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性基因植入同时也是她残存生命的时限标记,叶予是一个不被允许有她自己的人,她身上在出生以前就全是其他人的烙印,可是只有当时天宇进入她的那一刻,使她感受到她身上诸多剧烈疼痛的冲突,就像许多人在同时打群架一样,但是她心里竭力去忽视、却一直在她耳边吵嚷不休的局面。
由此叶予特别害怕一个人呆着,只有当她跟时天宇在一起的时候,一切才那么的顺理成章和自然而然,这样他成为了她的一切,给她带来一个内在世界混乱不堪的稳定支点,直通她的心肺,使她满脑子都是他。
叶予却发现和疼痛相比,她更难以摆脱时天宇对她的控制,无论出现了什么样的局面,她的意志有多么的坚定,只要他一进入来,所有一切灰飞烟灭,只有它在她里面的涌动这是唯一的真实。
叶予好爱时天宇在她里面的感觉,其实由于这种感觉过于陌生,使她恐惧,产生退却之心,她却一如既往身不由己地接近她,接纳他在她里面,不过没有了抗拒,他就像地球上潮起潮落的潮汐一般,准确勇猛,源源不断,那时的她就想大地一般安静,宽慰地迎合他的到来。
叶予不得不说即使是废物也有被回收再利用的时候,巫女们对她这样的基因杂种呈现出非常大的兴趣,出于某种她完全不知道的原因,组织的信息都是通过,严格的层层筛选建立起来的信息等级,就像一道道无形的墙,难以逾越,并且随着组织的发展,不断的向增高墙体。
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事物,那都不包括叶予和她身在的组织,她本就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人,并不是对组织的信仰将她聚拢了起来,而是时天宇使她感到了完整,同时也使她异常不安,因为她这样前所未有的完整感不知道会给她带来什么?
也因为叶予的身体并不是属于她自己,而是属于组织的财物,那自然包括她的身体感受,也是必须要向组织汇报的。
尤其是近段时间以来,巫女们刻意让叶予向她们单做单独汇报,她们在听她描述她和时天宇在一起所有的身体感受的时候异常的聚精会神,甚至在讲到精彩之处时,可以达到鸦雀无声的地方。
这致使叶予莫名其妙的产生的优越感,而不仅仅只是时天宇上过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连哄都懒得哄,就直接进入的那一个,可是她连对他对待她的方式都感到特别幸福,至少他还愿意流连在她身上。
叶予并不知道她说的这一番话和时天宇的离去直接相关,他由此成为了巫女们的禁脔,毕竟生为不死人的他,可以被他们无休止的索要。
她好爱他,叶予不想就这样将时天宇拱手相让,可是她却对此无能为力,巫女们嘲笑她的那一点痴情,有的时候还专门让她在旁边围观,她看见他一概专心致志的样子,莫名的阵阵心酸。
她讨厌她自己的无能为力,叶予却并不知道这其实在无形之中变相的给时天宇留了一条暂时性的活路,她并不知道和他同为不死人的局长就快成为巫女们祭祀的牺牲品。
叶予在夜晚寂寞到哭泣,往往一晚到亮,都是如此,她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时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找到了现在组织里的新贵,刚刚被拔擢出来的研究组长。
叶予想参与研究员的项目,哪怕只是当一个实验品,研究员对此不置可否,毕竟她是一个比研究员本人还要低劣一层的基因改造人。
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在扑朔迷离中,逐渐浮出水面,而叶予却对此依旧懵懂无知,她关心的只有时天宇。
叶予现在希望有一天组织里能够研制出使时天宇恢复活性的药剂,可是组织的研究方向都是在往死里整,而不可能是恢复活性的方向上,这使她颇为无可奈何。
没想到身为研究员的她听了叶予这一想法过后,居然大为赞赏,研究员只是略带着几分诡秘对叶予说:“恢复活性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活过来的形式未必你自己能够接受。”
叶予苦笑的摇头:“像我这样的基因垃圾桶,还有什么可能更糟糕的情况?”研究员笑着对她说:“永远都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因为死亡也是重重叠叠,由于生命总是在生生不息之中滚滚向前,”
“这就是为什么组织倾向于取消生命,消灭死亡,可是无论死人还是活人,怎么能够把死亡消灭掉呢?”
“那你的意思说,组织也是在避重就轻了。”叶予不由得问道。研究员没有回答,她只是望向窗外的远方,最后她凝视着她,对叶予说:“我却不愿意放弃我肩负的重任,你要参加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未必能够接受你自身恢复活性过后的样子。”
“我接受。”叶予一口咬定的说。“但愿罢,不过到时候,就没有回头路走。”研究员加重语气强调道。
叶予咧了咧嘴努力笑着对研究员说:“身在组织做组织的人,什么时候有路走过?还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研究员在漠然中默许了她的申请,那一刻她就知道研究员跟她都是一样的人,即使等级不同:
哪怕有一点的余地和空间,只要有口气喘着,就不断在争取,无从计较后果得失。
杀人就如同谈恋爱一样,即使到了最后,还是没人能够确切的明白最终的结果,尤其是这结果到底由谁来解释,这使得死亡反倒像是唯一的定数。
从而当初a市在前任局长黄连成勒令一周内破连环杀人案下的人仰马翻,无论是黄连成还是时天宇,都已经有点闹不清楚,局里所有人到底是在缉拿真凶,还是痴迷纠缠与一个限定命令里根本就不可能破解的生死之谜:这也就是为什么时天宇会去找岳东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