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一波又起,看看时某还能不能有翻身的机会。”
“楼上搞笑呢?都钉得死死的了好吗?她靠什么翻身?”
“大家都理智一点OK?不是说了大佬老婆身份不明吗?人家正主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手撕,你们一个个激动个屁啊?搞不好时某就是那个正主呢?到时候看你们怎么被打脸。”
“WOC,楼上想象力巨丰富,莫非是时某找来带节奏的水军?”
“带什么节奏?我凭良心说话,你们一个个嘴巴是真的恶臭,搞清楚状况了吗就在这满世界乱嚼舌根,当心烂嘴巴。”
“他急了他急了,哈哈哈。”
时音拧眉,看着为数不多的肯帮自己说话的人也被网上的人口诛笔伐,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难过的。
她干脆退出微博,不想再看了。
祁海刚刚去世,祁嘉禾又和家里闹僵了,网上又出了她的黑料,这个新年,注定不太太平。
————
HK半山,高端住宅区。
比邻维多利亚港的豪华别墅庭院里,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伴着低沉的轰鸣声浪缓缓驶入。
豪车在别墅前刚停稳,门口静候的佣人便忙不迭上前来迎接。
陆睿从车上下来,再自然不过地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了对方,随后轻车熟路地朝着敞开的别墅大门走去。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陆睿松了松领带,用粤语叫了一声“公公”后,才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老人低低地“嗯”了一声,一口粤语如同洪钟般明亮,丝毫听不出来是个老人家的声音:“回来点也唔提前打个招呼?”
陆睿拿着水杯朝着老人的位置走过去,唇角微勾着,一秒切换国语,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吗?”
老人家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到他身上,转而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笑骂道:“臭小子,去了一趟大陆,回来就在我面前卖弄普通话。”
“我哪敢?”陆睿嬉笑着,喝了一口水,视线转到电视节目上,脸上的表情顿了顿,复才又笑道:“外公怎么突然想到要看内陆的节目了?”
老人显然是不太习惯用国语讲话,干脆又换成了粤语,一边冲电视努努嘴,一边说:“偶然见到一档电视剧,觉得几好嘅,睇下咯。”
陆睿没说话,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紧紧盯着电视右上角“江城卫视”的台标,好一会都没能移开视线。
外公所说的电视剧大概正放到一半,现在正是广告时间,一支口红的特写过后,屏幕上闪过当红女星任珊珊精致无暇的脸。
烈焰红唇,魅惑双眼,配上小巧又白嫩的脸庞,看起来十分具有冲击力。
老人感叹一声:“宜家嘅女星生得都一样,同七八十年代嘅港星大有唔同了。”
陆睿低低附和了一句,视线始终紧紧盯着屏幕,半秒都不曾移开过。
画面一闪,化妆品的广告结束,屏幕上出现了一副十分眼熟的场景。
那是一家餐厅的大门特写,正红色十分具有中国风的店门,红瓦屋檐下挂着两个通红的大灯笼,正上方的牌匾上用三个大字写着店名——寻味坊。
陆睿心里猛地一沉,面上虽然不动声色,手中却紧紧握成了拳头。
画面一转,一张年轻姣好的面庞出现在屏幕里,时音穿着红黑相间的工作服,满面笑意地看着屏幕前的观众,声音清甜又不失柔软:“大家好,我是江城百年老店寻味坊的主厨时音……”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陆睿身旁的老人突然“咦”了一声,紧接着小声嘀咕道:“呢个女仔……睇咁面善……”
“面熟什么呀。”陆睿笑着打断外公,“您都多久没去过内陆了,能面熟这么一年轻小姑娘?”
似乎是觉得他说的话有点道理,老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可面容却始终带着几分思索。
陆睿余光瞥见外公的神色,心里不由分说地乱了几分。
很快,那则不过几分钟的广告便放完了,先前被打断的电视剧这会开始重新播放。
可老人家像是陷入了沉思,一直提不起兴致来,眼睛虽然是盯着电视在看,可思绪明显已经飞远了。
片刻后,老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冷不丁用普通话问了他一声:“她刚刚说自己叫什么?”
陆睿一怔,随即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忘了,没听清。”
老人家便不再出声,窝进沙发里陷入了沉思。
陆睿用余光看着外公,见他许久都回不过神来,干脆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换了台。
老人张了张嘴,似乎想制止,但短暂的停顿后,他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盯着电视上的画面看了半晌,他忽然从沙发上起了身,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像是要上楼。
“外公?”陆睿喊了他一声。
老人充耳未闻,兀自上了楼梯。
楼下的年轻人收回视线,手里的遥控器握得紧紧的,脸色也跟着沉了几分。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毫无营养的节目,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面色逐渐变得阴鸷起来。
————
祁嘉禾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才醒,中途时音吃饭喝水出去了几趟,上上下下了好几回,他都没有醒,似乎睡得很沉。
她想给他量量体温,又怕打扰了他睡觉,大部分时间只能干坐在床边守着,翻一翻他床头的那本经济学进修概论。
说实话,她一个字都看不懂,到了后面干脆插着耳机上网看美食吃播去了。
看到后面她浑身酸痛地伸了个懒腰,又不敢动作太大惊醒祁嘉禾,只能硬憋着没出声。
谁知下一秒垂眸朝他看过去的时候,她却撞见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正沉沉地注视着自己,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时音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这才敢出声问:“睡饱了吗?”
祁嘉禾看着她,没出声,反而伸出一只手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她连忙抢过去,一边说“都冷了,我去给你接杯温水”,一边忙不迭下了楼。
刚回笼的意识还没来得聚拢,祁嘉禾眯缝着眼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头部传来高烧过后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