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我连人带马实打实的撞在牛头人战士的盾牌上。
不愧是牛头人,这样猛烈的冲撞仅仅令他硬生生滑退了一小步,如果换成体型小些的种族,恐怕会被撞飞老远。
这一记正面对碰也令我的坐骑失去了先前积累起的度,闷头一盾杵在当场。
这家伙装扮有点像古罗马的士兵,带高顶的铜盔,短式的金属甲裙,手中的大圆盾像个巨型锅盖一般,把身后三个布衣遮得严严实实,显然骑士队友的死亡并没有打乱他的节奏。
失去了度的重骑兵面对重步兵时不见得有优势,而且骑兵的目标太大,敌人的伤害打在坐骑身上与打在人身上是同样效果,只是没有要害加成罢了。同时因为四周那些狗头人怪物的存在,即便是弓射型的游骑在这里也没有太多迂回空间。
因此被一盾拦截后,我赶紧下马。
即便如此,也还是挨了牛头战士一记横锤。他身后的那个术士队友显然并未吸取先前法师变羊失败的教训,还试图对我使用“精神控制”……理所当然的被抵抗。诚然,此时将我控制了之后直接扔到旁边的怪物堆里去确实是省事的做法。
电光火石间,我与那战士又互拼了一记――双方表情同时一惊!
他惊讶的应当是乱披风的巨大伤害。整理布于.bsp;而让我惊讶的却并非乱披风未能秒掉他――这样一个级别不低的重装战士,扛过1记乱披风的几率也在五五之间,不会太让人诧异;真正令我意外的是他第二锤砸来时右手武器上熟悉的红光一闪之后,度一下了很多,而且第二锤的伤害比先前那一锤高了足足3多点!
不是暴击,攻和火伤的附加是显而易见的,阴影伤害从视觉效果上不太看得出来,因此,这是――恶魔爪牙!
幸好此时我穿的是pk装(也就是血防装也就2千出头的样。要是穿着平时打怪的那身伤害装,这一锤下来,我的血量立刻就得告急。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一直以“恶魔爪牙”的优秀属性为荣,难道竟是自掘坟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手上那枚戒指显然是杂牌饰匠照着我公布的符语仿造出来的,而非雷氏出品,要不然还得再加近2的伤害……
对方吃了一招乱披风后虽然未死,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我下意识地赶紧补了一记平砍,将面前这家伙放倒的同时依然心有余悸。这家伙对自己的人品还真是自信呀……
冷静来讲,其实“恶魔爪牙”并不是一枚十分适合pk的戒指,因为它的主要功效就是“恶魔之火”的状态附加,除此之外只是加了些抗性而已。而这个状态是触性的,说白了也就是拼人品的东西。
在打怪时,反正多砍几下迟早能触出来,倒也无所谓;但pk时那种急迫性就注定了,如果一场单p中前三刀还未打出这个状态来,后面再出也已无补于事了。
这种不确定性在争分夺秒的pk中往往是致命的,高手们都不喜欢将自己的小命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运气上。关键的是,戴这枚戒指会占去十分宝贵的一枚饰位,毕竟每个玩家不论其种族长了几个手指头,都只能戴两枚戒指而已。每一个空位都是异常珍贵的,选择时需要慎之又慎,比如“吸血”这种打怪时的极品属性时几乎是废的,没有任何作用。
饰与其他部位的装备不同,一般不提供直接的防御力,而代以丰满的属性点数与多样性的变化。因此如果无法确定,干脆就像我这样,实在些,多加点力量、hp、n,不变应万变……寄希望于某个触性的特殊状态,属于“偷鸡”,投机取巧不成往往会弄巧成拙。
