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木易问道。
“他很清楚你的思路,你的想法,他知道以你的思维,一定会觉得他们会找到一个易守难攻的隐秘地方等待救援。”南宫上也到了一杯清茶,一边喝着一边慢悠悠的分析道。
“你说的不错,他们的大军都失去了战斗力,如果不隐蔽起来等待救援,只要碰上我们,那就是死路一条。”木易道。
“没错,他们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五万大军想要隐蔽起来不被你这个心思缜密的军师找到,实在是太难了不是吗?”南宫上挑眉反问。
“是,没错,所以呢?”木易脸上有着挫败。
“所以,他们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上淡淡的说。
“你是说……”木易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他们在沙漠!”
“终于明白了?”南宫上又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还真是狡猾!”木易恨恨的说道:“我早该想到的!”
“也不怪你想不到,沙漠这种地方,流沙野兽无数,而且一望无垠,一旦被我们发现,连躲和逃的地方都没有,一般人,是绝对没有胆子敢带着五万大军在沙漠里安营扎寨的。”
“苏信,从来都不是一般人!”木易狠狠地开口,而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所在,为什么不说?”
“我的任务不过是下毒罢了,而找人,这是你的职责,我不喜欢越界,所以这次,我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狗屁联盟帮忙,我帮的就只是你而已,所以,木易,你要记清楚,你签了本公子一个人情了。”
“这个人情,我认了,多谢王爷。”木易开口道。
“以后叫我公子吧。”南宫上放下茶杯往门口走。
“可是,你就不恨他吗?”木易冲着南宫上的背影喊道,是他带走了长安,是他抢了你最爱的长安啊!
南宫上停住了脚,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不会懂,我恨他,可是我不会杀他,因为我太爱长安了。”
南宫上说完,掀开帐子就出去了,是呀,就是因为太爱长安了,自己亲手把爱长安的人,长安爱的人都已经亲手杀了个一干二净,所以这世上还爱长安,还让长安在乎的人已经不多了,如今,我又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感受就杀掉能够让长安觉得温暖的人呢?
南宫上看着灰蒙蒙的天,叹道:“长安啊,你在哪里啊?”
临安城内,灰蒙蒙的天气再配上满街的纸钱显得萧条极了,今天是个大日子,是天宋太子慕容澈的灵柩回家的日子。
无忧一身素衣,头上系着白布,面如寒冰,抱着一把长剑走在最前头为慕容澈开道。
当年那个在京中吊儿郎当的少年,那个陪着慕容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公子,是真的长大了,他都不必说什么,只这样穿街而过,身上的气势就已经能够压倒众人,前面的南国百姓,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灵柩后面跟着寒风寒雪,寒雪脸色十分苍白,应该是身上的毒还没有解的缘故,其实就凭寒雪的本事,这点毒哪会困住她,可是没办法,为了不漏出马脚,耽误了太子的大事,寒雪竟就只能这样任由这毒一点点的蔓延,只能等待完颜天佑,主动给出解药。
完颜天佑以南国使臣的身份跟在棺材的旁边,心情大好,看着旁边的的灵柩,完颜天佑只觉得自己多年的来的夙愿都要完成了,慕容澈一死,天宋国,还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只要木易和南宫上那边在干掉了天宋;五万大军,自己就可以直接挥兵北上,吞并天宋,到时南国天宋合二为一,其他五国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到时候,别说是这南国的皇帝的,就是天下的皇帝,我完颜天佑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这样一路北行,很快就来到了与天宋的交界处。
天宋的老皇帝竟然亲自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悲戚是可以直接看出来的,天宋皇帝好像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
而那边除了天宋的皇帝大臣与侍卫,还有很多的百姓也跟着来到了现场,见到慕容澈的灵柩,纷纷痛哭起来。
而南国也有很多的百姓跟了过来,南国的百姓则就神色各异了,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事不关己,反正就是极少有人,会单单因为一个人的死去而伤心。
北边天宋的百姓还是非常爱戴自家太子的,看到太子的灵柩,甚至有的情绪激动起来,指着南国的人大吼:“我们太子出来的的时候还是好好地,怎么到了你们南国就出事了呢?一定是你们杀了他,我们要为太子报仇!”
