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诡异的姿势和气氛招来不少八卦目光,司郑郑一路都想挣开时牧的钳制,但他却一直没给她机会。
到了电视台门外,他终于放开了她。
重获自由后的司郑郑,做的第一件事抬腿准备偷袭时牧一脚,泄一泄心头的火气。
但可想而知的,她的身手去挑战他,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她这边还没碰上人家呢,就直接让他单手钳住双腕。
她挣扎着想离开他,却换来他更强的力道,双手轻松的一折,直接把她不老实的双臂困在其身后。
瞬间,二人的距离再度拉近。
她整个人几乎都陷在他怀里,随着呼吸,他的胸膛似有似无的轻触着她,带着温热的暧昧。
但可想而知,他们两个谁都没意识到气氛的变化。
司郑郑这会儿更是满脑子火气,丁点淤泥的想法也没有,用力地扯两下手腕,过程中没控制好,还差点蹭到他的前胸。
见这招无果,她抬头望向他,恶狠狠地说:“你就只会对女生动粗?”
她的小脸被阳光映得格外白皙,眼底带着异常好看的光泽。
他轻飘飘的垂眼看着她,“你就只会撒谎?”
“撒什么谎?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她又瞪他一眼,语气更加不善,“你之前那么对我,连个对不起都没说,我现在小小的用你的名号走走关系怎么了?!”
边说边挣扎,身子不停地向前扑,想迫使他松手。
“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你赶紧放开我!”
时牧眉毛一挑,找准时机,身子一偏手一松,让司郑郑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直接射出去和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
他看着摔在地上呲牙咧嘴的人,若有似无地勾勾唇角,说:“放开了。”
司郑郑:“……”
她扶着腰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又想上前骂他,却突然被他拦住。
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他掐住了她的圆脸。
骨节分明的手指丝毫没留余地,力道都用到了最大。
身子向她跟前一凑,带着霸道与强势,他轻声开口:“我只说两件事。”
“一,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别妄想做记者,你不行不合适更不配。”
“二……”时牧的眼睛微微眯起,带了丝危险,“钱包你准备什么时候还给我?”
她奋力挣开他,用手心揉了揉被他掐麻的双颊,丝毫不心虚地反问:“什么钱包?”
他看着她,眼神凉凉的,带着意味深长。
半晌后,他掏出电话,随意按了几下,拔通。
“喂,110吗?我要报案,我……”
话未完,手机就被司郑郑夺了去,挂断后她瞪了他一眼,“你脑子有坑啊?玩真的?”
“你不是不知道什么钱包?那我报警和你有关系?”他淡淡地回,语气中带着不着痕迹的散漫闲适。
其实他早就发现钱包丢了,并且也回加油站找过,但当时加油员说交给了他的“朋友”,司郑郑。
他不知道她拿着自己钱包有什么目的,但也懒得深究,更不想再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他选择息事宁人。
但现在,看到随口就能撒谎的她时,他突然不想忍了。
她咬牙与他对视,片刻后,气哄哄的从包里拿出他的钱包。
“给给给!给你!”
将钱包扔给他之后,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片刻后,她扬起头,重新看向他。
“我也说两件事。”
“一,我有自由,我爱出现在哪就出现在哪。”
“二……”
司郑郑倔强的脸庞间写满冷硬,她一把拽住时牧的衣领,狠狠向下一拉。
他丝毫没防备,被拽得还有些狼狈,近距离看着她,眉头轻瘪。
二人距离很近,呼吸若有似无地交织在一起。微风拂过,她的刘海被掀起几缕。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非常郑重。
“姑奶奶配不配做记者,你说了不算。”
说完,潇洒转身离开。
时牧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眉毛轻抬,眸色深沉的让人捉摸不透。
而不远处,一直在后面偷听着他们对话的吴风,此时也一脸深意,他啧啧两声,道:“这戏还真是精彩。”
面试大概是下午四点多结束的。
结束后刘主任本想让大家休息一下,明日再来商量这些实习生的去留,吴风却意外地说就今天全做完吧。
时牧那会儿听了他的话,静静地抬眼看他一下,没出声。
筛选实习生的流程后来进行的还算顺利,但到了司郑郑那里,冲突就起来了。
吴风说:“我觉得那小丫头虽然有些滑头,但实力还是有的,我查了她过往调查过的新闻,几乎都在网上掀起过波澜,这样的人才,不招来实在可惜。”
他的话大家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但没有一个人敢做出什么回应。他们讪讪地看向时牧,等着他的反应。
时牧正叠着双腿玩手机,头微垂着,神色平静。
大家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吴风的话,刘主任正想开口问他意见时,他头也没抬地说:“不行。”
吴风笑了笑,“怎么?就因为她和你有过过节,所以你连进电视台的权力都不想给她?”
话中的挑衅意味有多浓,大家都听得出来。
所有人都静默着,悄悄瞥向时牧的方向。
他手里的游戏没停,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你和我没过节吗?我阻止你进电视台了?”
“你倒是想!”吴风冷笑,声音略带嘲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大家一听,心间皆是一颤啊,生怕时牧再回些什么,二人再火拼起来。
但他这次并没回什么。
吴风见自己的挑衅没起作用,又绕回了刚刚的话题,“总之,我觉得像司郑郑这样的人才,我们电视台不应该放过。”
时牧冷笑一声,眉毛轻抬了一下,“人才?”
这两个字像是自言自语,也没再搭理吴风,而是转头看向刘主任。
“司郑郑有记者该有的勇敢和拼劲儿,但她经常夸大其词,不追求事实,偏重自己想当然的结果,这种人,不配做记者。”
两句话把她这个人的优点缺点都概括了,听上去也确实没带什么个人情绪,又都在理。
这让大家犯难,刘主任细细想了下,也没个回应。
吴风这时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笑了两声,最后表情渐渐变冷,嘴角扬得十分嚣张。
“这种人?呵,说得你好像多高贵似的,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事了?如果她不配做记者,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一番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都不明白吴风是什么意思,在他们眼中,时牧一向是随意中带着些冷漠的人,除了冷血一点,不近人情一点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尤其是在做新闻这件事情上,他几乎可以说是理想和现实并存的代表,有荣誉,更有风骨。
所以这会儿听完吴风的话,大家都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除了刘主任,只有他,神色越来越复杂。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都凝固了,房间中安静的可怕。不知是谁的手表在规律地转着,滴答滴答,一声一声轻扎在所有人心上。
似乎只过了几秒,又似乎过了很久。
接着……
——砰!!!
时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吴风的脸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吴风直接被他连人带椅子掀翻在地!
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他又俯身补了几拳,最后还是有人上来拼命阻止,才堪堪将他拉开。
吴风嘴角含血,一脸怒气,大吼:“你他妈疯了?!”
“对。”时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带着戾气,“所以你千万别跟疯子斗。”
接着他转身朝刘主任扔下一句话,“她来我就走。”
她,指的是司郑郑。
后来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刘主任轻声叹了叹,没说话。
而周围除了吴风还在骂骂咧咧外,所有人都尴尬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