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一切见不得人又自诩即将是人间正统的穷凶极恶,都会又是地下室里滋生蔓延,这就如同组织作为吸吮生命汁液的洞穴始终在不断的吸食到最后一滴,都不会所谓的浪费。
依旧是地下室里,所有被公允了的一切都在继续繁忙的进行。
因为被击毙的两名手术人员在首领宣称预言者降临这一消息的震撼下,手部发生了颤抖,切断了预言者的一根面部神经,差点影响到了手术的继续进行。
迅速又有两个手术人员补充了上去,开始进行全面神经修复工作,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太空舱从天而降,缓缓地降临到与预言者平齐的时候,舱门打开,一批早已换成宇航员服的手术人员走了出来,将悬挂着预言者的庞大正方形支架,小心翼翼地运送到太空舱中。
原有的手术人员全部击毙,当尸体被拖出去的时候,舱门已经缓缓关闭,通过窗口处依旧可以看见,对预言者在无重力状态下继续实行手术的繁忙。
虽然看不清楚每一个手术者的样子,可是手术的倒计时即将来临,预言者显灵的那最终的一刻,是时候出现了。
夏梦在痛苦中漂浮:“妹妹,我知道我已经死了,我只是还在活着,体会我死去的状态。”
夏梦心目中只有夏月,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挣扎的余地或者方向了:“我很爱你,夏月,即使我从来没有机会停下脚步、来让你体会到我对你的爱,可你却依旧没有怨我。”
“我压根不知道怎么与你一起生活,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有生活,我只能够不断的在疼痛中寻找出路,将疼痛驯化成为我想要的样子或者是我能够卖出去的形象。”
夏梦从来没有想过她真的能和夏月好好一起相处下去,当她来到夏梦身边,一切就开始像梦境一般飘浮。
当夏月最终跟夏梦坦白她来到夏梦这里之前,向她母亲坦白了一切,那个时候夏梦就明白:“无论你多么爱我,你还是离不开你母亲,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们不是姐妹,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被人贩子凑在一起的孩子来经受这样同等的对待。”
这样夏梦可以将她和夏月的命运都寄托在陌生人彼此的际遇之中,而不仅仅是动辄就失落在母亲制定下的命运里进行宿命循环。
夏月还小不懂事的时候,夏梦见过一次外婆,外婆是个很严厉的人,在她的头脑中,一切还是停留在重男轻女的时代;
可是在夏月和夏梦的母亲身上就只剩下了重男两个字,她对她自己甚至都是这样,完全忽略掉,这使得外婆的重男轻女反而显得美好,因为不管熟轻熟重,至少都还有个位置摆在那里,多少还可以争取点余地;
对于她们的母亲夏雨烟,无论什么到了她那里,都是绝地。夏梦想这才是组织挑选她对夏月和夏梦姐妹两进行所谓训练的根本原因,即使单单由于她们的性别,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动辄折磨至死,而是一直逼迫她们在生死之间挣扎。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第三代女性夏月和夏梦之间,就只剩下了“重”这一个字。
一直以来,夏梦都在想,如果她是个男人会不会好一点?夏梦能够及早的真正解决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出路?
可是在岳明峡身上,夏梦看出了,无论到哪里都在母亲这里,哪里就都是绝路。
夏梦以为夏月是离不开她,夏梦只是夏月逃脱她的一种借口,当夏梦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夏梦的心中异常绝望,夏梦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夏月。
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的陷落,甚至连夏月和夏梦都是这样,她们仿佛生活在的土地上是一片地震带、时不时都发生致命的开裂,随时随地准备着吞噬着她们。
夏梦当时并不知道,她就这样在无形中推开了夏月,明明夏月告诉她只是出于害怕、没有了夏梦在一旁支持夏月,就觉得夏雨烟是不可战胜的、甚至是永生不朽的神。
夏雨烟并没有击垮夏月的信仰,所谓的母亲也没有最终获得夏月的信奉,夏月真正的信念是放在她和夏梦的关系之间、可是那正是夏梦缺乏的,所以夏梦才会是彻底失去了夏月。
现在的夏梦无论到了什么样的境地,她再也不能像失去夏月一样失去她自己了。
在夏梦身上还镌刻着夏月和她之间所有的回忆,那是她一生中最甜美的记忆,夏月愿意缩在她的怀抱里来躲避一切,而她是第一次感到她破碎的身躯、除了摆在舞台上不断的跳动展示之外,还能够给夏月带来勇气和温暖。
这时夏月使夏梦觉得夏梦真的是个人,而不是一个外在精美,内里已经彻底破碎掉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夏梦就这么一味期待着夏月能够彻底依赖她,一旦失去了她自己,她连对夏月的记忆都会开始模糊,那是夏月和夏梦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组织的人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夺去夏梦的身体、有计划有步骤的,花了上百年的手术训练和准备时间、在炮制了诸多牺牲品之后。
直到现在,夏梦才彻底明白过来,永恒无言,无论永恒幸福,还是永远伤痛,都只是默默无言中无声的祝福才能够成永恒稳定的序列,使她们每一个人过渡的她们想要去的地方。
在夏月和夏梦彼此之间的怀抱里,这样的夏梦居然也曾经给夏月提供过一个温暖的港湾,哪怕只是建立在一个虚假的印象。
可是她们在那样的假象里那么快乐,夏月以为告诉了母亲就可以彻底摆脱了她,那时她们都不知道组织的存在,也不知道所谓对夏雨烟的摆脱和她们的所谓脱逃成功都是组织的安排,甚至连夏梦所在的芭蕾舞团也只是组织下众多分支机构中的一个。
夏月和夏梦早在出生以前,就已经在天罗地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