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行礼箱里的证书,一张一张,在洛一伊的手里变成碎片,再不复原来面貌。
在获得这些荣耀的时候,洛一伊觉得自己好苦好累,可是,在亲手撕碎它们的时候,洛一伊才知道,心里的苦更苦,仿佛被撕碎的已经不再是那一张张纸片,而是她的心。
“一伊,你这是干什么?”
顾伯突然冲了进来将洛一伊手中快要撕成两半的的一张证书夺下,目光里全是震惊。
“顾伯。”洛一伊抬头,目光平淡的如一潭死水,“我将以小漫的身份进入华贸集团,这些东西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这些可是你努力了六年才得到的东西啊。”顾伯看着填满垃圾桶的碎纸片,眼里全是痛惜,“一伊,难道你会呆在华贸集团一辈子?难道你会一辈子用小漫的身份?”
“当然不会。”
“那你为什么要撕掉这些证书?”
洛一伊淡淡一笑,笑容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孤冷和落寞,“因为没有人会在乎,洛景南更加不会在乎。”
顾伯无力地垂下了头,他怎么会不知道洛一伊对洛景南是怎样的感情,而洛景南也是真的很疼爱很疼爱洛一伊,可是,这么多年来他最清楚不过,洛景南对洛一伊的这份疼爱只限于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疼爱,就连洛一伊十八岁那年砸了他的婚礼,洛景南也没有责备过洛一伊一句,只是为了让洛一伊懂事,为了让洛一伊不要迷失在她青春年少的漩涡里,洛景南才痛心地将她送去了美国,而且这么多年来刻意不主动跟洛一伊联系。
洛景南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这份爱太浓厚,太沉重,甚至是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顾伯深深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洛一伊,“先生没有不在乎,他对你的在乎远远超出了你的想像,只是他从来不让你知道而已。”
洛一伊心尖猛然一颤,眉头倏地就紧锁起,不敢相信地摇头,“顾伯,你骗我。我离开后,洛景南除了给我的银行卡上打钱,他还做过什么?”
“一伊…”想起这几年每个星期洛景南和洛一伊的导师通电话时的愉悦景象,顾伯就忍不住湿了眼眶,“你的导师詹姆斯先生其实是先生的朋友,先生每个星期都会和詹姆斯先生通电话了解你的情况,只是他每次都叮嘱詹姆斯先生不要告诉你而已。”
詹姆斯先生?!每个星期?!不要告诉她?!
呵!
洛一伊倏地笑了,泪水再也不爱控制地流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詹姆斯先生会在她入学的第一天就出现在她的面前,知道了为什么詹姆斯先生会主动要求做她的导师,为什么六年来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上都对她关照有加。
洛景南,洛景南…这些年,还有多少是你为我做的而我却不知道的,请告诉我,可以吗?
“顾伯,你能陪我一起去看洛景南吗?”
因为,洛一伊害怕,洛景南看到她会像上次一样认不出她来,说她不是他的一伊。
洛景南,我怎么会不是你的一伊,我当然是你的一伊,永远都是你的一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