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被吓走,只是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说话,他要确定情况,然后才能确定该怎么做。吴锦绣以为他是无措惊呆了,妩媚地轻嗔一笑,声音沾了红酒的迷醉。
夜静如迷。有什么东西在酝酿,让空旷的两层楼一下子逼仄起来,被愈来愈浓的气压压迫。
“我,美吗?”
“吴总……”
“不,这不是办公室,叫我……姐姐吧。”一个温香的躯体靠近,一个染着猩红指甲的雪白手指轻点上他的唇。
“姐姐?这里……”
“我独自一人,保姆休假。”她要他卸下心房。
“呵呵,你不怕我……我们刚才……”现在他不是一个销售人员,而是一个男人。虽然,二十六岁,年轻了一些,但他体内的精神上的男性走到了前面,挡住了他的工作身份,以与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相面对。
“钱?那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够多少额的定金,就做多少额的定金。”
“方案还没……”他真地惊讶了。
“我相信你会做了调整,就按你定的做,若做不了,之前那个方案都行。”
他默,端着酒杯,依然没喝,依然不动。
“准备开设的休闲中心,也会需要的。”
只是“准备”,太遥远,而且不是说有合伙人吗?第三者,总是较大变数。
“会所,有很多老主顾,我会把他们引荐给你。”这句话击中他,内心光闪电转。
他看向眼前的女人,实际上应该是和母亲差不多的年纪,但样貌、风度上都比母亲年轻太多。她年轻时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即使现在已经不再有鲜花的娇艳,但增加了岁月的韵味。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眼角有细细的纹路,但很细,很浅,在灯光下更是淡到几乎看不到。长发如藻,丝质家居长袍里身段隐现。她又往前一步,他已感觉这具身体的温软。一只美白的手伸过来,轻轻扯松了他的领带,缓缓解开了他衬衣的一颗钮扣,两颗钮扣,三颗钮扣。他垂下眼眸,看到那根红指甲的食指从他的喉结慢慢下滑,滑到胸口。他再看她的脸,她正好抬眼看向他,眼含暗火,红唇带笑微启。
钱,晋升,公司可以利用的资源,在他脑海里跳出。一经跳出,便愈来愈强烈,愈来愈清晰,让他内心涌出一股急迫的、一股男性的**开始发酵、膨胀。喉结咽动,呼吸不再平稳。
夜,无第三个人的空间,红酒,不知她何时放起的音乐,孤男,寡女,这样的齐备,已经为情节拉起了帷幕,置好了道具、背景,只需要男女主角进入戏中了不是吗?温软的体香萦绕鼻息,他拉开了领带,抱住了这具温软的身躯。不知道怎么进到的卧室,怎么倒在了床上。
被冷落的酒杯掉落地毯,酒液流出,在地毯上洇晕出花纹,妩媚,妖娆。他被一声尖叫惊醒,自己在做什么?看着那张因迷情而妖媚的脸,他没有征服的快感反而忽生厌恶。于是迅速释放,翻身捡起衣物奔入洗手间。洗手间内,手扶洗手台一阵作呕,因厌恶而想呕。没有洗浴直接套上衣服,出了洗手间扫视了一下没发现遗漏的东西,没往床上看一眼,没理会背后的一声满怀情意的呼唤,虽然那声音因一场旖旎后而慵懒娇软,转身扭开卧室门旋钮走了出去。从沙发上拎过自己的包快步下楼。
吴锦绣还没完全平复,正惊讶他去洗手间的快速,疑问着想问还没问出却见他已全身周正出门而去。愣住了,几秒钟,翻身下床,披了一件长袍就追了出来,追下楼梯却听到别墅院子铁门闭合的声音。她关闭一楼灯光奔到落地窗掀起帘幔一角,贴着玻璃向外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竟然这么快地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她一下惊愕,有些泄气,扯帘幔的手无力地垂下。她站在那儿,转身看向这寂静的空间。这里,所有的布置都是由她做主设计的,设计公司只是按她的意愿做出效果图,然后按图施工,摆设。设计公司的老板是她先生的朋友,开玩笑说以她的设计天赋可以去他公司做设计总监,不要她上班并享有分红。她也曾以这温暖、典雅的设计而骄傲。整个空间淡雅、明亮,视觉上空间远大过实际面积,待在这样的家里温馨而放松。可是现在,她才觉得太过空旷,冷寂。现在是五月初,晚上不用空调也正气温怡人的时候。没来由的,她觉得冷,抱着双臂,在黑暗中缓缓上楼。
