,招惹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谁让你不信,偏要挑战我底线。”
苏小晚摇头:“求求你不要这样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肯答应你,只要不伤害我父亲。”
因为她,秦家遭遇大难,父亲到现在还没办法入土为安,她不能让他连唯一能安顿的灵堂都没有。
见秦逸炀无动于衷,苏小晚心里一阵着急恐慌,她跑上前去抓他的手,百般祈求。
他依旧无所动容。
唇瓣紧咬在一起,苏小晚抽回把着秦逸炀的手,退后两步跪在地上,头紧贴着地板,哀求道:“对不起秦总,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得罪招惹你。”
“我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从今以后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驳。”
“只要你肯放过我父亲,让他能入土为安,我甘愿做你的一条狗。”
指甲抓着地板,暗红色的地板被抓出一道道指痕。
在这一刻,多年来所积攒的自尊,傲骨,都被她踩在脚底下。
从今以后,这些东西不在属于她。
虽然很痛,很不甘心,但为了死去的父亲,她别无选择。
胳膊撑着膝盖,秦逸炀向前倾着身子,对苏小晚招了招手,像是在呼唤狗一样的叫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