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爹行礼，杜衡心头还是有些别扭。
按理来说，杜衡没有获得前身的记忆，沧江龙王对杜衡来说，本质上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但是，沧江龙王那一句“谁敢欺负我儿子”，让杜衡十分感动，已经开始接受这个“父亲”的存在。
更何况，穿越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
也许……前身那个白衣神剑，其实就是杜衡自己呢？早就投胎转世来到这个世界了，只不过是刚刚才苏醒记忆呢？
借你之身，承你因果。
这一世，我就是白衣神剑杜衡了。接受了这个身份，也就接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
当然，忽悠还是得忽悠！
给老头子来一个“大能转世，王者归来”的戏码，也是很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杜衡一声悠然长叹，“帝君，无量量劫之后，我们又见面了！”
啥？帝君？你在说啥？
老头子浑身一震，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没有理会老头子的震惊，杜衡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老头子拱手施礼，“贫道太易，见过帝君！”
帝君？我？
这么一位凌驾于无量寰宇之上的伟大存在，竟然给我行礼？还称我为帝君？
老头子完全懵逼了。
“那个……前辈，您刚才说啥？我怎么就搞不明白呢？”
回过神来之后，老头子连忙还了一礼，又朝杜衡询问：“我……我就是您说的那个什么帝君？这是你怎么回事啊？”
“混沌初开，有生灵得天地气运而生。此辈生而神圣，超脱天地，凌驾于无尽寰宇，无量众生之上，是为先天神祗。”
扯淡这种事，看过无数小说的杜衡，随便拉一个小说设定，都能把人忽悠瘸了！
“贫道与帝君，同为先天神祗。”
杜衡又是一声长叹，“当年，帝君执掌寰宇诸天，举世独尊。可惜……帝君身负寰宇诸天之因果，难以超脱，浩劫之中，仍然堕入轮回，直至如今。”
我曾经是执掌寰宇诸天的天地至尊？
我曾经跟这位太易道人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我……我这是做梦还没醒吧？就算做梦的时候，我也没这么想过啊！
听到这番话，老头子已经傻掉了。
“贫道当年受过帝君恩惠，欠下帝君一场因果。不了结因果，贫道仍有羁绊，不得圆满，无法超脱。”
杜衡淡然一笑，没有在乎老头子的震惊，又继续说道：“于是，贫道在门下弟子转世之身的记忆中，留下一道印记，静候帝君归来。”
“门下弟子转世之身……一道印记……”
这时候，老头子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想起了不动明王记忆中最后的画面。
原来，不动明王是太易道人门下弟子的转世之身？原来，不动明王记忆中最后的画面，就是太易道人留给我的？
原来如此！
难怪灵崖寺不动明王的舍利子，会落到我儿杜衡手里。难怪我会莫名其妙的获得舍利子里面的记忆传承。
一切都是命运！
这一切都是太易道人故意留给我的！
“多谢太易前辈厚赐！”
想明白来龙去脉之后，沧江龙王杜源心头也变得坦然了。
既然是还因果，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我前世还是跟太易道人同等的存在呢！
“帝君不必多礼！”
杜衡笑着摇了摇头，“之前那份不动明王的记忆，最多不过是小小的见面礼而已，还不足以偿还帝君的因果。”
说到这里，杜衡伸手一挥，一道琉璃清光闪耀而起，化成一颗光团，飘到了沧江龙王身前。
“帝君命格高贵，先天地而生。即使贫道执掌命运，也无法直接干涉帝君的未来。”
杜衡伸手指着漂浮在沧江龙王身前的光团，说道：“贫道只能以借运之法，自天地本源之中截取气运，助帝君一臂之力。”
“气运？”
沧江龙王看了看身前漂浮的光团，迟疑了一下，心头又生出了几分警惕。
这玩意……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转念一想，沧江龙王又觉得自己太多疑了。
这位太易道人的境界高得无法想像，他要对付我，直接一指头碾死就是了，哪里还要花这么多手段？
再说……我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位存在打主意的吗？
想到这里，沧江龙王伸手抓向了眼前漂浮的光团。
指尖触碰到光团上，光团瞬间化成一道清光，融入沧江龙王体内。
脑海里闪过一道琉璃清光，一道信息传入心神。
“气运加持？气运悟道？竟然还能这样？”
感受到涌入心神之中的信息，沧江龙王心头又是震惊又是欢喜。
气运加持，无往不利。气运悟道，提升感悟。
这两大加持，简直太厉害了！不愧是执掌命运的存在，威能强大得无法想像。
只不过……气运要还？
沧江龙王看到，所谓借运之法，借来的气运都是要还的，而且归还的数量还超过了所借的数量。
“帝君命格高贵，贫道无法直接干涉，只能用这种取巧之法，还望帝君见谅！”
杜衡当然知道老头子在想什么，连忙笑着解释了一句。
不是贫道不想帮忙，而是你的来头太大，贫道没办法直接干涉。
这个说法，应该能让老头子打消顾虑。
无息贷款是不可能的！
杜衡现在还只有气运银行的初级权限，还没开不出“无息贷款”。
就算是老头子来借，也是要付利息的，最多……利息收少一点了。
“太易前辈的借运之法，果然玄妙！”
沧江龙王也觉得，自己是帝君转世，命格太高贵，来头太大，太易道人不能直接干涉他的命运，也很合理。
至于借气运要还，这也是正理。
既然我曾经是执掌寰宇诸天的帝君，这方天地都是我掌管的，肯定不能让“国库”亏空太狠。
要不然，当我重新登上至尊之位，还要花更大的努力弥补亏空。
“多谢太易前辈！有气运之法相助，我的修行之路就更加顺畅了。”
沧江龙王满心欢喜，连忙朝杜衡躬身道谢。
“区区薄礼，还望帝君不要嫌弃！”
杜衡笑了笑，又朝沧江龙王说道：“我那门下弟子朱刚烈，曾经是帝君麾下的天河水军元帅。这一世名叫石磊，如今重归灵崖寺，重塑了金身果位。”
屈指一弹，一点清光闪过，落入了沧江龙王的神魂之中。
“帝君入世，身边也需要人手。我这个弟子，就交给帝君差遣了！”
石磊那个憨货，也在杜衡的计划之中，把石磊的联系方式交给沧江龙王，也算是给沧江龙王留下了一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