将身体放进浴缸中,拿一张面膜布浸了卸装油贴在脸上,闭上眼,在眼睛上敷上同样浸了卸装油的化妆棉,玫瑰精油融在水汽里氤氲着她的脸。她完全躺在浴缸中,让这温暖而香气隐约的水漫到下巴,让身体让肌肤完全放松。她感觉自己在飘浮。良久,冷了的水让她清醒,轻轻按压了面部,揭开脸上面膜布与化妆棉,起身,擦干身体。走到洗手台,重新细致地卸了妆,用洗面乳洗了面,让脸上每一个毛孔都透气舒张。然后,她的手在那一堆护肤品上顿了一下,最后挑了个保湿面膜敷了脸,均匀地涂抹好。再然后,倒在手心上几滴护体精油抹在身上,凡所勾到的位置以手指轻柔按摩过。时间正好,将脸上面膜洗掉,用化妆棉搽过护肤水,敷上眼霜、面部精华、晚霜。一切就绪。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部因为彻底清洁而晶莹透明,眉目清晰,没有带妆的精致,却因眼神中的阅历而多一分成熟的优雅。因为这个时候皮肤的水分最饱满而看不见细纹,连颈纹都很淡很浅。她看着自己的身体,都说女人体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她从镜中看到白暂的皮肤,岁月不留痕迹的脸,细长的脖颈,秀气圆润的肩,紧致细长的双臂,细致纤长的双手,依然美好的胸脯,贴近心脏小小的妖冶的蝴蝶纹身,依然纤细紧实的腰身,低头,看到紧实修长的双腿。也许自己的身体今天比不上二十岁的女孩子,但因二十年从未间断的瑜伽让身体的柔韧与线条紧致绝不输于三十岁的女性。再看向镜中,慢慢抬手抚向脖子上的一个红痕,唇角浮笑。裸露的皮肤上不止一处,纤长的手指将看到的痕迹一一抚过。忽然,她停住了,她发现,除了脖子上的一个,其它无论深浅都不是吻痕。想到他进浴室的迅速,出浴室的齐整,离去的匆忙,全程的沉默。心里一沉,披上浴袍走了出去。在床边站了一刻,走出卧室,绕开两个地毯上的杯子,到酒柜倒了杯酒。缓步下楼,坐在没有开灯的一楼沙发上,看着二楼的光亮。哪里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踏实?
秦忠信疾步走出别墅,恰好一的士通过,他招手上车,让司机快速开走。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不能让他清醒思考的地方。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进门,关好。把包扔到沙发上,就把所有衣服脱掉,连同领带鞋袜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大踏步进入浴室打开了淋浴最低水温。冷水淋到身上,后背有几处刺痛,他想起纵情时一双手紧缠自己的后背,指甲陷入皮肤。一场久久的淋浴后,甩了下手臂的水珠,伸手拿下浴巾擦拭着头发,转身对着镜子。这间浴室不大,淋浴器正对着洗手台,侧边是马桶。擦干身体,抬步到洗手台,给牙刷上挤了牙膏,刷牙,然后洗脸。秦忠信平时做事基本都是时间很精确的,不过今天每一样都比平时要久很多。终于洗漱好,长舒一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很重视仪表,自小就是。父亲在身边的时间不多,母亲则把他两兄弟收拾得干净利索,纤尘不染,家里也是,对她自己也是。母亲常告诉两个儿子,衣服可以旧,但是不能脏,人可以穷,但是不能邋遢,要讲究。一个人自己讲究了,别人就不敢随便对待你。也许是耳濡目染,也许是骨子里的个性如此,高中开始住校,母亲照顾不到,他自己也这样做。课业后洗衣服,干了的衣服他会叠好,折齐四角,用书本压平。高中男生,半大男孩子,哪一个床铺不像狗窝,衣服乱丢乱放像扔白菜,有时还会和别人的混乱,穿衣服时分不清谁是谁的。但他的永远不会被混到,因为他的永远那么整洁整齐。也许你会觉得他一定看起来就是严肃刻板的人,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那你就错了,他很阳光,至少外表是,阳光开朗,但又相对沉稳。话不多,但你不会觉得他沉默。他也清楚自己与很多同学的不同,所以每到一个集体,他会提前说明。而且,除此之外,他大方乐观,又无论什么上手都又快又好,但他优秀过别人时的态度给别人的感觉又很舒服,所以基本没有男生会对他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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