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知这才想起来关注自己最最重要的进度条,她的完美人生任务。她最近都被这个《女皇养成日记》给干扰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这个《女皇养成日记》有毒啊。
只有百分之十二,看来她的进度,很不理想啊,难道真的要当女皇才行?
沈遥知也不急,她这个皇女当得挺有滋有味的。如果没有《女皇养成日记》,就更好了。
出发时,满朝文武前来送行,杯酒饯君行。
北屿骑在马背上,遥遥回首,看着央国的都城。突然回想起记忆中那些无比深刻的生离死别,那些灰暗的回忆,几乎都是在这个地方发生的。
许是风沙迷了眼,他竟有了泪意。
沈遥知见了,关切道:“你还好吗?”
北屿轻声道:“汝意谓长安何如日远?”
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端坐在马上,面上却是追悔感伤,话里都是愁思,周身是浓到化不开的郁气。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肆意潇洒,神采飞扬,方不负韶华。
沈遥知驱马靠近,伸手拭了拭北屿的眼角,收回沾染了湿意的手指握进手心。
半晌,沈遥知才道:“长安在你心中,你就是太阳。”
长安在我心中,我就是太阳。
北屿抬眼,看向沈遥知。对面的她,银甲红披,光彩照人。
北屿的唇边漾开无比温柔的波澜,眼角眉梢之间皆是轻盈的涟漪。
明明只是远观,却叫人感受到了恍若实质的欢喜。
沈遥知的心醉了醉,仿佛有一阵儿最最干净清爽的风拂面而来,涤荡这世间的一切喧嚣纷扰污浊,心神都得到了升华。
北屿的笑,是沈遥知见过最最好看的。他一笑之间,竟让这天地都失了颜色。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生来就是人中龙凤。
宣平,长安若真在我心中,只因你便是长安。我才得以,拥有光芒。
北屿驱马退了半步,垂首半晌,才艰难的出声道:“走罢。”
这漫漫征途,终于轮到我与你并肩而行。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期待这一刻。
长途跋涉的艰辛,真的是谁跋涉谁懂啊。沈遥知还没到边疆,就已经累瘫了。上山下河,骑马颠簸,日以继夜,披星带月。
只是这样,倒还好。
偏偏邑国早早就得到消息,知道央国那个金尊玉贵的皇女要来,派上无数波精兵在路上伏击。只要没杀死,就往死里杀。
沈遥知一路上,很是经历了几番生死,大家也都是一身狼狈。
难得的是,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要停下,没有一个人说害怕说要回去。或许这就是气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一路轻车简从,终于在次日傍晚抵达了正在被进攻的边城之后的那座山城。
来都来了,沈遥知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龟缩在后方,只是前线根本不能进,已经被邑国的军队包围了,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要么死,要么赢。关键是,沈遥知不能死。她一死,央国不说一定,也十有八九会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