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纸鹤(1 / 1)

奇门遁甲是玄学了最高层次的法术,在古代被成为帝王之学,这门学问高深莫测,可测来世,号称“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

正因如此,这门秘术在古代只由老师口传给弟子,很多人自称是玄学大师,却只会简单的推演预测方式,敢说自己会奇门遁甲的人少之又少,在楚辞那个年代已经是这样,放在现代,很难想象奇门遁甲的大师还能找出几人。

而奇门遁甲需要借助八卦图来推演,根据八卦的不同方式定下八门吉凶,这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可楚辞分明看到这磨盘被移到了死门上,死门最凶,他却用磨盘来压制住,其中必有问题。

吊死鬼忍不住低声道:“大师,你看了这么久,到底看没看出什么?怎么这家门口的阵法这么厉害,连我们都进不去?”

“智障!你是鬼!这么小声干嘛?”水鬼嫌弃他。

“我这不是替大师紧张吗?”

“放屁!大师是我们山的扛把子!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楚辞心里汗了下,失笑道:“承蒙你们看得起我!”

当时拿起法器靠近了一些。

众鬼意外统一步调,齐齐往后退了散步。“大师!保重!我们会为你呐喊助威的!”

“……”

楚辞哼笑一声,奇门遁甲把门口的摆设布成阵法,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否则一旦落入陷阱,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阵法中走出来,楚辞对阵法不陌生,她屏息凝视,借助星体推演方位,很快,就来到郑家门口。

此时,楚辞对此大师的法力已经有了判断,这人布的阵法虽然尚可,但比起她来还是差了很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眼皮底下布阵,陷害楚家人而不被发觉?

楚辞来到大门边,正要偷偷进去,却听郑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像是女人的声音,凄惨尖利,似乎是难受到了极致,喊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持续很久,以至于边上的几户人家都亮起了灯,陆续有熟悉的人走过来。

“你们也听到了?”

“是老郑家的吧?好似是郑家丫头的声音?”

“郑家丫头出什么事了?”

好几个乡亲们披着衣服走过来,楚辞见了,当下躲开。

“郑老大,你家闺女咋着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大半夜的,孩子忽然喊什么?真是怪了!”

不多时,郑老大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大丫半夜上厕所摔着了,现在已经睡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辞离了很远都听得出他声音有些抖,乡亲们不是傻子,当下疑惑道:“真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大丫喊的声音太大了,郑老大,要是真摔着了就送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是个傻丫头,到底是条人命。”

说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平日说话有些分量,郑老大当下干笑几声,粗声说:

“不碍事!大丫皮糙肉厚的,没那么娇气,你们也回吧!”

没多久,郑老大的媳妇也出来说话了,人家当爹当妈的都说不碍事,倒显得他们有些多管闲事了,乡亲们见状,不约往回走。

-

等他们一走,楚辞掏出一张黄符,当下折成一只纸鹤,她背靠郑家的墙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快速念动咒语,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扇动翅膀,从她的手中挣脱,快速往上飞去。

撒豆成兵、折纸成兵、画地为牢都是简单的法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纸鹤听从自己的命令,替自己看!

楚辞的咒语越念越快,并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纸鹤猛然飞进了郑家院子,这一刻,纸鹤似乎化成了楚辞的眼睛,替她看清屋里的一切,郑家屋里的摆设和楚家没俩样,事实上农村大部分家里都这样,厨房门口有一口水缸,边上是一口井,而堂屋的桌腿上似乎拴着什么动物,那动物有黑色的毛发,一直低着头低声叫唤,等纸鹤走近,楚辞才猛然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个女人!郑家的大女儿大丫!

她的手上有一道血印,还没止住,楚辞不由冷笑,郑老大说自家孩子惨叫是因为上厕所摔着了,上个厕所还能把手上摔出一条刀疤来,也是绝了。

纸鹤正要往里飞,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有人在屋里布了阵法,因楚辞目前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纸鹤再往里走容易被人发觉,她很快把纸鹤招了回来。

楚辞看向郑家,虽然郑家周围用奇门遁甲布置了障碍,给人一种平和的祥瑞之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似乎郑家现在所呈现的一切都是表象。

她敢断定,在这奇门遁甲掩盖下,郑家的内里绝不像表面这样干净。

她要一探究竟,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寄居在一个10岁小女孩的身体里,法力弱,手头没有一件可用来攻击的法器,簪子虽好,到底攻击性差了点,至少得找件傍身的家伙才行。

