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说去白素问家?”
福叔有些不乐意,虽然说白素问这次确实救了公子,可是,他还是不喜欢白素问。
宋礼有些不悦眼神中划过一抹奇怪的神色,“福叔,这次若不是素问舍命救我,我宋礼今日,便不会站在这里了!”
“老奴知道,白姑娘对公子有救命之恩,老奴这就去准备礼物,以致谢白姑娘!”
福叔说完就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去,宋礼拿他没办法,看来福叔还是对素问有偏见,他还得多努力改善福叔对素问的看法才是。
“大人,人犯姑苏紫要求见大人!”
张严从屋外匆匆赶来微微一拜。
“她要见本官?”
张严点头,“是!”
宋礼沉默一刻,“本官去见她!”
“大人不可啊,那姑苏紫奸险狡诈,属下怕……”
是啊,张严都害怕她,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姑娘,竟然就是这么多血案的谋划者和制造者,他怎么都无法想通,就像那陈子怡的案子一样,到如今,他都无法想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明显的两面,一面是魔鬼,一面又是好人?
“无碍,她逃不了了!”
死牢中守卫森严,烛火忽明忽暗,空气中传来令人恶心的味道。
一处牢房门口,张严走了上前微微摆手,“把牢门打开!”
紫苏坐在那里立刻爬了起来,当她看见走来的宋礼,脸上竟然露出欣喜的神色,张严搞不懂了,死到临头了,她怎么还笑的出来!
“大人,请!”
宋礼换下了官服依旧穿着他最喜欢的灰色淡袍子,简简单单,就像他为人一样。
“你们都下去吧。”
“大人,这囚犯武功高强,属下怕……”
“她逃不了!”
宋礼语气淡淡,却是带着一抹不容小看的威严。
“是,大人!”
张严等人离去后,宋礼弯腰走进了牢房中看了紫苏一眼,“你找我有何事?”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官。
紫苏突然笑了一下,“没什么,宋大哥,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这一声宋大哥叫的宋礼很难受,他微微摇头,“若是早知道你是凶手,当初,我就不会下河把你救起来。”
紫苏苦涩一笑,“我知道我双手脏满血腥,事到如今我的仇报了,心愿,也快了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比比白素问更早遇见你,那时候,也许,你就会喜欢我的,是不是?”
“不可能!”
宋礼一甩拂袖,“就算没有素问,我也不会喜欢一个心狠手辣,满手沾染血腥的女人,紫苏,当你亲手杀死那些妇孺的时候,你可有半点怜悯之心?”
“我……”
紫苏后退几步失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当他们死在我手中的时候,我只想一件事,当年我爹娘就是被他们的亲人杀死的,我是在报仇,报仇!”
她的双眼猩红,似乎入魔,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悔恨之意。
宋礼怒急,“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过,你亲手溺死李五的时候,你可知道,他对你有多信任吗?”
紫苏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我本不想杀他的,可是他非要问我,为什么在墓碑上面不刻母亲之墓,却要刻什么姨母,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奶娘的姐姐是甘愿死的,我不想她死后还没有一个真实的身份,她是为了我们姑苏家死的。”
“所以,他去河边喝水,你就动手了!”
“是,我担心他回来把这事情说出来,奶娘说了,他也是李家人,即使他是个好人,也要死!”
“奶娘?姑苏老爷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他所托付的奶娘,把他的女儿教成了心中只有仇恨的女子,姑苏老爷,恐怕九泉不安吧!”
“你别说了,他们无辜?那我爹娘呢,姑苏上下的人呢,谁不无辜?”
紫苏固执的不承认她错了,其实,就算她承认了,也于事无补,死去的人,再也活不了了。
“冥顽不灵……”
宋礼一甩拂袖准备离开,她却是突然叫住了他,“宋大哥,请等等!”
“你还想说什么?”
宋礼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她已经固执到骨子中了,被仇恨蒙蔽了心无法再劝说什么了。
紫苏扑通一声跪下,“我想求您两件事!”
宋礼叹气转身,他不是个心肠硬的男人,虽然他也很同情姑苏家的遭遇,可是,这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
“你说。”
“我和奶娘死后,请宋大哥把我们葬在苏家坟地,那个地方,你应该知道。”
宋礼微微闭眼,“我答应你!”
“谢谢!”
紫苏磕了一个头,“第二个请求,求宋大哥帮我查出这个令牌出自于哪里,这是我爹临死的时候,从凶手身上拉扯到的,我和奶娘只是一介草民,无法查到凶手后面的人,宋大哥,您一定要帮我查出,是谁派的杀手,是谁冤枉我们姑苏家携佛宝潜逃?让我们蒙冤二十年!”
宋礼转身,看着她的手中拿着一枚小小的银色东西眉宇紧蹙,“这是?”
“求你了,帮我查一下,这令牌是来自哪里,如果您查到了,请写冥文告诉我!九泉之下,我们姑苏家也瞑目了!”
“好,我替你查!”
宋礼接过那枚银色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一朵别致的莲花,他没有见过这样的令牌,要让福叔想办法去查。
“多谢,如此,便余生无憾。”
紫苏笑了,笑的美丽无邪。
宋礼握紧那令牌觉得有千般重,他拂袖离开了死牢,紫苏站了起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笑,他是什么人啊,人中之龙,他太美好了,姑苏紫,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