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城。签约会议室。
裴成抑默许。
“金秘书,那委托人呢?”钱万同只看到金镝一个人来了呀。
金镝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对施楚筠微鞠躬,说:“小姐,副总让您签字。”
顾净华,钱万同和陈董事都惊讶地看着施楚筠。
裴成抑平静很多,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施楚筠抬了抬眼眸,不动声色道:“让他过来。”程晋深又在搞什么。
金镝一直跟着程荐铭,大致知道施楚筠的性格。
听到施楚筠的话后没有不措,镇静地补了一句:“程总同意的。”
只要告诉她不是程晋深胡闹,施楚筠就不会非要坚持让程晋深来了吧。
果然,施楚筠没有再坚持。
金镝见施楚筠没有再说什么,就把合同文件放到了施楚筠面前。
明明是业界竞争激烈的大项目,签约过程却异常安静,而且还很节约时间。
反正两边都是施楚筠负责,底细她都很清楚,签个字就完事了。
施楚筠签完字直接走了。
金镝赶紧合上合同,拿在手上,慌慌张张地跟裴成抑握了个手,说了句合作愉快,就去追施楚筠了。
裴成抑回到办公室后,一直在想施楚筠的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施楚筠和程氏什么关系?
小姐?什么关系的小姐?
程荐铭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晚在慈善晚宴看见的身影。
那次晚宴是程氏集团主办的。
所以,他看到的是她。
脸上竟然有了笑意,因为想到了她?
出去后的施楚筠,给程晋深打了电话:“在哪儿?”
“对面。”
施楚筠往路一边看去,见程晋深坐在对面茶馆,隔着玻璃墙朝她招了招手。
“很闲?”施楚筠往他面前一坐,一脸严肃地问程晋深。
“你把事儿做了,我自然就闲了。”程晋深一边笑嘻嘻地说,一边给施楚筠倒茶。
施楚筠轻哼一声,不想理他,开始品茶。
“君山银针,甜吧?”见施楚筠不理他,程晋深只能找个突破口讨好。
的确很甜。
施楚筠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有说出口。
她把茶杯放下,斜靠在椅背上,右胳膊搭在扶手上,腿仍旧盘坐着。
程晋深见状,也变得正襟危坐起来。
“楚楚。”
“嗯?”
“有事怎么不跟哥说。”
“无事。”
“有事。”
“无。”
“有。”
施楚筠抬头看着一脸不服气的程晋深,皱眉不解。
“你结婚了?”他一直守护的楚楚结婚了,还没有告诉他,“和他?”
和裴成抑。
这六个字,他还是问出了。
是问吗?他说得很肯定的。
只不过,他不舍,还有心疼。
他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他要将那呼之欲出的情感压抑住。
施楚筠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舍,还有不甘。苦笑一声,而后释然。
“你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
“嗯,爸妈那儿我还没有说。”程晋深平复了一下情绪说。
“所以,你是来帮我的?”
“当然。我要告诉他,我妹妹背后有我,有程氏,他欺负不得。”程晋深义正言辞地说。
施楚筠被他说笑了。有人罩着的感觉就是好。
程晋深也笑了。因为他的楚楚高兴了,可这笑里多了一份苦涩。
一区。
“打探的人撤回一队。让三队的做好准备。”裴成抑对郑钧说。
“是。”
郑钧走后,只剩下陆知廷和裴成抑两人。
“霍州会不会动手?”陆知廷猜不到。
“没有动静。”裴成抑也派人盯着霍州,只是霍州那边一切如常。
“只要霍州不去相助幽冥就行。”陆知廷担心的是霍州会和幽冥联合。
“不会。”裴成抑敢肯定霍州不会去帮幽冥的。幽盟的水很深的,他们自己没有打起来就已经不错了。
中午,施楚筠在路上走着,一行三人从她面前走过,特意用手压了压帽子,走进了旁边的餐厅。
施楚筠抬脚跟了进去,坐在了靠中间的位置上,抬头就可以看见坐在一角的那三人。
坐在那桌外侧的一个男人,时不时地往施楚筠身上瞥两眼。他们或吃着,或说着,或笑着,没有任何异常。
除了那个男人将左手一直放在桌子上,随意地用手指轻敲着桌面。
摩尔斯密码。
让她去对付幽冥。
施楚筠吃完饭走的时候,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施楚筠背影看了一眼。
月末残月,黯淡无光。
一袭黑衣翻进幽冥暂时屯军处。
施楚筠全身黑色运动服,白色运动鞋,戴着黑色口罩和棒球棒,看不出她的神色。
她绕了一圈,熟悉了路线地形,整理了一下帽檐,准备往里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看来幽冥招惹的人不少。
施楚筠没有理会,按照自己的判断离开了。
她抹黑找到了幽冥的房间。
一股啤酒味进来了,然后是一声清脆的易拉罐落地声,弹了一下,两声。
“等你很久了。”从门后窜出一个人,满身肌肉,欲控制施楚筠。
一个俯身,施楚筠绕了过去,两人展开搏斗。
幽冥攻击力很强,拳拳暴击,施楚筠以躲避为主。
此时,裴成抑也寻声找了过来,他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里面打斗的场景。
打了这么长时间,幽冥额头上有了薄汗,施楚筠还是一身轻松。
“霍州果然有了反叛之心。”幽冥咬牙切齿地说。
他想等对面的人反驳或附和,可惜,他迎来了一拳,那一拳完全不是之前软绵绵的一拳。
他大惊,那一拳震得他整条胳膊连着胸脯都是麻的。
在他麻木动作迟钝的瞬间,施楚筠又给了他两脚。
幽冥被提到墙上,跌倒在地上,他不服气,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说:“霍州手下没有这么厉害的人,你到底是谁?”
此时,目睹了全过程的裴成抑也在想有这般身手的人会是谁。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
他连忙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
借着落地窗外的微弱月光,他只看到了一个被窗帘绑着的、随手扔在墙角的硬汉,嘴里还塞满了窗帘。
那人跳窗走了。
“老大,人已经处理好了。”三队的队长项少龙进来汇报,在外不可直呼少帅。
“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裴成抑背对着项少龙,眼睛看着窗外。
“没有。”
“收队。”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也不会让这些人看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