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直奔二院。”徐清东对司机道。
张凡在人行路边招手打了一个出租。
“能开多快就开多快。”张凡甩给司机一百元钱,司机一加油门,直奔中医院狂奔而去。
中医院大院里也已经有众多保安和警察在维持秩序,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都被隔离在大楼外。
张凡也来不及多解释,把特别行医许可证往保安面前一晃,还没等保安看清楚,一把将两个保安推开,冲进了大楼。
直奔八楼,门也没敲,推开苟主任的办公室。
苟主任正坐在桌前盯着一堆病历呆,猛然间张凡闯进来,不禁心中一震:张凡多日没跟她联系了,突然造访,事先也没打个电话,是不是为了这次疫情的事?
从昨天到现在,苟主任一直没合过眼,十几个患者始终处于病情恶化状态,该上的措施都上了,到现在,苟主任已经束手无策,面对着一堆病历,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凡的到来,令她心中升起了希望。
“张凡,你来啦!快坐。”苟主任急忙站起来,一把抓住张凡双肩,把他推坐到椅子上。
“苟主任,长话短说,时间紧迫。我想要你帮个忙!”张凡直截了当。
“你说吧!”苟主任道。
“我想了解一下这次疫情的病源起因!要真相,不是要假象。”
苟主任一听,脸色顿时紧张起来,向门边看了一眼,然后走过去把门闩上,回身小声道:“这个……比较敏感。”
“为何?”
“关于这次疫情的病源调查,是由局里统一安排的,卫生局对下面医院有指示,为防止在广大市民中引起恐慌,病源调查结果一律保密。”
“保密?如果不向公众公开病源,不是会进一步扩大疫情吗?”张凡一脸不解地问。
苟主任冷笑一下,把手里的签字笔在桌上敲得当当响,显然内心十分郁闷!“我跟你直说吧,这件事,涉及到一个幕后大集团,因此卫生局才这样做,为了的掩盖真相,替那个大集团脱责!”
“大集团?”
“对,”苟主任压低声音,“天际集团!有个姓由的,带着一伙打手,到各医院威胁患者和家属,只谁和卫生局的调查组人员述说病情,不准跟其它人讲半个字,否则的话,叫他好看!所以,现在患者什么也不敢说。”
“天际集团?”张凡一惊:看来,这件“好事”是天际这伙老小子办的。
“没错。患者家属和医护人员都知道这件事。今天上午,天际又来人了,到各个病房给患者说,不乱说乱动的,事后,有人会给他们报销医药费。”
张凡耸肩咬牙:看来,猫腻真的在天际集团里。
“苟主任,目前情况十分危急,市中心医院的五个孩子快坚持不住了,依照目前生命体征来看,最多能坚持到中午……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呀!”张凡急切地道。
苟主任犹豫一会,问:“如果你知道了病源,就能有办法?”
“应该会有办法的。”
“小张,上次你治好了我的病,我还没有报答你一下呢。这回,我……应该说是为了患者,尤其是为了五个孩子,我帮你一次吧。”说着,冲张凡招了招手,“你过来看——”
张凡走过去,苟主任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本病历,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字道:“你看,这是最初患者就诊时值班医生做的记录。卫生局医政处把其余的记录都收走了,说是要做什么全盘统计。我偷偷地把这本留了下来。你看看吧,上面写的……”
张凡忙接过来,匆匆一遍。
原来,十几个患者口述基本一致:他们吃过一种名叫黄莓果条的水果菜条,而且他们都在此前半个小时内吃过海鲜!
黄莓果条?
张凡心中一震:这不是天际集团刚刚推出的产品吗?天天在电视上做广告,还有卫生局的专家采访,据说是一个补充维生素又健脑的零食。
张凡已然胸中有数,把本子还给苟主任,“苟主任,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苟主任愤愤地道:“我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隐瞒疫情病源?”
“利益输送!”张凡冷笑一声。
“你有办法了吗?需要我帮忙不?”苟主任站起来道。
“你等我电话吧。”
从苟主任办公室出来,张凡匆匆跑下楼,来到中医院对面一家大型食品市,从架上取下一盒黄莓果条,仔细查看果条配方:
黄莓果、红栗、番茄、甜杏仁、五异果、甘桔……
还未看完,张凡已经骂开了:猪脑袋!这搞配方的人简直是狗屁不通!
五异果是一种近年引进大华国的干果,未经过长时期食用试验,你能随便往果条里放?就不怕中间有禁忌?
《玄道医谱》曰:“西番之地产异果,因呈五色,故曰五异果,又名五彩果。其味甘醇,入口绵和,性温,滋胃,与海味同食,则毒体热,肾气衰竭矣。”
其后又列解药:“扭肚藤半钱、半夏半钱,煎后加莲粉合服即癒。”
看来,真的是海鲜与五味果同食,引起毒性反应!
典型的集体中毒,根本不是什么疫情!
张凡匆匆拨通了苟主任的电话:“苟主任,中医院药房有扭肚藤和半夏吧?”
“这两样是常备一档药材,库存很多。”
“平均每个病人半钱扭肚藤,半钱半夏,你让药房煎熬大约二百份,一会听我电话。”
“好,我马通知他们办,半个小时后熬好。”苟主任声音兴奋地道。
张凡放下电话,买了一盒莲子粉,提在手里,出了市,打出租车迅赶回中心医院。
因为五分钟前,急救室传来消息:几个孩子都已经进入重度休克状态,估计一个小时之内……听了这个消息,黄省长等人紧张万分,大家谁也不说话,静静坐着,等待张凡快点回来。
见张凡赶回来,黄省长忙站起来,大声问:“小张,有进展没有?”
张凡冲黄省长点了点头,然后斜了孟市长一眼,转身冲着尤林国问:“尤处长,我问你,关于疫情的患者口述,都是真实可靠的吧?”
这样问,大家都听得出来:张凡这是在怀疑!
“可,可靠,绝对可靠,都是从医院值班医生记录搜集来的一手证据。”尤处长有些心虚地回答。
“那好。”张凡说着,拨通了徐清东的手机。
“徐老,我已经回到中心医院,在黄省长这里,你那边进展如何?”
徐清东苦笑一声:“张凡,你把手机给省长吧。”
“省长,徐主任要跟您通话。”
黄省长接过题了吗?”
不知徐清东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黄省长一边听一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而孟市长则把眼光偷偷看向林尤国。
林尤国呼吸急促,脸上也渐渐涨红起来。
黄省长终于放下手机,脸色相当难看,沉默了足有两分钟,忽然转头对孟市长道:“徐主任反映,他在二院的调查受阻,根本见不到患者,也见不到患者家属,他们二院是什么意思呢?徐主任可是抢救小组的负责人哪,他应该有权力了解第一手资料。”
孟市长尴尬万分,冲秘书吼道:“怎么搞的?你给二院马院长打电话,问问他!”
“哈哈,不必了,”张凡忽然大声道,“有人害怕真相败露,在阻止调查真相。即使徐主任接触到了患者,患者也未必敢说出实情!”
“为何?”黄省长几乎怒不可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