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史上最最诡异的蟠桃盛会,拉开了序幕。
玉台上歌舞齐飞,一众仙卿也你敬我我敬你的努力喝着酒……
然而盛会画风依然十分的诡异。
只见靠近天帝的那处席位上,一天君和一小仙正聊得酣畅淋漓。
就连吃着冰荔枝的天帝也总是对他们投去探究的目光,这都拦不住两人关在小小结界中,对外界不理不睬。
难道果真是结成了“忘年交”?
天帝吞了一口荔枝,吐了核出来,禁不住托腮凝视着两人。
一个仙一个凡,有什么可聊的?
底下的众仙卿也是愤愤不平。
传闻中镇元子天君不苟言笑呢?
严肃有余活泼不足,难道是这样的?
只见结界中的镇元子天君前俯后仰的笑着,脸上的褶皱都笑出来了……
结界外头的宴会气氛五味陈杂,而那小小的结界里,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一般,气氛正截然不同。
“我是真想不到,居然还能见你一面!”
禺京上神饮了许多酒,脸上渐渐泛起了白,“何止一面?牛鼻子,休要咒吾!”
镇元子听完一楞,“许久没有谁敢如此跟我说话了!啧啧,你个上仙就了不起了?!”
都是昔日争吵的词句,两人说完,均是不自觉的呆住。
“真是许久不见了啊。”
镇元子斟了一杯酒,“前些天还在提到你,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
“若不是你那句‘酒有些甜’,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
禺京上神也是不尽唏嘘,“幸好,你还在。”
嗟叹了许久物是人非,却突然来了个昔日的老友,禺京不禁心中怆然。
“何必伤感?你前头走了这么多年,我也是同你一般的心情啊。”
镇元子哈哈一笑,“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尽管说,这结界半句都漏不出去!”
禺京笑了笑,端起的酒杯与镇元子轻轻一碰,摇了摇头道,“吾不喜隐藏,当年的事,吾当年都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么……可能早已无人知道了。”
“那……”你夫人的事呢?
镇元子看着对面换了脸孔,却不改忧愁之相的禺京上神,不禁问不出口了。
“多说无益,若有朝一日,被吾寻得真相,定然与你把酒话来!”禺京上神也不多说,端着的酒杯不曾放下,“现下么,只喝酒,不谈其他!”
天君自然从善如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
蟠桃宴上,不知不觉,歌舞完毕,上来一众黄衣高帽的史官来。
“祝——王母娘娘九百万岁寿辰!”
众仙卿连忙也跟着拜了,口中道,“臣等恭祝娘娘福寿双全!”
王母娘娘端坐在上,细长的双眼微微垂下,双手作势抬起,“平身吧,诸位有心了。”
“谢娘娘!”
天帝拍手笑道,“众仙卿都敬重你,朕也不能落了后尘啊!”
天帝话一出口,底下的仙卿们个个捧场的笑了,“我们怎能跟陛下比?!”
“行了,把朕的圣旨念一念罢!”
天帝朝史官伸出了手。
那史官忙不迭的从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一卷圣旨来。
“奉天承运,天帝诏曰!”
底下的仙众连连跪倒。
结界中的声音虽然传不出去,不过外头的声响却听得真切。
奈何一个天君一个战神,没有谁把那圣旨放在心里,遂两人依然碰着杯,在那满座跪倒的画风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东皇天帝感念西天王母多年扶持之恩,为庆王母之功,令普天感念王母恩德,即日起,除必死之罪外,赦免五万年内一切罪责,结界、封印俱包括在内……”
端着酒杯的禺京上神顿了一顿。
“呵,吾被赦免了。”
镇元子天君当下一愣,转而才想起来,“是了,你如今是芒山的小子,此番正在被赦免的名单内啊!”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镇元子絮絮叨叨的说,“我看,你与这芒山也真是有缘,先头与夫人定居在山上,如今又在芒山罪仙身上依附……”
镇元子有些醉了,一张嘴有些不受控制的多说了不少,却没发现在他提到夫人二字时,禺京的神色堪堪定住了。
“当年你夫人为了保住你,亲手设了这个结界……如今却成了关押你的工具,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镇元子越说越是落寞,到最后,反而颓态具现,叹了口气,望着桌上的桃子出神。
“吾究竟是谁?”
禺京上神忽然看着身边跪倒那群仙众,喃喃的问道,“如今的吾,究竟是谁?”
镇元子嘻嘻哈哈的笑,“你看,旁边那睡过去的火神,就是你爹!”
“你这老匹夫,居然有个这么年轻的爹,哈哈!”
禺京不由莞尔,“牛鼻子,莫要拿吾开涮。”
“怎能叫开涮呢?如今的你就是他!”镇元子忽然真挚起来,一双昏黄的眼珠定定的看着他,“对谁来说,你都不能再是禺京了。”
“不能。”
禺京呼吸一滞,好半晌才缓缓的吐出那口气来,“……是啊,不能。”
“吾是凤榣,凤榣就是吾。”
禺京上神喃喃道,“从今日起,吾就不再是禺京了。”
镇元子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问道,“你的神力,可还在?”
神力么?
禺京虽然久未使用,却握拳便知,“还有九成。”
镇元子一愣,“真的?”
“为何灵魂附体,还能带着神力?!这般情况老夫倒是未曾遇到过啊!”
镇元子被惊得酒都醒了不少,“你那神力可轻易使出来过?!”
禺京上神满面红光,摇了摇头,“未曾用过。”
镇元子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为求万年安稳,你定不可轻易发力啊!”
叮嘱了半晌,镇元子仍觉不够,“不如我帮你把神力锁了?”
锁?
禺京闻言,皱眉沉思了起来。
“吾能控制住……除非,你便是锁也无用。”
镇元子闻言点点头,“也好。”
禺京摆摆手,“吾倒不知,你何时成了天帝王母的座上宾?”说着,上神勾起唇角来,挑眉一笑。蟠桃宴吃桃子喝桃花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