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少数高端玩家能有这么多的“选择”余地。对于大部分玩家而言,只能是有啥穿啥,慢慢攒下金币或者从外面兑钱进来买件眼馋已久的装备就算是小小的奢侈一把了,哪怕是杂牌的恶魔爪牙这个档次的戒指,也不是人人都戴得起的。
但眼前,这家伙虽然已死,偷鸡其实已经成功了。就因为他第二锤上多出的数百点灼伤,令我的小命一下变得危险起来。按照我的设想,与战士的对拼应当不用耗费太多剩余的血量足够挺过接下来对方几人短暂的集中攻击……
这么一来,我的剩余血量能不能坚持到小鱼下一波奶水的到来就值得商榷了。毕竟我此时是单枪匹马孤军突入,而身后的小鱼他们都还离得比较远,眼前的战士虽然倒下了,但他身后还有5个队友……
如果他们全力攻击我的话,我恐怕真的等不到小鱼的治疗就会嗝屁。整理布于.bsp;突突又是两支箭矢射来,同时头上又是一个“抵抗”的字样,敌人队中那个萨满祭司依然不死心地想恐惧我。(萨满是个自由度比较大的职业,或者说是一系列职业的统称,属于另类的混合型施法者,从穿布袍的到穿金属甲的都有,近战远程都有,轰炸型辅助型治疗型都有,细支各有侧重,眼前这个显然是个布衣的纯施法型萨满。
箭矢的物理伤害我并不放在心上,只要保护好面门和咽喉要害就成,怎么说我身上这堆铠甲也不是吃素的。
真正令我忌惮的是萨满和法师,直接伤害法术是此时对我致命的……
幸好那萨满似乎牛脾气上来了,眼见从开战到现在,我头上一连升了3个“抵抗”,他愣是不信邪,契而不舍地又朝我扔了个“心灵潮汐”,理所当然的继续被抵抗。
我心中暗乐,虽然中了法师一道闪电,同时还被术士上了个dt,但情况似乎并没有我所料的那么坏。被连斩两人的情况下,他们也难免有些慌乱,况且被杀掉的是他们队伍中仅有的两个近战职业。
法师是个电法,又一记闪电之怒尚在施法中已被我冲上去一盾打断。三个施法职业站得比较靠近,术士第一时间往旁边逃,我没理他,盯准那个执着的萨满就是一斧头,秒杀!
侧身举盾!挡开左边一串射向我脖的连环箭,同时右肋上又挨了一箭。这两弓手的站位挺讨厌,令我没法左右兼顾,这就是所谓的交叉火力?好在箭矢射在肚上也不过8、9的伤害,比起刚那记-4的雷轰来,只能算挠痒了。
此时我的hp已过半,并且身上被那术士扔的dbuff还在坚持不懈的扣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心中稍定
我还想再挥斧,却现n不足了――原来那术士扔的献祭一直在不停的烧我的蓝……靠这不雪上加霜吗?来不及懊恼,顺势一脚踹过去,好在运气还不错,成功地再次打断了法师的施法,腿技还是有用的嘛。
兽人法师先被我一盾敲了个跟头,刚爬起来施法又挨了一脚中断,想必郁闷非常。我俩这么近的距离,也没同伴能掩护到他了,就算我没蓝了,只是不停的用平砍捣乱,这家伙也不可能再有机会施展大的法术,他显然也知道这点,于是聊胜于无的砸了记瞬的闪电星。
此时我的hp还剩不到3,但久违的蓝光终于罩下――
“+55”
鱼终于赶上来了。
看出我的形势不妙,他直接选择了瞬的小治疗术,先把我的hp从警戒线上拉回来再说。
缓过这口气来,终于安全了。
移动炮台崔三赶到,立刻秒了那个术士,然后又是一个措不及防的弓手。
我刚喝了蓝,身前那个法师已当机立断的闪现逃离,我没使冲锋去追,唏嘘却立马如蚂蟥般粘了上去。盯人战术下,法师如果不逃的话,倒地只是时间问题。
剩下那个弓手若非逆天强人也难有大的作为了,毕竟他又不是龙魂的小白,有小鱼的奶水供应,他是没什么机会杀掉崔三的。从他刚射我时体现出的攻击力来看,尚不具备秒杀崔三的能力,装备质量低了一个档次。
