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变态的威胁,白糖立刻从沈镜怀里钻出来,然后站在房间门口,勉强地露出讨好的微笑,顺便亮出自己雪白的八颗牙齿:“沈镜哥哥你看,人家真的有笑,那我现在可以进屋了吗?”
“去……”
“哎,谢谢沈镜哥哥,再……晚安!”
沈镜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白糖立马吓得心惊肉跳,哐当一声就将房门管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不愿意露出来。
虽然不知道变态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但白糖早已吓破了胆,再也不敢试探沈镜的底线,哆哆嗦嗦摸着黑上了床,然后盖上被子,浑身发着抖,睁眼看着头顶的水晶灯发呆,一点睡意都没有。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来唐持就是沈镜不可触碰的底线。
上一世,唐持死得太早了。
后来,白糖待在沈镜身边,光想着逃跑的计划去了,根本来不及试探到变态的这个底线。
现在摆在白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就是像她之前做的那样,做一个努力讨好金主,乖乖听话的小宠物,再不敢生出一点异心。
另一个就是再次激怒沈镜,然后想办法见到唐持,从他嘴里要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白糖不傻。
她当然知道应该怎么选。
于是,乖乖闭上眼睛,一边数羊,一边强迫自己忘掉唐持那张几乎都快要变成陌生人的脸孔。
沈镜站在门口,冷酷的表情如遇见春风的冬雪,瞬间就融化了。
就是心里还是疼得厉害。
“先,先生,裴先生说有要事找您商量,请您下楼一趟。”
一个穿着普通布衫的年轻男人,见房门哐当一声关上,又等了一会儿,见沈镜没有离开的打算,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男人脸上保持着对主人的敬畏,垂着双手放在身前,心里却用力松了一口气。
上楼之前,裴先生曾交代过他,如果先生跟小姐一起进了房间,就什么都不要管,下楼复命就即可。
如果看见先生站在门口,什么都不要说,只需告诉他,裴先生有请就行了。
年轻男人领命上楼,站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先生跟小姐旁若无人地胡闹。
又见这个好似俊美阎王一样的男人一身怒气,像是吃人的恶鬼,内心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本打算就这样离去,幸好最后关头小姐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间。
男人看不懂沈镜身上显而易见的杀气,与深藏不露的爱意,见他站在门口,忙走过来复命。
沈镜恢复正常的模样,冷冷淡淡一颔首,很快走下楼梯,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只有裴琰一个人。
白术跟周熹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
沈镜知道,他刚才对白糖做出的举动,很有可能在白家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但他毫不在意。
有时候甚至会故意在他们面前欺负白糖,用以满足自己变态的报复感。
“唐持已经招供了。”
裴琰坐在沙发上,眉眼低垂,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神温和淡雅,斯文依旧。
裴琰表现得太正常了,看不出任何怀恨在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