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漫漫如白驹过隙,渭城一役后,十八年光阴眨眼逝,十八年间,整个天下,江湖,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大事小事,有人欢喜有人愁。
十八年间,天下形势大乱,西楚,北汉国力强盛,兵多将广,如同两只饥饿的猛虎,不断的蚕食着周围的一些小国家,南明,西晋等中小国家形势岌岌可危。
然而身逢乱世,必有枭雄,墨家二弟子秦阳离开师门,网罗天下英豪,以故乡咸阳为都,自成一国,国号“秦”。
秦阳出生江湖,为人豪爽重义,且心存仁义,治国更是以仁义为先,因此深得人心,江湖各路好汉纷纷来投,墨家更是鼎立相助,除了城主墨逸,以及失去踪迹的七弟子巢风外,墨家弟子大半归于秦阳的帐下,秦帝国迅速崛起,以咸阳为中心,十八年间从开始寥寥数城的小国家发展成了占领大半个西北的强大帝国,以渭水为界,隐隐与西楚,北汉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势。
自此天下稍定。北汉雄踞蜀中,西楚称霸中原,秦国虎踞西北,三国隔着长江与黄河划地而治,西晋,南明等幸存的小国尽皆成了三大帝国的附属国。
十八年来,江湖亦是多事之秋。
渭城归来后,墨家铸剑城当年的少主,现在的城主,自此终日沉溺武学与铸剑之道,再未离开铸剑城,踏足江湖半步。
墨家七爷巢风单人独剑,远走天涯,茫茫人海中苦苦找寻当年妇人所托之子,只为完成妇人临死前的请求。
与此同时,鬼谷,蜀山,以及望风涯上天觉寺的最杰出的传人相继出世,在动荡的乱世中,打着匡扶社稷的旗号,彼此争斗不已。
更直得一提的是,当时江湖,浪子剑客燕溪辰的大名轰动一时,无人知其来历,只知道燕溪辰十五岁出道,辅助秦阳,出道三年间出剑八次,八次全胜,所胜之人无一不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前辈名宿,燕溪辰之名因此大噪。
届时江湖武林,盛传一个古老的传言,墨家铸剑城,百年才出一剑,一剑出,鬼神伏。而当时离传言中墨家上次出剑的时间还差三年零几个月便足百年,江湖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时值秋分,天气转凉,万物开始凋零,神州大地平添了几分萧瑟的凉意。
傍晚,晚霞中的溪城山金光万道,格外绚丽,半山腰上树木没有受到秋天的干扰,依旧生长的郁郁葱葱,只有山谷内那成片的红枫树,秋意浓时,树叶红的如同燃烧的烈火,一片一片摘落枝头,纷纷扬扬的给山谷内铺上了一层红地毯。
溪城山的山谷内,瀑布还是当年的瀑布,青石小桥也还是如当年那样横跨在心湖上,心湖畔的木篱笆小院内,茅草小屋依旧屹立,小院内当年立的坟头如今已爬满了荒草,坟头旁当年的小树苗已经长成,虽不参天,却也足够乘凉。
一切都如同当年那般不曾改变多少,只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一切人或事,都渐渐的变的物是人非,甚至淡出记忆。
木篱笆小院内,坟头前的那棵花树光秃秃的,枝叶早已凋零,树下一个布衣少年扶着剑依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小憩,少年的身材不是很高大,相反那件宽松的粗布衣袍里包裹的身体显得有些瘦小,不过少年的容貌倒也算俊秀,头凌乱的黑发被束发带的束在了脑后,剑眉星目,气质出尘。
在少年的身前,石桌旁端坐着一个美貌女子,女子年方二八,相貌颇为秀美,皮肤白皙柔软,如白雪般晶莹剔透,吹弹可破,两颊的轮廓秀美可爱,琼鼻挺翘,我见犹怜。
石桌的边上,女子脚下还斜躺着一匹体形硕大,浑身上下毛发雪白,血统极为稀少的纯种雪域妖狼,这种狼体形要比普通的草原苍狼大上两三倍。
雪域妖狼慵懒的靠在女子的脚边,时不时用它那硕大的狼头亲昵的在女子的腿上蹭来蹭去,两只滴溜溜的狼眼看向女子时却包含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似柔情,似关切,不过这些似乎又和妖狼这个名词扯不上一点关系。
“溪辰,我好喜欢这里,不如我们就在这里隐居吧,远离俗世,远离纷争,岂不快哉。”女子殷切而又深情的看向依靠在光秃秃的花树下扶剑小憩的少年。
少年便是那近来在江湖上声名大噪,人称剑术无双的浪子剑客燕溪辰。
依靠在光秃秃的花树杆上,燕溪辰缓缓的睁开闭着的双眼,转过头同样深情的回望着女子,淡笑道:“青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吗?与其让我呆在这远离俗世的地方,毫无作为,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还不如当一个乱世中的剑客来的痛快。”说完燕溪辰再一次闭上了双眼,依靠在花树杆上,闭目小憩。
石桌前,被燕溪辰叫做青璃的女子面色一紧,神情有些黯然,颓废的说道:“就是因为太了解你了,所以才会怕失去你,溪辰,江湖太险恶了,咱还是呆在溪城山上,平平淡淡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吧。”
燕溪辰眉头一皱,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淡淡的说道:“青璃,我累了,这个问题我们下次再说,好吗。”
“下次,下次,你老说下次……。”青璃有些气急,还欲再说时,花树干下,也许是因为太疲累了的缘故,燕溪辰已经沉沉的睡去
“唉,每次说道这里你都会睡着,罢了、罢了。”青璃哀声叹道。
看着燕溪辰熟睡的样子,青璃无奈的轻摇臻首,她知道这是燕溪辰为了逃避自己的话题在装睡,她了解燕溪辰,也清楚的知道溪辰认准的事,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包括自己。
片刻之后,青璃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白皙的脸上褪去了黯然的神色,浮现了一丝俏皮,低头不停的逗弄着趴伏在他脚边的雪域妖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