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轻蔑地看一眼孤狼,冷笑道:“哦,说来听听!”
“我若说了,你必须答应放我一条生路,”孤狼感到无痕的手劲放松了一些儿,心中稍安,壮着胆再次恳求一边,也生怕无痕不答应更是出言诱惑,“请你相信我,这笔买卖必然会给你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若是有这等好处,你还会做此等营生,你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不成,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我看你这张嘴根本不会老实。”无痕厉色瞪一眼孤狼,手上再次用力狠狠地把五指掐入孤狼的肉里。孤狼吃痛之下本能地靠功法抵抗,挣扎之下周身灵力外泄的更加厉害,全然涌入无痕那只手中,灵气逆转更是加重了他的痛楚,惹得他全身冷汗连连,如同落汤鸡一般,更让他身上的恶臭越发浓烈。无痕也是忍不住地连连皱眉,若有选择恨不得马上把孤狼扔的远远的。
“我……求、你……你、快……快、快住……手……”孤狼硬顶着牙关求道。
无痕收手,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并用脚尖狠狠顶着他脖颈要害,不经意间闻到自己手上的恶臭,撇撇嘴一脸嫌弃地甩甩,十分恶心地对着孤狼说道:“你tm到底多少天没洗澡,就凭这有多少耐心都得被你熏没喽,快说!”
“我以我的灵魂起誓,对你若是有半点儿假话,定当魂飞破灭不入轮回。我只求你能遵照信诺放我一命。”孤狼缓过气来,低三下四地请求道。
“好,就依你。还不快说!”无痕被熏得不耐烦道。
孤狼趴在地上,脸上的汗珠混合着扬起的尘土,摆个看不出表情的泥脸,深呼一口气,像是做个巨大的决定,压住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道:“你们四相国的大王子楼继明,其实是我蛮夷族万蛊王罪刑天的后人,听说最近刚认祖归宗,下一步怕是要有大动作。”说完顿时松一口气,接着道,“怎么样,若是你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那荣华富贵可不都是你的。”
无痕不能否认誓言对他们的约束力,但也不能排除孤狼被人利用,不知不觉中帮人撒个弥天大谎,从而也让自己陷进去,沦为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棋子。想到这一层,无痕对着孤狼轻哼一声:“如此重要的私密,你是如何得知,万蛊王有拿自己的风流韵事和别人讨论的恶趣味么?”
“家师枯逢春,曾是万蛊王的忘年交,就是因他的风流往事,惹得你们现任国主楼明扬的追杀,家师应他请求助他一臂之力,不料在那一战中身受重伤,虽然当时侥幸保住性命,但却落得终身残疾,那万蛊王见家师如此模样,便逐渐疏远,最近几年更是受到他的奚落和侮辱。”孤狼讲到入情处,牙关紧咬,那双手在坚硬的地面上深深地划出几道血印,“几年前,我再一次听到他们的争吵,好奇之下,听得几句,才得知万蛊王罪刑天才是楼继明的亲生父亲。家师也就在那一天成了万蛊王的尸傀,任其摆布。”
“倒不失掩人耳目的好方法,”无痕随口说道,转眼想到其中破绽冷冷地说道,“你方才说,楼名扬追杀罪刑天,是不是说他已经发现了什么,这又岂不说明楼明扬揣着明白装糊涂,只等着别人上钩。这样说来你这消息怕是没什么用途了吧。”
“当时,楼名扬只道是罪刑天调戏媚千娇,哪又知道罪刑天早已对他的意中人施下乱情蛊,更不曾想到他的情人因此有了别人的种。”孤狼心有余悸地赶紧解释道。
“乱情蛊!?”无痕不觉沉吟道。
“乱情蛊,前身本是为了我族延续子嗣的一具良方妙药。竟被罪刑天利用改为迷惑妙龄的情蛊,以此来满足他的兽欲,更是夺人伦延其子嗣。”孤狼道。
“如果是这样,你亲自告诉那楼名扬,不也是功劳一件,赏你个荣华也未尝不可?还是说,这件事你本身也是不确定,只是转述这样一来倒也不是撒谎,算不得违背誓言。”无痕冷哼一声,脚上用力,诈他一下,“你也是会耍心机啊。”
孤狼浑身一阵哆嗦,哭诉道;“我就是去得你们国都,如何躲过层层关卡,见得上那楼名扬。即使见着了,与那千娇百媚的媚千娇比起来,他又会听谁的,何况以大王子如今的错综复杂的势力,我哪还有命活着。退一步来说,就算楼明扬信了,以万蛊王的脾性,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拿我治罪。你可知,他的妾室不小心一个喷嚏打在他脸上,就被他以万蚁噬其骨而死,我坏他如此筹划,又该如何。”
说道这里,孤狼心如死灰冷笑一声,“那楼名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生性也是残暴多疑,我既能出卖罪刑天,难道他就不怀疑我也可以出卖他么。更何况还有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凭这一条,我也不会得到善终。且这天地下,也没有谁会允许一个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曾经的丑事。”
“我说了这事,定是谁也容不得我。倒是这事说与你,你大可求你的大义荣华;而我,只为换我一条性命,仅此而已。”说完孤狼长长出了一口气,瘫软了身体,只等无痕的裁决。
“呵呵,我说了,那楼明扬就会感激我么?倒是只怕我不光面对大王子和他那便宜老爹的追杀,还得面对楼明扬的无端猜忌。你到底还是一副歹毒心肠。”无痕冷冷地道。
“楼明扬已经老了,王位之争其实在各个王子间早已展开,到时也由不得人不分门立派,各为其主,想必我说到这里,你早已把大王子排除在外。我只是提前让你做个正确的立场。更何况你师出仙门,楼明扬不会不忌惮。”
“呵呵,你倒是了解得挺清楚,我就不信你没有私心。一道说来,我听听。”无痕试探道。
“叮嘤”,听到这一声响,无痕脸色巨变,大喝一声就要拿下这无耻的小人。
“小哥,不要误会!”孤狼连忙使尽力气连忙制止。
无痕见那尸鬼雀与地刺螈听到声响远远离开,紧忙收住攻势,但仍不放心地盯着孤狼防备着。
待得黑雾尘沙消散,恶臭减淡。
无痕见孤狼吃力地扭头看着自己似有话说,抬脚解除对他的压制,伸手示意他说下去。
“小哥刚才说到私心,我确实有。那么,我厚脸再与小哥做个交易如何。”孤狼看着无痕祈求道,“只要小哥能够帮我为师父报仇,我甘愿听从小哥差使,甭说查出想杀你的人,就是立马要我的命,我也立马照做,绝不说半个不字。”孤狼流露出一股心气,果决地说道。
“哦,怎么说!”
