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渭城的街头上夜色正浓,晚风轻轻的掠过了城中的大街小巷,丝丝清凉的感觉传遍了夜幕下寂静的小城。
青砖街道旁的小酒肆,简陋质朴,如同一只安静的卧兔,静悄悄的盘踞在漆黑的夜幕中,只有那扇没有关紧的木门还在风中发出低不可闻的吱呀声,证明它的存在,
酒肆内,烛火不停地摇曳着,发出了丝丝微弱的光亮,点缀着漆黑一片的大堂,借着微弱的烛光,帅捕头缓缓的在大堂内踱步,四下的打量着这个颇为简朴的小酒肆。
良久,他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取下一条长板凳,在一张八仙桌旁坐了下来,就在这时,酒肆通往后堂的门上,门帘被轻轻的挑了起来,先前的伙计拎着一个茶壶走了出来,笑嘻嘻的替帅捕头以及其他各位捕快每人沏上了一杯热茶。
“我说伙计,你们老板娘这大半夜的,叫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为何不见她人出来?”帅捕头轻轻端起了八仙桌上的茶碗,对着热腾腾的茶水轻吹了几口,然后朱唇轻启,微微的泯上了一口碗中的茶水,方将茶碗慢慢的搁下。
一举一动间都透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淡雅与清新出尘的气质,这一系列看似简单的动作中都显示出了帅捕头极好的涵养。
闻言,酒肆的伙计慌忙将手中的茶壶放置到了一旁,这才恭敬的说道:“回捕头的话,老板娘他说了,捕头只需去找一下大公子就明白了。”
“哦,你们公子在什么地方,带我去见他。”帅捕头略一思索,正色道。
“在阁楼,捕头请随我来。”
说完伙计当先跨出了一步,踩着木质楼梯腾腾藤的奔了上去,帅捕头没在说什么,只是回头对着其他几位捕头吩咐了一句:“你们在下面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跟着伙计的脚步爬了上去。
帅捕头与伙计上去之后,阁楼上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了一丝声响,没过多长时间,腾腾腾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自是下来的却只有酒肆的伙计一人。
“捕头呢?”几位捕快纷纷出言询问道。
伙计不慌不忙的缓步踱下了楼梯,双手背负在了身后,轻咳了几声,煞有介事的说道:“这个,你们捕头说了,你们今夜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守住大堂,好了就说到这,我得歇息去了。”说完他大模大样的走回了后堂,在撩开帘子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来一句:“好好干。”
“切。”伙计的身后,回应他的是捕快们一阵的嘘声。
酒肆外的街道,夜色凝重无比,子时一过,原本因为雨后升腾起来的一层薄薄的水汽变得越发的氤氲,将渭城的街头,弥漫的有些朦脓。
酒肆店门前的青砖街道上,一道清风拂过,那道在房舍上奔跑如飞的紫色身影,衣诀翻飞,飘然的落在了酒肆的门口。
“哼哼,小美人,看来你是有所准备呀,不过单凭这几个小小的捕快衙役,就想拦住本大爷的好事,小美人,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酒肆的门外,紫衣人眼中精光一闪,冷笑不已,透过木门上宣白的窗户纸一眼便看到了大堂内分散开的几名捕快。
话音刚一落下,紫衣人取过腰间的折扇,对着木门使劲一扇,顿时一阵狂风吹过,木门不堪一击,瞬间化为了碎片。
紧接着,紫衣人大袖一拂,整个人在一瞬之间化作了一道深紫色的闪电,猛地冲向了夜幕下房门大开的酒肆。
“何方奸贼,见我渭城官差在此,竟敢如此狂妄,还不束手就擒。”酒肆的大堂内,分散开的几名捕快,纷纷亮出了腰刀一起挡在了紫色闪电的前面。
“嗖、嗖、嗖。”还未等话音落下,紫色的闪电忽然速度大增,在几名捕快的急速的转了一圈之后,落在了众捕快之后,显出了紫衣人的身影。
大堂内,众多捕快惊恐不已,脸上满是骇然之色,举着腰刀如同木偶一般动弹不得,就在刚刚与紫衣人照面的那一瞬之间,他们的穴道已经全部被封了起来。
“哼,真是不自量力。”紫衣人冷哼了一声,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脚步轻缓的踏上了通往阁楼的木质楼梯。
“腾、腾、腾。”一阵轻缓有致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了过来,燕溪辰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提着断剑就欲奔出去,迎向那道紫色的声影。
燕溪辰的身后,帅捕头一把拉住了燕溪辰的肩膀,沉声说道:“还是看我的吧,这事官方出面比较好,再说你看你一个文弱书生,一把生锈的断剑,这么对付他。”
帅捕头虽然与燕溪辰相交,但却不知燕溪辰身怀绝技的事情,是以见燕溪辰身着青色书生长褂,房间内尽是笔墨纸砚,便把他归为了文弱书生的行列。
话一说完,帅捕头也不等燕溪辰说话,便提着刀纵身跃出了窗户,然后又从窗户的地方跳进了雨曦的房间,他已从燕溪辰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缘由,知道了对方的目标是雨曦,所以心中已然有了相应的应对之策。
燕溪辰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也随着帅捕头从窗户跃了出去,只是他没有跟着跃进雨曦的房间,而是纵身上了房顶,俯下身,贴着瓦面,细细的听着下面的动静。
酒肆内,木制的楼梯上,紫衣人踏上了最后几个台阶,出现在了阁楼的楼道上,略作了一下停顿,紧接着紫衣人便想是在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雨曦的房门前。
房门似乎没锁,紫衣人只是轻轻的一推,便打了开来,随着房门的打开,一阵清凉的微风带着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屋内亮烛光不停的摇曳着,像是随时会覆灭一样,紫衣人信步走进了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是墙角的那张竹床上,被褥有些鼓鼓的。
“小美人,我来了。”此刻的紫衣人,眼角里露出了一丝淫邪,只见他将折扇别再了腰间,迫不及待的奔到了竹床边,搓着双手想要伸手去揭开蒙着的被子,真不知道,在他那双色迷迷的双眼之下,面巾蒙着的嘴巴上是不是已经垂涎的留下了口水。
被子先是一紧,像是有人从里面扯住了不放,紫衣人一喜,连忙抓紧了被子往外来,紧着着被子被一点点的拉了起来。
在被子被拉起的那一刻,紫衣人迫不及待的拉下了面罩,撅着嘴,缓缓的探下身子,想要一亲芳泽,拉下面罩的紫衣人不用说便是如意居内的童少爷,江湖上销声匿迹多时的采花蜂童洋。
童洋一边使劲的撕扯着床上的被子,一边慢慢的将崛起的嘴巴伸向了被子下面的人,忽然原先被紧抓不放的被子突然一松,被童洋一下子扯了起来,而童洋撅起的嘴巴则是一顿,像是亲在了冰块上,一片冷冰冰的。
感觉到了异样,童洋连忙睁开半闭着的双眼看去,只见他的眼见横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而他的嘴巴刚好亲在了长刀的刀背上。
而且长刀的背后,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庞正怒气冲冲的盯着他,紧接着刀光闪过,长刀猛地掉头看向了童洋的面门。
“不好,中计了。”童洋大惊,慌忙之间快速的仰首回避,长刀几乎贴着他的脸庞划过,几缕青丝飘然而落,到身上冷冽霸道的刀风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童洋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持刀的少年,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少年绝对不好对付,当下童洋不再迟疑,一转身撞出了窗外。
“淫贼,哪里跑。”竹床上,帅捕头一跃而起,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怒吼一声,跟了童洋破窗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