至此大局已定,剩下的一弓一法很实相的逃掉了,且不论战士的冲锋技能所带有的天然威慑力,我摆明是个骑士,实在不行上了马还赶不跑他们?因此继续留下骚扰也没啥用处了,趁早走人的好。
回过头来看,对方的两个弓手在此战中都未挥太大作用――这也是我孤军突入的用意所在,掌握主动,打乱对方的节奏,吸引弓手的注意力,不让他们到后面去盯上崔三等人。当然,即便没有恶魔爪牙的变数,我这么做依然是有风险的,比如在小鱼赶上来之前被对方命中要害,或者打出法术暴击,都有可能送掉小命。但比起被对方掌握主动并压制着我们来打的局面,这个风险还是值得的中总是有风险的。
对方的狼骑士和重装战士是必死的,但出了恶魔爪牙这么个变数之后,他们其实有机会扳回局面,关键就是那个萨满。萨满的两次攻击机会都被他浪费了,要不然我应该已经倒下了。当然,从他们的角度来那种时刻,使用控制技能是有效率的选择,从早的变羊到精神控制到恐惧到心灵潮汐,四个当中任何一个生效了我都是必死的,这场pk战之所以会输完全是因为我的运气太好,连续出了4个抵抗,换谁都会措手不及,只怪共军太狡猾……
唏嘘没追杀到那个法师,悻悻地跑了回来。
崔三揶揄他,“怎么?你不是说手到擒来吗?”
唏嘘气呼呼的挥,“放他一马!下次表再让我看见,要不然……”
没说完,卡卡突然在队伍频道出声了,“打完了?”
“是呀,打完了,还以为你人间蒸了呢,也不过来帮忙。”
“少扯少扯,赶紧搞了传令官,我这里又有玩意。”
地图上卡卡的位置在左上方,也就是包围着精灵传令官的狗海的另一侧。
其实pk并未持续多久,说来话长,实际过程仅仅是一个照面,然后就结束了。
精灵被狗头人围殴了这么一小会,剩下的hp也已不到1/3,好汉架不住人多嘛。在小鱼崔三唏嘘的联合点杀下,传令官没撑一会就挂了。当然崔三没敢用nv,只用小冰球砸,怕波及了周围的怪物引来仇恨。
可是,传令官死了之后,周围的狗头人却并未如我们意料般自行散去,依旧吱吱喳喳地围在尸体附近,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犹豫着,狗海的另一侧已经自行分开一条道来,一个穿着奇形怪状布条的老年狗头人踱到尸体旁,喃喃地念叨了几句什么,做了几个跳大神似的动作,又转身走开了,随后狗海慢慢散掉。
“那是个bss?银的?”
“是npntbsp;确实很奇怪,老狗头人的名字是“乌里迦红根”,但他名字周围的纹边似乎是介于银名bss和银英npntp……按照论坛上某种说法,沉沦里其实没有“怪物”这种东西,所有的怪物都可以看成是npntbsp;这时卡卡的声音又到了,“看到了吧?就是这老家伙。”
“老家伙怎么了?”
“你们以为传令官是怎么被拦下来的?难道他还自己停下不成?是被这老家伙截下的。”
听卡卡说了一番我们知道缘由――原本传令官虽然拖了一大截火车,但按照他的度完全可以直冲出这片狗头人营地的范围,岂知冲到老狗头人帐前时,被老家伙乌鲁乌鲁念了个不知道什么法术,木杖一指之后,就呆站在那不动了,足足1来秒之后开始挣扎,但已被团团围住无法逃脱了。后面追的那队兽人玩家,也是其后赶上来的。
“那是什么技能?石化?”
“不,肯定不是石化,应该是精神类的技能,类似于震慑的那种……我听着有点像那啥……”
“啥?”
“说了你们大概不信,听它念的那些咒语,音节有点像公测结束时广告宣传片里的龙语……”
“龙语!?”
“扯淡!”
“真的假的?”
“你没听错吧?我代表朝鲜人民表示谨慎的怀疑……”
“哎,我只说有点像好不好?又没说一定就是。”
“像也不行……你这是欺骗我感情……”
“别扯别扯,卡卡继续说你的看法,如果是龙语怎么样?”