“就是,一定是你们!”
“报仇,要报仇!”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失控,南国已经派出了很多的侍卫,在南北中间站成了一排,以防发生暴乱。
其实完颜天佑巴不得这些百姓闹出点乱子来呢,混乱才好办事嘛,万一在混乱之中,天宋国的老皇帝被误杀了,那不就一举两得嘛,再说,他们天宋的百姓要是越过了边界线过来闹事,那可就是侵犯了,自己正好可以名正言顺了收拾了天宋国。
天宋皇帝就怎么会不知道完颜天佑的狼子野心,他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此时站上了一出高台,看着底下的百姓。
百姓们很快就恢复了安静,等着他们的皇帝说话。
“子民们,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你们的太子,但是你们要知道,我对他的关心和伤心,绝对不会亚于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父亲……”天宋皇帝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哽咽,而后又接着说:“一直以来,我不是一个好好父亲,因为我是皇帝,他要成为继承人就必须接受磨难,所以我很少真正的关心他,可是这一次,我将会以一个父亲的名义把他接回家,他的死,我也一样会用父亲的身份查到低,这世上最执着最厉害的人,从来都不是皇帝,而是一个父亲。所以,你们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也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把他接回家,你们说对吗?”
“对!回家!回家!”百姓们很快就响应了起来。
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完颜天佑心道,老皇帝没有自称“朕”,而是一直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说话,情真意切句句在理,既让天宋的百姓平静了下来,又绝了自己任何想要借机发难的机会,真真是一举两得!
天宋皇帝这才走下高台,在侍卫的保护下走到了慕容澈的灵柩前。
无忧已经先一步打开了灵柩,老皇帝摸着慕容澈冰冷的脸,不禁老泪纵横:“儿啊,为父来接你回家了。”
“来人,封倌!”天宋皇帝颤抖而不失威严的说道。
寒风寒雪上前,一起把棺木合上了,然后站在皇帝身后,一脸萧瑟。
“启程!”皇帝又道。
“是!”
一阵悲凉的号角声之后,天宋皇帝带着灵柩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后面跟着天宋的百姓,空中飞扬着纸钱,悲切哭号之声传了很远很远……
南国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被这种莫名的悲伤给感染了,突然,完颜天佑在南国的百姓之中,感受到了一道及其悲切,及其伤心的目光,完颜天佑顺着目光望过去,可是又感受不到那目光了……
是谁?自己绝不会看错的,是谁会混在这人群之中来送慕容澈,又是谁?会因为慕容澈死了而如此的悲伤……完颜天佑心中疑窦丛生。
“完颜王爷,您该遵守诺言了吧。”无忧抱着长剑,上前一步,站在了完颜天佑的面前,打断了完颜天佑的思绪。
完颜天佑看了看眼前的无忧公子,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寒风寒雪兄妹,笑了:“原来是这事,不还意思哈,差点忘了。”
“别说废话,解药拿来!”无忧伸出手紧盯着完颜天佑道。
完颜天佑却不理他,径直走到寒雪面前,而后道:“我这毒药,毒发之时全身冰冷,痛苦不已,可是姑娘竟然还能支撑,看来是哪位公子为你渡了内力啊。”
夜香不语,只道:“事情已经完成了,解药你也该给我了吧。”
“给,当然给。”完颜天佑痞笑着说道:“唉,要不这样,一会你跟我走,我就把解药给你好不好?”
“你说什么!”无忧怒道。
“无忧公子急什么,你又娶不了人家姑娘,还不让别人娶了?”完颜天佑凉飕飕的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无忧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无忧公子可是将军府的掌门人,总不可能你那老爹会允许你娶个无权无势的江湖女做夫人吧。”完颜天佑似笑非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