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黑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浑然不顾伤口处不断流出的鲜血,左手猛的抓住了燕溪辰扎在他胸口上的小木棍。
顿时,燕溪辰抓着小木棍末端的右手。忽然之间像是背负了千斤的重担,动弹不得,就在这时,黑影的脸上再一次扬起了一丝狞笑。
紧接着,黑影握住了小木棍的左手运起了阵阵阴寒无比的真力,薄积而厚发,顺着小木棍直接攻向了燕溪辰,如果燕溪辰选择放开小木棍,那么黑影附在小木棍上的真力便会乘虚而入。
但是如果燕溪辰选择了压制小木棍上隐含的真力,那么黑影右手间的水碧色长剑便会瞬间将燕溪辰的握棍的右手削去,反正不管怎样,对黑影来说都是双赢,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果然跟黑影预想的结果一样,当他握棍的左手间阴寒的真力攻出,立时便有一股温和的真力迎了上来,压制着阴寒真力,两股真力以短短的三尺小木棍为战场,你追我赶,僵持不下。
黑影的心中大喜,当下不在犹豫,奋起右手间紧握的长剑,卷起了阵阵的阴寒气息,直砍向燕溪辰握棍的右手。
长剑的威势惊人,水碧色的剑身光芒大盛,寒气逼人,隐约间蕴藏着阵阵的风雷之势,企图将燕溪辰的右手齐根削下,这一剑之下,天似乎也为之变色。
然而,一心不可二用,在剑势的惶惶之威下,此长彼消,黑影的左手附在小木棍上的阴寒真力也随之骤然下降。
这一点黑影心中十分清楚,在出剑的那一刻燕溪辰的心中也随之清楚,只是那又能这么样了,黑影笑了,笑声中隐含着一丝阴冷,让人为之胆寒。
“哼。”河道的上空,燕溪辰冷哼了一声,就这样凭空与黑影对峙着,清秀的双眸中满是轻蔑之色,除此之外,在看不到其他的色彩。
黑影心中一阵的疑惑,在他看来,燕溪辰必须先破去自己在三尺小木棍上所附的阴寒功力,才能够抽身而退,只是想要破去阴寒功力后安然退去,那么还需得分神应对黑影长剑的攻势。
只是一分神的话,那么一时半会小木棍上的阴寒真力就不会轻而易举地被破去,这样一来就势必造成僵持之势。
僵持之势只要一成,那么只要两人的实力不是相差太大,燕溪辰赤手空拳,又怎会挡得住神兵之威,到那时,无论燕溪辰选择怎样的方式,都逃不了受伤的结果。
可是现在,黑影却从燕溪辰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轻蔑,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戏一般,黑影心中不由得一阵狐疑:“难道,这小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心中虽有疑惑,但黑影手中的长剑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停顿,依旧以风雷之势辅以阴寒阵阵的剑气,呼啸而至。
长剑凌厉的气势饱含着阴寒的气息,先发而至,激起了燕溪辰那头在夜风中凌乱的长发,不多时,他的鬓角已经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冰。
“呵呵,就只有这样吗?”夜空中呼啸肆掠的阴寒真力无情的击打着燕溪辰略显稚嫩的脸颊,燕溪辰不为所动,只是盯着黑影发出了一连串的冷笑。
黑影的心中忽然一颤,有一种全身被人看透的感觉,毛毛的极不舒服,特别是燕溪辰的一连串冷笑,让他的心中竟然无端的蒙生了退意,手中长剑一往无前的气势也为之一滞。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股磅礴的气势升起,黑影的对面燕溪辰的身上忽然迸发出了一阵炫丽夺目的青芒,黑影的剑势顿时一顿,水碧色的长剑仿若有灵,在气势如潮的青光下竟颤颤发抖,发出了声声似孩童呜咽般的声响。
紧接着,燕溪辰浑身气势一振,周身上下蒙蒙青光尽数向右手汇集,顿时小木棍上原本温和的真力瞬间变得暴虐无常,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路摧枯拉朽,将黑影的阴寒真力瞬间破的七零八落。
黑影的心神顿时一怔,精神也变得有些萎靡,一口殷红的鲜血忍不住脱口而出,但是他却没有为此沮丧,反而显出了一丝兴奋,因为他的长剑终于带着风雷之音,破空袭至,眼看就能砍掉燕溪辰右臂,以自己的筋脉紊乱,换来敌人的一条手臂,倒也划算。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并没有像黑影预计的那样,当他的长剑离燕溪辰的右臂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他忽然瞥见燕溪辰的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意,笑容中满是轻蔑。
