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座斗武台上,六大台主已然在列。
空置的四个斗武台,剩余的四十四人尽皆目光灼灼的看着剩下的四个高台,虽然人人想上,但却无人敢冒头。
“我来!”
咚咚!
熊蛮壮硕的身形一跃而起,猛的落在第七个高台上,渐起了大片灰尘。
“我来!”
段千义的身影蓦然闪动,落在第八个斗武台上。
两人互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眸子中的杀意,但此时显然不是相争之时。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争抢。
转瞬,另外两个斗武台上也有人登上,分别是一名用枪的强者梁棕甫,另外一人黎晨倒是认识,正是天兵山庄少庄主赵凌战!
十大天才武者矗立在高台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蓬勃扩散开来。
这些人在之前的斗武中,已然表现出不凡的实力。
抛开叶孤云不说,就算是前两位武崇琅、袁天明,两人的对手都没有一合之敌。
早已有人猜测,两人是如叶孤云一般的固元境绝世天骄!
可惜,三人没有碰到一起,乃至剩余的沈元珍、慕容涛、刘廷峰,也都是显露出武势的境界,而且运气极好的没有碰到三人,才至今未曾一败。
如熊蛮这等实力,若非碰上了武崇琅,否则其中必然有他一席。
剩余的四十名年轻天才的目光,在后面七人身上扫来扫去,至于前三人那是连看都不看。
固元境的武者,已经脱了一定的武者范畴,拥有了飞行的能力,固元境武者中虽然有能够做到者,但绝对无法越阶战斗。
噔噔!
就在众人犹疑不定之时,黎晨瘦削的身形缓缓踱出人群,向其中一座斗武台走去,赫然是血刀段千义所在之处。
“嘁,黎晨是不是疯了,他虽然天资奇高,若是六年后的今天,说不定会成为另一个叶孤云,但现在”
“凭运气走到现在的天才,敢去招惹血刀,绝对是活腻歪了!”
“可惜了一个天才!”
一时间,认出黎晨身份之人,尽皆嗤笑不已。
对于黎晨能走到现在,除了极少数人怀疑他隐藏实力之外,九成以上的武者仍旧认为他是凭借身上的宝甲,与运气才硬生生的冲到现在。
就算之前打残了玄蛇柳终溪,也被认为是运气使然,毕竟玄蛇的轻敌有目共睹。
“黎晨,回来!”
看台上,付龙武与周朝锋变了颜色,想要阻止时已然来不及了。
因为黎晨已经踏上了斗武台,除非他自行走下或者被打落,否则不能有人上台阻拦。
“嘿嘿,我以为你会忍住呢!”
段千义阴冷笑道。
这一笑,森寒无比,但却异常开心,因为他看出了黎晨不杀他誓不罢休的决心,正好可以在看台上解决他。
“你的变化很大,这么多师兄弟在,都没有认出你!”
咔咔,黎晨取出蟒鳞护手带上,这一次,他决定全力出手,没有任何保留的抹杀此人。
当年土山村满地死尸的场景历历在目,隐隐间,黎晨目中泛起红芒,血海深仇,不得补报。
“你的变化也不小嘛,竟然在古苍山脉杀了那么多人,还被散修联盟围剿都死不了!”
段千义缓缓抽出血刀,好整以暇道。
但其目中的疯狂与狰狞杀意,却是一点也不比黎晨少。
家族的毁灭,隐姓埋名的痛苦,为了修炼绝情刀法,将最后唯一的亲人妹妹都斩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灭杀黎晨报仇。
外界传闻是叶孤云灭杀了天云十三盗,但他却清楚的知晓,这一切的起因都是黎晨,现在他杀不了叶孤云,唯有将黎晨这导火索杀掉,才能缓解心中恨意。
“很好,裘正良在等着你!”
黎晨缓缓走近,身上的气势一点点拔高。
“你你怎么知道?是你是你杀了叔父,是你的做的!”
段千义蓦然一怔,随即面色大变,目中凶芒陡然大炽,猛的持刀向黎晨劈去。
裘正良不是他人,正是化身云中狼的裘家之人,也是段千义,也就是裘千义的亲叔叔!
“暴风杀!”
黎晨双拳猛然击出,毫不犹豫的迎击这刚猛的一刀。
之所以说出,就是为了要让段千义疯狂,与自己生死搏杀。
在之前所得的信息中,他早已知道段千义修炼了邪功,这类功法虽然进境极快,但却容易使得心性与根基不稳,极容易失控。
场外之人,看着两人先是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不找边际的话,接着又如生死仇敌般斗在一处,皆是有些莫名其妙。
至于玄云宗一方之人,隔着实在太远,却是没有听清。
铿锵!
刹那间,两人对碰到一处。
拳峰与刀芒瞬间相交,迸射出刺目火星,两人第一击,赫然是不分上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谁也想不到,原本以为是靠运气走到这一步的黎晨,竟然能与气势惊人的血刀段千义硬碰硬!
“嘿嘿,别人不知道你是元武双修,我可是一清二楚,受死吧,血战天下!”
段千义冷然一笑,手中血刀霍霍,接连劈出了数十刀芒,笼罩向黎晨。
“知道又如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黎晨脚下如风,旋风腿施展开来,整个人如旋转的陀螺般在刀芒中游走。
嗤嗤!
锋锐的气劲扫过,黎晨周身的衣衫被寸寸割裂,露出内里一身泛着青芒的蟒鳞甲。
锋锐无匹的刀芒在其上斩过,只是留下了浅浅的一丝白印与一溜火星,再也没有任何痕迹。
“好诡异的气劲!”
刀芒扫过,周身冰寒一片,气血都似乎要被冻结了一般。
但黎晨体内的真阳火劲,却在第一时间自行运转,将这种不适驱逐。
“极品灵甲也挡不住我的血刀劲!”
段千义目中血芒猛然大炽,手中刀诀一变。
整个血刀劈出的刀芒颜色再度加深,赫然有了丝丝血气散出,令人闻之作呕。
“想用邪功坏我真气,没用!”
黎晨掌中生风,随手拍散了一抹刀芒,欺身到近前,猛的一拳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