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灵璧,乱。”
黎晨苍白的面孔上闪过一抹坚毅,目中精芒一闪,蓦地点指眉心,蓦然仰。
嗡。
阴阳光芒大放,化作一股凝实的壁障,生生的挤进了大阵光幕中。
“阴阳至宝,他的识海中,竟然还有如此宝物。”
左僵目中精芒一闪,狰狞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惊喜。
以他的见识,自然能够看出黎晨这是在做什么,赫然是要以一己之力,借助阴阳至宝的力量,來破坏阴阳无极大阵的平衡。
若在之前,黎晨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甚至会被大阵之力反噬,让他再也沒有抗衡风白衣的力量。
可惜的是,如今的风白衣被藤蔓和魔晨联手纠缠住,根本腾不出手來操纵大阵,更遑论攻击黎晨了。
但即便如此,黎晨的压力也极大,毕竟是要以一己之力抗衡大阵。
“吭”
果然,仅仅坚持了数息,黎晨眼耳口鼻便被反震之力迫的不断溢出血渍,但他目中的精芒却越來越浓,陡然厉声爆喝,“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翁咔咔。
只听得一阵令人牙酸的爆响中,阴阳无极大阵的光幕,赫然出现了大片涟漪,紊乱的光华破碎,虽然有了溃散的迹象,但却终究沒有破开。
“哈哈哈,给本座,,开。”
左僵蓦然长身而起,径直施展出了最强神通武技,,虫爆。
并在阴阳大阵平衡被破的刹那,找出了它的阵眼所在,命令尸虫全部攻了上去。
轰隆隆。
仅仅半息时间,又好似过了许久,恐怖的阴阳之芒蓦然爆散开來,更恐怖的是,地底好似被掀去了一层地皮般涌动开來。
期间,伴随着阵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不难想象,那是阵盘碎裂的声音。
“嘿。”
甫一脱困,左僵目中杀机一闪的扫向黎晨,但当他看到,黎晨眉心的阴阳法目正冷冷的盯视着他之时,杀机顿时化作了讪笑。
吼。
但也就在此时,同样脱困的八荒魔蛇,陡然甩动着八颗狰狞的头颅,噬咬向了最近的左僵。
“好孽畜,本座今天就收了你。”
左僵怪啸一声,当即指挥着两大凶虫,再次杀向八荒魔蛇,显然还不死心,要收服这秉承上古凶兽帝皇血脉的凶物。
虽然之前受了一番折磨,但八荒魔蛇同样受创不轻,认真算來,称得上是半斤八两。
“可恶”
一直被死死纠缠住的风白衣,将一切看在眼中,多年费尽心机安排的事情,就如此功亏一篑,心中之怒足可化作滔天凶焰。
可惜的是,如今的他,根本沒有手段扳回这一局。
“黎晨,不要以为岳真武护着你,就可以保你一辈子无虞,只要你还在圣星,本座定要将你抽魂炼魄。”
恨恨中,风白衣撂下狠话,就要硬抗两者几招,凭借度遁走。
“随时恭候。”
黎晨淡漠冷喝,一手抱着申公婵,一手拂过腰间灵兽袋。
吼。
丝毫沒有受伤的旺财怒啸一声,径直施展出了血脉神通分身化影,扑向了风白衣。
嗡嗡嗡。
那疑似帝王藤的藤蔓,更是硬捍了风白衣数剑,哪怕被割断了数根,也死死的将他纠缠在此。
魔晨同样如此,甚至不惜代价硬受了肩胛被刺穿之痛,也要拖到旺财的到來。
吼。
旺财的度何等快绝。
即便沒有风之法则加持,它的度也达到了这一阶的极限,数百丈的距离,尤其是在开启了血脉神通的情况下,眨眼间便到达,怒吼一声,便咬向了风白衣。
在它接到的指令中,可是不计任何代价的将风白衣斩杀在此。
若成功,风白衣的血肉神魂全归它所有,若失败,就等着被抽筋扒皮,骨头泡酒。
风白衣身具风之法则,又是风灵族,天资纵横,被风翔战圣练成了种源分身,若是能被虎王吞噬,兼之它本身的血脉炼化融合,谁也不知道它能进阶到什么地步。
可以说,此时的风白衣在虎王眼中,就是一块会移动的级肥肉,若是不吃下去,连它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当然,它聪明到有这种想法的话。
相较于两边战况的激烈,黎晨这边倒显得安静了许多。
“黎晨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很丑。”
申公婵嘤咛一声醒转过來,苍白的俏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虚弱道。
本命元气消耗过大,直接影响了她的寿元,乃至最直接的显露在了原本娇嫩如婴儿皮肤般的俏脸上。
“别说话。”
黎晨眉头紧皱,抱着轻飘飘的申公婵,取出了压箱底的宝物,最后一滴葵水灵乳,给她服下。
有了这等堪称先天领悟的宝药,申公婵的面色才渐渐好转,虽然仍旧苍白,但终究是恢复了一丝光泽。
“好累。”
申公婵缓缓闭上眼睛,在黎晨臂弯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竟是睡着了。
“嗯。”
黎晨下意识的点点头,脖子有些僵硬的缓缓转过头,看向了盘膝而坐,依旧魁梧如山的巨无霸。
亦或者,是巨无霸的躯壳。
因为,他的神魂已经完全消亡了。
被风翔战圣的神念吞了一部分,又散入了黎晨魔念中一部分,而他又吞了风翔战圣的神念,可以说,完全成了黎晨魔念的一部分。
而这一部分,永远也不会醒來,也不会拥有自己的意志。
曾经的巨无霸,留在世间的只有这一具躯壳了。
“我陪你。”
申公婵蓦然直起身子,双臂抱着黎晨的臂膀,埋在他肩头,娇躯轻颤,竟是缀泣起來。
多年相处的生死至交,就这么沒了,申公婵岂会不伤心,但她更想和黎晨一起面对,所以不再假装睡着逃避。
“好好休息吧。”
黎晨抬起的手,僵硬了下,轻拍申公婵的香肩。
“呜呜。”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安慰与承诺,申公婵哭的更伤心了。
这伤心中,有着对巨无霸离去的伤感怀念,也有对黎晨的一丝怨怼。
“笨蛋。”
即便付出了这么多,都沒有得到黎晨的真切回应,哪怕神经大条如申公婵,此时此刻,也不由升起了一丝委屈。
但她又知道,眼前这男人,背负了太多,心中又有着自己坚守的地方,而正是这一点吸引着她。
即便一直沒有得到回应,但她仍旧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