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这是怎么了?快去看呀?”心云看到一团人影冲出了窗口,急的翻身去扑,自己反而摔倒在地上。
“心云。”五行一把没有拉住小护士,只撕下了她的一片衣襟,而心云又扑倒在自己的脚边。五行抱起心云放在床上,一时傻眼了。
“还愣着干啥,快去看呀,这可是17楼呀!人都不知道摔成啥样了?”心云伤心的哭道,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女孩,还是她医院的员工呀。
“我马上去,但是心云,估计也不成了,傻姑娘,这是17楼,怎么就这样去走绝路呀?”五行的心被撕扯着疼痛,他亲手制造的死亡,他亲自把一个花季女孩推下了高楼,这都是自己的罪孽呀!五行悔恨的朝屋子外面走去。
“五行——”心云在他的身后喊他,他也浑然不觉。五行在楼梯上蹿蹿倒倒的,他失魂落魄的走下去。
“五行?”水芷清看到院子里一伙医生和护士在忙乱的收拾小护士的尸体,水芷清没有心思去看,她似乎想到了下面的人就是那位小护士。这时,五行从她的身边走过去,竟然无视了她的存在。
“五行,我在叫你,你要干什么?”水芷清再次喊道。
“她死了,她死了。是我把她害死了。我不是人,亲自害死了她。”五行没有回头,也不管叫他的人是谁,嘴里自言自语的向下走,水芷清看到五行的身体,佝偻的像一只虾米。
水芷清从后面追上来,攥住了五行的胳膊。
“心里难受就不要下去了,看到了心里更加难受,随他们去收拾吧!”水芷清强行把五行按在楼梯上坐下。自己坐在他的旁边,用手轻拍他的背。五行突然伏在水芷清的腿上,嚎啕大哭。
男人在哭的时候不要去劝他,男人的眼泪都是从心里流出来的,只有把心里的苦水倒尽,男人才会重新站起来,才会更加坚强,当然也会更加的寂寞。所以男人的泪水就显得比较珍贵。
水芷清任凭五行在自己腿上哭,水芷清觉得这些天就像在一个梦里,自己也被突变的节奏搞得内心支离破碎,本来一个已经被放弃的男人,现在把滚烫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腿上,水芷清心里也是一样的痛不欲生。在爱情的角力中,谁是胜者,谁是失败者,她无法判定,小护士虽然没有躺在爱人的怀里,但是却用自己的行动,为短暂的生命写了一封让人肝肠寸断的行动的情书,这本书应该够五行翻看一辈子,疼痛一辈子。
五行哭够了,缓缓的抬起头,他看清了面前的人是水芷清。他多少有点吃惊。
“芷清小姐,是你呀?对不起,我把你的裤子都弄湿了,”五行痛苦的说道。
“你只是把我的裤子弄湿了吗?你还弄湿了哪些地方?你都忘记了吗?”水芷清冷笑道。
“芷清小姐,对不对,真的对不对,我的心已经乱了,芷清,死了比活着有意义,我宁可死去的是我。”五行说道。
“好了,躺在女人的胸口睡一觉,睡醒了你的疼痛就减轻了。去吧,不要把自己往死里逼,一切经过了就够了。”水芷清说完站起来,当她转身的一瞬,眼泪如瀑雨蒙住了自己的面庞。
五行向上走去,两人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芷清小姐。”五行走了几步,突然叫道。水芷清没有答应,但是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她叫阮洁莹,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一个露珠一样容易破碎的名字,芷清小姐帮我记住这个名字,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也请你帮我记住她。”五行的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远,水芷清听出了五行心里对自己的不舍,也听出了一个男人的无奈。水芷清用手捂住脸冲下楼梯,她在最后一层终于站立不稳,径直从楼梯上滚下来,滚到了刚搬走小护士尸体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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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兴搀扶着水芷清,他突然觉得这个仙女轻飘飘的,他本来想把水芷清抱在怀里,抱上自己的面包车,但是他最后选择了搀扶。水芷清完全是搭在阿兴的肩上,双腿无力,阿兴半抱半托的把水芷清放进车里,他把水芷清放在后排的长座位上,让水芷清直直的躺下了,他用一个垫子垫起水芷清的头,阿兴看着水芷清被泪水洗劫的面庞,禁不住自己也流下了泪水。
“阿兴,你还活着?”水芷清低声问道。
“老大让我活着,我就活着。”阿兴激动的说道。
“既然活着就快走吧,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水芷清说道。
“老大,我们去哪里?”阿兴问道。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不要再回这里,不要,走得越远越好。你听明白没有。”水芷清说道。
“是,老大,我立刻就走,越远越好。”阿兴答应道。
“我要睡一会,不要叫醒我,也不要停车,走得越远越好。”水芷清说完,疲累的闭上眼睛。很快就睡里过去,即使睡了,水芷清的脸上还是不断的被泪水濡湿。
阿兴发动了面包车,他平稳的上路,生怕把水芷清摇晃了,颠簸了,阿兴开得很用心,也很开心,他从cd盒子里挑出一张邓丽君的《至少还有你》,把音乐开到柔声档,伴随着轻缓的音乐,伴随着窗外的凉风面包车载着水芷清,向未知的远方飘去。
在摇篮般舒服的晃动里,水芷清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她看到了青葱的山峦,她趟过了清幽的河水,她看到母亲笑吟吟的在家门口,张开双臂在等着自己,她向母亲扑过去,但是母亲的怀抱突然不见了,爸爸在门墩上坐着抽烟,爸爸吐出了一串串的烟圈,水芷清在爸爸的烟圈里跳舞。
“爸爸,爸爸,我要妈妈。”水芷清在梦里追着自己的爸爸。她要爸爸把妈妈还给自己,好像是爸爸把妈妈藏起来一样。爸爸偏偏躲藏着水芷清的追问,爸爸不愿意把妈妈还给水芷清。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水芷清在梦里叫出了声。
“老大,老大?”阿兴回应着水芷清的叫喊,但是水芷清没有理他。
“芷清小姐?”阿兴试着叫了一声水芷清的名字,很奇怪,水芷清突然在梦里止住了叫声。
“嗯。”水芷清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又沉沉的睡过去。阿兴的心里比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