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义猝不及防,狼狈地闪开目光,涨红了脸。
玉姝微觉奇怪,但她现在也迟钝很多,没有多想。
“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吗?怎么不叫我一声?”她看他站在门前,误以为他刚到,“坐啊。”
秦忠义迈动有些僵硬的双腿随玉姝坐到茶几旁,看玉姝冲水、洗杯、沏茶,玉腕轻转,动作柔美。看得眼痴,心念复杂。
“今天不上课吗?”玉姝将茶盅递到他前面的几案上。
“上午没课。”他端起小小茶盅,看着紫砂清汤,清香的茶气似乎氤氲着她纤纤素手的香气,让他不舍喝下。
“你不喜欢铁观音?”玉姝见他端着茶盅只看不喝,不由问道。
“不,闻它的香气。你泡茶的功夫很好。”他掩饰地说,说得却是真心话。
“是吗?那就常过来喝茶。哥哥的家,也是你的家。”
他一窒,“哥哥的家”,这是哥哥的家,她是他的嫂子,虽然她比自己还小三岁。
“你还好吧?”他心头纷乱,想走了,本就只是不放心来看看她。
“还好。”她淡淡一笑,容如白莲。
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对他都是致命的诱惑,当面更甚。他真不该来,不该单独见她。他再也坐不住了,放下茶盅,看着她。
“你要保重,为了心心,也”想想,“也为了我哥。”
“忠义,谢谢你!我会的。”
“我先回去了。”仓惶起身。
“啊,不留下午饭吗?我打电话看看忠信是否回来。”
“不了,下午第一节有课,要回去准备。”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终是转身离去。
玉姝跟出书房门,看到他匆匆下楼的俊逸挺拔的身影,有些奇怪。
秦忠信两兄弟有些相像,但气质不同。秦忠信有一层贵气和一种不可违背的凛然之气,即使他对你和煦的笑着。秦忠义则是一温润佳公子,有着书生的儒雅,斯文清俊。玉姝挺欣赏她这个小叔子,但只是看弟弟一样,虽然他比自己还大。她有些奇怪秦忠义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甚至连女朋友也没有,有一次与忠信说起,他让她不要操心,便没再问过。
她心里还觉得和秦忠义有距离呢。她大学毕业后再没与学问沾过边,而他是文学博士,教授。所以,面对他时,她总有一种学生面对教授的感觉。可他对她真得当大嫂一样敬重,彬彬有礼。他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一丝不苟的,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没有过,有点像个慌乱的大男孩。他有什么事吗?她有点疑惑,却无心力去想。
金秋的天气,温暖,干爽。天空澄明高远,午睡后的玉姝推开后窗,看着后院里那颗四季桂。树上开满淡黄的小花,香气虽是桂树中最淡的,看着却是赏心悦目。下午忠信来电话说这几天心心让忠义接到东方雅筑,让她休息一下。她也不想自己一时无法排遣的愁绪吓到女儿,便答应了。随后给秦忠义去了电话,他说他会每天亲自去接,今天哥哥会和他一起去。那么忠信应该是不在家里吃饭了。
简单的晚饭后,玉姝上了楼。关了后窗,拿了一本书,无力无心地翻着。还没两页,便迎来了一个客人。
林丹今天去做了孕检。她不知道她是否有叫他陪着的特权,就表现得乖巧一点,在保姆的陪同下去了。检查完后一切都好,孩子很健康,她迅速给他电话报喜讯,她想他应该会喜欢的。他确实是欢喜的,电话中和声悦气。她趁机问他晚上是否过去,晚一点也没关系,她等他。他停了一下告诉她晚上有事可能要十点后,就不过去了。
林丹现在已经被秦忠信安排休息,不再上班,并告诉她,生产后看她心意。
午睡后林丹坐在客厅无所事事地琢磨。忽然想到夏之涛去世了,这意味着夏玉姝最大的依仗没了,而且现在应该是她最伤心也最脆弱的时候。那么自己是否该做做好事,再告诉她一些讯息,她迟早总会知道的,且无论何时都不会是愉快的事情,那就一次消化吧,何必慢慢品呢?如果是不堪负荷,她会怎样呢?呵呵,她林丹为孩子扫清道路有什么不对呢?
林丹被这一想法兴奋起来。催促保姆快点煮晚饭,其实她已经坐不住,恨不得马上赶过去,然后快点看到她的痛苦,自己品尝一舒胸臆的快感。可是她怀着孩子,那是她的宝贝,她的武器,她要好好呵护,所以要给自己充足的能量。而且秦忠信不让她在外面吃东西,虽明知他在意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她也高兴,因为那也是她的孩子。
保姆听到林丹的吩咐有些惊讶,因为时间才四点不到,不过自己是拿工资的保姆,自是按林丹的吩咐做。四点半保姆煮好林丹一人的晚饭,一人的饭量虽不多,种类却多,因为她是孕妇,这也是秦忠信吩咐的。
林丹照顾肠胃慢条斯理地吃饱喝足,起来换衣服。保姆煮饭时她故意卸了妆,不过她本就很漂亮,身体健康也令她没有因为怀孕而减了颜色,反而另增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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