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红楼坊大门,魏子阳不在意周围诧异的目光,是沿着这长长的街道,就一路朝着城郊外的陈家庄走去。
自然同往常一样,穿过大门时那卫士也是没有阻拦。其实一开始魏子阳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这整个牙县恐怕也数不出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特权的,而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他一个小小的农夫,搞个这样的特权,人们难免会议论纷纷。
说他是借着陈家的势力狐假虎威,装模作样,曾经有一段时间魏子阳也是遭受了很多了
当然,直到后面除虎的事儿一出,这种非议也就渐渐的没有了。
此时天色已晚,一轮明月是高高地悬挂在天边,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坐落着点点繁星,满天闪烁,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于苍穹之上。
牙县郊外,大地早已是沉睡了起来,微风吹过那林间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田野间的人家时不时还有几声狗叫,除此之外,阡陌之间,寂静无声。
魏子阳走在这明月清风的夜晚,那几天以来一直绷着的内心也是渐渐放松了下来。
不多时,便是走到了这陈家庄附近。
冬夜凄凉,月寒如水,黑夜下的陈家庄一片寂静,除了那偶尔有几户院落还会有隐隐的烛光外,大更多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天地之间万籁俱静,悄无声息。
陈家庄大约有接近百来户人家,也算是个大庄了。那家家户户的房屋大多都是低矮的土房,每家每户都带有院落,这点看来,陈家庄倒是很不错了。
魏子阳已经不知是走过多少次这陈家庄的道路了,脑海中的记忆早已十分深刻,这就算是黑灯瞎火的照样也能很快找到自己的那户。
来到自己的院落前,魏子阳正打算是推门而入,却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对劲儿。
他是个习武之人,本身自己就带有强烈的警惕性,如果说自己所住的地方有什么异常的话第一时间也就能察觉出来,此时的魏子阳,从一些细节上发现,这自己的院落似乎像是有人来过一样。
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魏子阳立刻是紧张了起来,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一凛,就是小心翼翼地朝着这院落走了进去。
冬夜凄凉,寒风阵阵,冷风一吹,那漆黑的院落此时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异常的阴森诡异,缠绕在外墙之上的藤蔓如同毒蛇一般,给魏子阳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魏子阳入了这院落后,四下张望了一番,待确认这院落应该是无人以后,就是狐疑地朝自己那房屋望去。
如果不是院落里有蹊跷,那就是这屋内有古怪。
魏子阳当下是心中一定,缓缓地朝那大门是摸了过去,待走近门前,深吸一口气,就是轻轻一推,那房门却是被推了开来。
看地这副样子,魏子阳心中已经笃定,这自己的家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然不可能这房屋的门会自己被打开。
魏子阳的屋内十分的朴素简单,厅堂之内是一张木质的普通桌子,桌子旁边有两把椅子,那角落里则有一张书桌,很是普通。
魏子阳的正厅左边则有一道门,门内就是魏子阳平日里起居的卧室了,那儿除了张衣柜,更是别无他物。
魏子阳顿了顿,仔细向这四周是听了听,确定是没有他人后也是松了口气,但依旧是十分小心。
他自己的感觉是不可能错的,自己的屋子定然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儿。
月光从那窗外透了进来,虽是黑夜,但这微弱的余光却是能够将那屋内的场景照得比较清楚,魏子阳瞧了瞧那书桌之上却是隐隐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摆放在上面。
魏子阳见此,心下更是生疑,便是缓缓靠近这书桌,借着月光,这才隐隐看清楚那桌上的东西。
那桌上的东西被黑色的布包裹起来,宽宽长长的,那黑布包裹地很是仔细,若不能解开这黑布,是丝毫都不能知道这黑布里面包的是什么。
拿起这桌上的东西,顿了顿身,魏子阳却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这东西似乎是......
轻轻揭开那黑布,里面的东西就是立刻显露了出来。
魏子阳见到这东西,心中不禁是暗叹一声,果然如此。
那东西是一把全身漆黑,宽大厚重的长刀,这长刀不似寻常的刀剑,虽然是全身漆黑,却宛如神兵,在这微弱的月光下隐隐闪着寒光。
刀身通透明亮,刀尖锋利无比。
摸到这黑布时,魏子阳纪感觉到了这东西极有可能是兵器一类的,但当打开一看,竟是忍不住微微失神,看着那黑刀,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缓缓摸着这漆黑如碳的黑刀,魏子阳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那眼中有令人难以理解的痛苦,失落,悲伤和仇恨。
过了一会儿,魏子阳眼睛一瞥,却发现那黑刀旁边还留着一封书信,在这黑布的包裹中很是不显眼,要不是自己有心看到了倒真可能发现不了。
魏子阳皱起眉头,拿起那封书信一看,那书信在清冷的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特别,书信表面上写着大大正正的三个字“虎中刀”。
“虎中刀!”
看到这儿,魏子阳忍不住是低呼了一声,随即缓缓地拆开了那封书信,那书信很薄,魏子阳估摸了一番,大约只有三五张纸的样子。
微一沉吟,魏子阳就翻开了那书信开始读起来。
书信大约有四张左右,但有文字的不过只有一张,其余三张上面都没有文字,而是画着什么符号还是什么的样子。
看了半响,魏子阳终于是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信。
“八年已过,猛虎出山。”
这是那书信的最后一句话,魏子阳忍不住是再度轻声读了起来。
他此时心中大约也隐隐猜到了留给自己书信的人是谁。
如果能前番的一些事联系起来的话,那留给自己这书信的人应当就是那古庙中的老和尚,那老和尚假借绑架陈筠儿的名,真正目的是让自己上山去见证那雨夜古庙之中的一幕。
想到这儿,魏子阳又开始细细回想起来,那夜古庙之中的事儿无非就是围绕“那人”为中心而展开的。
“那人?虎玉?”
想到这儿,魏子阳脸上忍不住是显露出一副极为疑惑的表情,他眉头紧皱,微微低吟,思考了良久,终于是摇了摇头。
要说那人如果真是和虎玉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也只能等自己以后去揭开这其中的联系,现在自己在此处瞎想也没有用。
还有那谢至,这也是魏子阳十分疑惑的地方,为何谢至会出现在那里?
长叹一口气后,魏子阳终究是把目光放在那另外几张纸上,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体,极为不整,而且纸张看样子已经年代久远,颇为泛黄。
看那上面写着些自己看不懂的符号和图画,魏子阳寻思了一阵。
这倒不像是什么暗语,而像是什么武功秘籍。
魏子阳拿着这沓早已是十分残破的纸张,便走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那符合自己暂时先是不能理会,就搁在一旁,暂时作罢。但看那图画,魏子阳倒是能看出几分端倪。
那图画虽然说很是模糊,但隐约也可以看出是一只猛虎的形象,那猛虎时而跃起,时而落下,时而仰卧,时而奔跑,很是生动。
看着看着,魏子阳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那猛虎渐渐地看上去又像是一把大刀,那虎的动作就是这大刀挥舞的动作。
难不成,这是那刀的秘籍?
魏子阳再次是仔细地看了下去,翻到最后,才清楚地看见那纸张的最后写着“虎中刀秘籍”的五个大字。
果然是武功秘籍。
想到这儿,魏子阳便拿起那黑刀,一边看这信,一边开始比划起那信中的一招一式。
整整一夜,魏子阳都是沉浸在这刀中的世界里,不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