就在这时,黑影的胸口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抬眼看去,只见燕溪辰冷然一笑,右手一沉,扎在黑影胸口的小木棍又往肉里扎进了几分。
剧烈的疼痛感,让黑影的呼吸猛然一滞,右手间的长剑所携带的风雷之势顿时大打折扣,剑势一偏,原本威势迫人的一剑,最后却只带下了燕溪辰的一缕青丝。
待到黑影稳定剑势,作势再劈时,燕溪辰的身影却已飘然而出,落在了数米开外的河道边,挡在了赵小婉的身边。
河道的中央,一剑落空的黑影,立身不稳重重的摔进了河水中,清澈的河水顿时被黑影身上流出的鲜血染成了血色。
不多时,黑影挣扎着爬上了另一边的河岸,单膝跪坐在岸边,手拄着长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身上湿漉漉的一片,不断的有液体滴下,早已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河水。
“第一次,有人将咱家弄的这么狼狈,燕溪辰,咱家真的怒了。”黑影狠狠的瞪了一眼河对岸的燕溪辰,难掩心中的怨气,仰天长啸,箫声凄厉高亢,传下了老远。
渭城的衙门前,七八个捕快横七竖八的躺在了青砖街道上,哀嚎不已,不远处帅捕头紧握着大钝刀,气喘吁吁看着眼前有些阴邪的两个黑衣人,身上买那件捕头的服饰,密密麻麻的全是剑创,丝丝殷红的鲜血从剑创中不断的溢出。
帅捕头的身前,站立着两个瘦高的黑衣人,两个黑衣人均手持着细软无骨的柳叶软件,身上漆黑的夜行衣与帅捕头一样,凌乱不堪,满是伤痕。
“小子,识相的就乖乖弃刀投降,留你一个全尸。”黑衣人的口气决断,威胁之意甚浓,只是黑衣人的声音尖细如女人一般,一开口便以失了气势。
“呸。”帅捕头愤愤的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怒骂道:“你们这帮娘娘腔,有种就来,小爷接着,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呦呵,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的吗?”黑衣人狞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骨气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就让我们来解决你吧。”
说罢,两名黑衣人的手中,柳叶软剑抖动的如同吐出了蛇信的毒蛇,一步一步,虎视眈眈的向帅捕头逼近。
帅捕头牙关一咬,紧握大钝刀的手微微抖了抖,挺身作势欲扑,然而就在这时,城池中央的位置忽然传来了一声凄离而又高亢的厉啸。
啸声一过,余音仍绕耳不绝,那两个袭来的黑影忽然顿住了脚步,愤恨的骂道:“哼,算你小子走运,不过你放心,我们还会回来的。”
话音一落,两名黑衣人已飘然而起,神情焦急的向着城池中央,凄历的啸声所传来的方向急速飞奔而去。
“呼。”帅捕头一屁股软坐在了地上,头痛不已,长叹道:“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呀,听声音像是宫闱中的太监,只是太监到渭城来干什么。”
顺着衙门前的青砖街道一直向着城门的方向,四五道黑色的黑色的身影,簇拥着一个紫衣的少年一路飞奔向燕嫂所开的小酒肆,正是童洋等人。
天空上的厉啸声响起,除了紫衣少年童洋外,所有的黑色身影全部为之一怔,飞速奔行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还没到了,你们愣着干嘛,难道你们忘了,厉公公派你们来是为什么了吗?”奔出去十几米后,童洋这才发现跟随自己的几个人,全部都停滞不前,不由得有些微怒,回过头质问道。
几个黑衣人闻言均望向童洋,眼中虽有不屑,但嘴上却还保持着恭敬的语气说道:“厉公公要我等听从童少爷的安排,我等不敢有违,只是刚才城池中央传来声声厉啸,实乃是厉公公有难,通知我等迅速救援,所以……”黑衣人没再说下去,只是怔怔的看着童洋,等着回答。
“嘿嘿,还说我无用,原来厉公公他老人家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呀?”童洋冷笑了几声,指着说话的黑衣人续道:“你留下,其余的人都去支援厉公公吧。”
话音一落,童洋大袖一挥,便不再理会这些黑衣人,运转身形灵动的穿行在街道上,向着夜幕下的小酒肆疾驰而去,想着雨曦那魂牵梦萦的容颜,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是、童少爷。”所有的黑衣人齐声抱拳行礼,除了那个被童洋指定的那个人跟着同样后面奔去外,其余的人全部都飞身赶往了厉啸声的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