楚辞原路返回,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想到郑家屋里的秘密,她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她没有正儿八经教训过人啊鬼啊的了!眼下有人送上门给她虐,她真得感谢这些体贴的人!想到这,楚辞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楚泽宇正躲在大门口,吓得瑟瑟发抖。

他刚才看到什么了?我勒个擦!他娘的,千纸鹤会飞!楚辞还跟什么东西一直在说话,难不成是和鬼说话?想到这,楚泽宇害怕地看向四周,总觉得连风都是阴的,他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去找楚辞了,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蒙上被子缩成一团,想都不敢想刚才的事。

-

次日一早,楚泽宇眼圈发黑,田三彩见了皱眉:

“倒霉孩子,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看小黄书了?”

“什么?”楚泽宇一脸错愕,当即脸蹭的一下红了,他炸毛了,急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小黄书!”

“那总不能是看语文数学看的吧?瞧你这黑眼圈。”田三彩嗤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就你这样儿,就没见你主动学习过。”

楚泽宇竟意外没反驳,楚辞接连接收到他投来的注视,当下歪着头笑道:

“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楚泽宇盯着这张笑容灿烂的小脸,一时有些恍惚,昨晚他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楚辞和空气说话,盘腿做法的样子,那样子好似被别人附身一样,楚泽宇只觉得后脊一凉,没敢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见他反常,楚辞挑了挑眉问:“怎么了,二哥?该不是知道妈偷偷给我吃了个鸡蛋吧?”

楚泽宇哼了声:“谁不知道妈偏心你!给个鸡蛋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给金蛋我都不奇怪!”

“这孩子,怎么净说傻话!”田三彩嘀咕道:“得叫你爸抽空多回来几趟,我是镇不住你们了。”

上学的路上,楚泽宇一直跟在楚辞身后,暗自偷看观察她,忽然,楚辞停了下来,楚泽宇顿时紧张起来,心飞到了嗓子眼。

楚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递给楚泽宇。

“二哥,你不是要静心符吗?喏,画好了,你拿去吧!”

楚泽宇扫了眼那符,不知为何,异常笃定这符咒是楚辞自己画的,什么牛大师啊都是幌子!楚辞那么厉害,连纸鹤都能操控,像这样的人简直像是电影中的奇人,最起码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像这样的人了,哪是牛大师能比的?难怪他说这符咒上的毛笔字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楚辞的。

见他一脸呆愣,也不知道接,楚辞勾唇笑笑,把符咒塞进他的手里。

“二哥,你今天放学后会有点小麻烦,不过,不用太害怕,妹妹会保护你的!”

楚泽宇一愣,随即嗤道:“说什么胡话!谁要你保护!”

可一想到楚辞昨晚的行为,楚泽宇这心里就有些慌,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多说话,转头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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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楚辞都有些心不在焉,说也好笑,她给同学们画了静心咒让同学们更加专注,自己却忍不住会走神,好在老师讲的题目都不难,对她来说,三年级的语文数学根本不需要费心思,跟一帮小学生一起上课本来就已经够好笑的了,她的难处在于不会写简体字。

下课时,孙小乔跑过来,递给楚辞一袋辣条,楚辞笑纳了,吃起来却没平时有滋味。

法器的事还没有着落,她手头虽然有点小钱,可她对这里不熟,就是想买想找都没有路子。

而她实在不想等,不管郑家是不是害楚家的凶手,她都看不惯有人在她眼皮底下这么嚣张。

“楚辞,小胖今天没来上课。”

“小胖?”楚辞这才注意到小胖的座位是空的。“小胖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听老师说他妈妈给他请假了,还说他发神经什么的。”

“发神经?”楚辞皱眉。

在现代社会,大家习惯于用科学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可楚辞更注重事实,好比原身,要是从医学上看,她就是天生的痴傻,可从玄学上看,就是魂魄被人勾了去,科学认为玄学是一派胡言,故弄玄虚,实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从玄学角度看,发神经很可能是碰到脏东西了。

楚辞拿出纸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八卦,随即替小胖起了一卦,谁知得出的结果却并不好。

凶卦!

楚辞皱眉,等放学铃声一响,背着书包就去了小胖家。

小胖家离学校不算远,他家里开了一间垃圾回收场,生意不错,从小胖的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了。

垃圾场里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虽是冬天,味道也难闻的很,楚辞踩着垃圾罐子往里走,远远地就见小胖疯疯癫癫地坐在家门口,一身黑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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