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巨口开阖,刺鼻毒烟喷涌而出,陡然覆盖了两人。
嗤嗤。
真元好似滚开的油中滴落了冰水,嗤嗤翻滚,不断消融,以肉眼可见的度欺近两人身体。
这一刻,两人脑海中闪过,火鳞蟾那转动的大眼珠子中闪过的嘲讽寒芒。
这家伙,竟然是故意冲入岩浆,故意作势欲扑杨倩娣,引诱他们攻击,借助隐藏在岩浆底部的黎晨出手,一举夹击两人。
不得不说,这变异妖兽的灵智实在太过可怕了,简直比老奸巨猾之辈还要來的奸诈。
“可恶”
两人心惊胆战,冷汗涔涔而下。
正面应对火鳞蟾之时,都会躲开,现在被直接命中,一刹那便有种面对生死危机的感觉。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其他的时候。
死命鼓胀着真元,死命的抵挡毒烟侵蚀,可这毒性就如跗骨之俎,无论两人如何用真元排除,都无法有效组织毒烟的侵袭。
“给我开。”
赵野臣须皆张,手中宝剑蓦然竖于身前,双手握住剑柄,周身一股磅礴威压猛的一闪而现。
轰。
刹那间,那毒烟竟是被撑开了一片空隙。
嗖。
流光闪动,赵野臣直接远去。
“你你竟然动用本命真元。”
刘奎山吃了一惊,眼瞅着赵野臣不顾自己竟然远去,面色难看无比。
他也可以动用本命元气,但寿元无多如他,一旦动用,修为可能跌落不说,本就所剩不多的寿元可能就此消耗殆尽。
但若不动用,那连后期宗师都忌惮不已的毒烟,绝对会直接要了他的老命。
“啊给我死开。”
犹豫了刹那,毒烟侵蚀破真元护罩,刘奎山厉声爆吼,周身同样闪动一股磅礴威压,自身修为暴涨的刹那,轰开毒烟包裹,猛的蹿出数十丈,转怨毒的盯着从岩浆流中冲出的黎晨。
显然,把这自身的损耗,落到如此田地,归咎到了黎晨身上。
“嘁。”
黎晨嗤笑。
这老家伙感情是伤到脑袋了,竟然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胡话。
呱呱。
落在岩浆中的火鳞蟾,警惕的扫过黎晨,本能的感觉到他比较难缠,纵然之前被它追的四处乱窜,但灵智高深如它,却是看出了些许门道。
“我知道你能听懂人言,助我杀了他,爆齿兽的妖丹归你。”
黎晨目光沉凝的盯着火鳞蟾,他相信,对方能听懂他的话。
“小杂种,你敢跟妖兽联手,就不怕被全大6武者唾弃追杀吗。”
刘奎山面色大变,原本还打算趁着动用本命真元,修为暂时恢复鼎盛的刹那,重创火鳞蟾,现在两者联手,那他的老命很可能就要留在这儿了。
呱。
火鳞蟾眼珠一转,轰然从岩浆流中冲出,直扑刘奎山而去。
赫然,这灵智不低于人类的变异妖兽,以行动回应了黎晨的联手邀约。
“你们”
刘奎山又惊又怒,面色难看无比,毫不犹豫的运转身法欲要遁走。
轰啪。
但黎晨哪里肯放任这数次追杀自己的对头离去,碎云踢一脚踹虚空,身形似电般激射到一旁拦住其去路。
“小杂种,受死。”
虽然不知黎晨以什么方法能够硬捍中期宗师的一击,但刘奎山仍旧本能的以为黎晨是用秘术,一剑急刺。
刹那间,金光点点,好似出现了数十朵金色梅花虚影,笼罩向黎晨周身。
“该死的是你。”
一爪探出,风雷闪动。
刹那间,黎晨右掌成爪,被风雷包裹,接着青蒙蒙罡气显露,外面一层赤红色真气,好似整个手掌大了一圈。
但可怖的是,刹那汇聚的元气流,形成了一张无形电网,将所有的剑花笼罩。
喀拉拉。
劲气激荡,雷网崩碎,剑花消散,赫然是势均力敌之象。
“哼。”
刘奎山闷哼一声倒退,高举宝剑,想要再接再厉斩杀黎晨。
但在此时,身形一个踉跄,眼眸中竟是起了一丝迷蒙之感。
“啊”
惨嚎中,其后背被毒烟侵蚀的一小片地方,散出浓浓恶臭。
原來在两人交手之际,刘奎山激本命真元抗住的毒性,被巨力震散了包裹住毒液的真元,瞬间便被侵入体内。
虽然只被沾染了一丝,但这毒烟的毒性连真正的后期宗师都忌惮不已,更遑论他用本命真元暂时激的修为了。
呱呱。
火鳞蟾唳啸而起,猛的喷吐毒烟,如火上浇油般把抽搐中的刘奎山包裹。
刹那间,令人牙酸不已的嗤嗤声大作不止。
啊啊啊。
仅仅数息,凄厉的嘶吼从中传出,令人闻之心寒。
黎晨双目微凝,毫不犹豫的倒退开來,这种情形下,若刘奎山要自爆,他可挡不住。
嗡。
果然,知道身中剧毒的情形下无法逃走,刘奎山鼓胀开自身真元,猛的飞扑而來。
那股强悍的威压,纵然是黎晨,也面色微微白,好在知己的早早退开。
咻。
就在此时,火鳞蟾一跃而起,吐出长长的软舌,其尖端处的暗金色利刺瞬息沒入毒雾中。
啊。
噗嗤轻响,不知刺中了哪里,膨胀而起的磅礴威压竟然停止了下來,而且肉眼可见的那软舌中鼓起了一连串的气泡,好似在吸纳着什么。
嗖。
在黎晨收缩的目光注视下,软舌一收而回,竟是拉扯着被毒烟侵蚀的不成人形的刘奎山直接落入火鳞蟾口中。
咕咚。
仰吞下刘奎山,火鳞蟾冰冷的眸子盯向黎晨。
“嘿。”
黎晨嘿笑,浑然不惧的回视。
要破除刘奎山的自爆,他不是沒有办法,一道真阳火罡而已,只不过不想暴露底牌罢了。
若这火鳞蟾真动了歪心,他不介意在此刻试一试。
呱。
火鳞蟾怪叫一声,扭动庞大的身躯,转向爆齿兽,其意不言而喻。
“灵智果然不低,懂得驱虎吞狼,要小心点了,可别阴~沟里翻船。”
黎晨心下暗道。
嗖嗖。
暂时达成同盟的一人一兽,双双扑向被爆齿兽攻击的杨倩娣。
这一刻,灵智不高的爆齿兽只以为两者是來跟自己争夺食物的,愤怒咆哮不止,不顾伤势的死命扑击。
它却是不知,两者不仅是來抢夺‘食物’,而且连它也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