“如果真是龙语的话,就好解释了,它使的就是龙语魔法,那招技能自然就是龙威呀。要不然你想还什么震慑技能有1秒的呆滞效果?而且一路上我看了n遍了,这传令官抗性高得离谱,根本不怎么吃dbuff,普通的精神类法术哪可能搞得定他……”
“……”
结论虽然难以置信,但卡卡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
“那你说准备咋办?搞掉它?”
“估计搞不掂……看这架势它一被攻击肯定会招来这营地里所有的小怪,何况它还有那招变态技能,到时候逃都逃不掉。”
“那咋办?回去组个团来搞?”
“也不必那么兴师动众,反正只是个不确定的猜测。再说太大的团想冲到这地方来,路上就得死一半的人,这里已经是战场啦别忘了……等下你帮我敲一盾,然后我上去摸一把摸到啥算啥,摸不到拉倒。”
“为啥要敲一盾再摸?”
“它感知有点高,我隐身了稍微靠近一点它就像是有些警觉,贴身之前肯定会被它现。”
“……那好吧。”
龙语的诱惑令精灵传令官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于是,草草摸了下传令官的尸体,居然没摸到情报,不知道是否跟刚那个老狗头人在尸体上做的花样有关,只摸出个“传令官的橡果口哨”,装备类型属于额外饰品,作用是“可以从橡果中吹出口哨声,使你的同伴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召唤你”。
我拿起来吹了一下,哧溜溜一阵轻响,然后系统提示――
“无法召唤,您的同伴已叛逃到敌对阵营”
莫名?
看来这东西是一对的,另一只原本在另一个精灵np身上,此时大概已成了某个兽人玩家的战利品……
摸完尸体,除了我和卡卡,其他人都远远退出了营地范围。
我和卡卡分两个方向接近中央帐篷前似乎正在沉思的老狗头人,我动冲锋的同时卡卡也插上,老狗头人身手似乎不太灵敏,也来不及施法,被我撞中,但在我的盾牌挥出前,它却迅地念出一个音节,同时伸杖指了我一下,我的身形顿时一定,然后僵住――
虽然这一盾没敲下去,卡卡还是抓住了机会,趁着空档冲上来在老家伙腰后一咯吱,然后飞身而退。
但没等卡卡跑出太远,老家伙转身念了几个音节――这回我似乎能听懂其中的一部分,“……火……呼吸……”然后木杖一引,卡卡的身影已被滔天火焰吞没。
震惊之余,我再次尝试着动了一下,依然无法动弹……直到老狗头人的烈火吞没我之前,我似乎恢复了行动能力,但为时已晚……
“你被乌里迦红根的龙威震慑”
“队友‘大家卡是真的卡’获得物品《格诺史(残册)》”
“队友‘大家卡是真的卡’已死亡”
“你已经死亡”
“你无法执行这个动作,请选择:复活/继续等待”
“你的尸体已被破坏,无法继续等待,三秒后自动复活”
这是继承加尼隆的家徽以来我次吃精神类法术……看来雅图的观点是对的,免疫永远是相对的,任何性质的能量达到足够的量级,都是能够破除那些所谓的防护和免疫的。
先于我们离开的唏嘘三人却也未落得好下场,被那队打开始就追在我们身后的跟屁虫打了个伏击,崔三没来得及威就被秒了,于是三人回来得也只比我俩稍晚半步而已,卡卡笑说,“看吧,一离了我马上中埋伏,年轻人~江湖险恶,尚需磨炼呀!”
翻开《格诺史》,断断续续的羊皮页上,我大约能看懂7成的字迹,卡卡与崔三小鱼都说看上去是乱码,奇怪的是唏嘘居然也与我一样,能看懂六七成的字……
我顿时想起伊里尤丹切尼尔镇的矮人洛萨来,看来他确实没骗我……我与唏嘘的相同之处是都会矮人语!
那么,按照这几张书页上的说法,矮人语,等于残缺的龙语。
而龙语,就是格诺语。
格诺(n也就是狗头人。
《格诺史》的扉页上写着――
“为了生存,你必须愿意去死……”
格诺史,就是一部狗头人的血泪史。
是为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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