“其实我并非蛮夷族人,而是四相国人。幼时与家人偶遇猛兽袭击,幸是遇到师傅,并在他的全力施救下独活了下来。家师待我视如己出,恩重如山。记得年少时,我遭受别人的欺辱,也是师傅,不顾自己的安危为我撑腰,让我挽回了尊严,也因此家师得罪了蛮夷的那个大家族。可那又如何,神来杀神,佛来杀佛,师傅就是不肯放弃我,与那家族开展。也就在那时,万蛊王主动找上门来,为我们从中斡旋,师傅也就从那时起欠下他的人情,结下忘年交。师傅所学也是倾囊相授于他,只为还他这一情分。奈何家师最后竟毁于自己的绝学之下,落得如此下场如何不让我悲恸,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咳咳……”说道最后,孤狼再也不能压制愤怒的情绪,生生地咳出一嘴的污血。
孤狼擦一下嘴上的血,接着道:“我知道,我现在无法使你全信,唯有起誓,以我的灵魂做注。”
“哈哈哈……”孤狼看无痕仍是无动于衷,心中悲苦,惨笑一声,目光再也无所惧,死一般地说道:“我这样求你,不是怕你。我这模样也不需你可怜,我知道我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我不这样如何躲得过万蛊王的猜忌。恶人向来喜欢我这样的小恶人,因为他们更乐意拉拢我们,替他们做些儿见不得光的事。”
“咳咳……”,孤狼再次擦下嘴角,“我知道你动了杀念,因为你肯定知道我已洞晓你功法的秘密,咳咳……以你的逆天功法,断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誓言,我只是遗憾,所以我不想死,咳咳,若是厚脸请求的动,了了那遗憾,尊严又算什么,何况在你眼中我只是小人罢了。呵呵呵……”
无痕看孤狼如此模样,不像作假,倒也生出恻隐之心,转眼又想到若像他所说确实可以试探出到底谁要害他,并且可以通过他洞察蛮夷施蛊的秘法。
想到这里,无痕看一眼孤狼,冷冷地道:“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我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马,并且若是你能弃暗投明,我未尝不可助你复仇,就看你怎么选择。倘若有一天,你像今天一样反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你会知道我的手段。”
“此话当真!”孤狼一个机灵坐起来,昏黄的眼睛直盯着无痕,待其点头确认,孤狼一个脑袋磕得山响,“谢小哥,从今尔后我的命就是小哥你的,待我大仇得报,我自以死向你们谢今日之罪。”
“大可不必,但以防万一,我们还得有个保险的做法。”无痕看着孤狼,意有所指的说道。
孤狼是个老江湖,哪能不明白里面的意思,顶着晕乎的脑袋,淡淡地说道:“我对自己施蛊,想来你也不会完全相信。其实那周全之策就在那姑娘手中。”
见无痕不解,孤狼解释道:“那百花怒,针是引,南宫氏独一无二龙涎香才是霸道,中得毒针之后,若是闻得龙涎香,终身便甘为施针者驱使,否则便会痛不欲生。我自得罪了那姑娘,这苦果也合该我吃。”
“这岂不是尸傀?!”
“不一样,尸傀没有自我。而百花怒,只是让你无法反主,其它一切正常。这就是我一直躲着那姑娘,就是怕离得太近闻了那龙涎香。”
无痕听完看一眼孤狼,招手示意柳如烟过来。
再说柳如烟先前孤身一人在哪黑雾里搏斗,一颗心早就提到嗓子眼,雾散见得孤狼趴在无痕脚下,两个恶心的家伙也走的远远的,巴不得上前控制住孤狼,如今看到无痕召唤,轻跃几下,一种异香已是飘来。
孤狼眼神迷离一下,随即又复清明,似奴如仆对着柳如烟叩首说道:“小主,如今我识得大王子阴谋,必会歇尽全力为小主和你的朋友争上一功,以谢我今日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