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庆被寒雪揪着耳朵拽了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特别的不好。
“你干什么啊!”卿庆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多么不厚道的行为啊”
“还睡?!我说卿大将军,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哪成想,寒雪的嗓音比卿庆高出来了好几个分贝,气场也更足了。
“我…”卿庆看了看帘子外面透进来的阳光,自觉理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有,”寒雪提起了自己在地上捡起来的酒瓶,强忍着满脸的怒气说道:“这是什么?”
“这…”卿庆看着那酒瓶,突然想起来寒雪之前好像是吩咐过,自己是不能喝酒的。于是就更加心虚了,嗫嚅着说道:“那个…不是我喝的。”
对啊,不是我喝的,是我和苏信一起喝的
“你还不承认!”寒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不怕病人有病,就怕病人不听话啊!卿庆身上余毒未清,结果之前就运功牵扯了毒气,如今又喝了酒,酒可是这毒最好的药引啊。
想到这里,连向来冷静自制的寒雪也受不了了,大声的对着卿庆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有我在,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了!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我…对不起…”卿庆心虚的声音细若蚊鸣。
“哼!”寒雪却不领情,一副冰寒的扑克脸,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瓷瓶,“啪”的一声就放到了桌子上,而后恨铁不成钢的说到:“这是抑制毒性的药,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赶紧吃了,再不听话,神仙都救不了你!”
寒雪说完,就转身往帐子外面走,走到了门外,还是没忍住,又吼了一声,道:“卿庆,你要搞清楚,你的命不是一个人的。还是千万将士的!”
说完这一句,寒雪才觉得解了些气,大踏步继续回去研制解药了。
卿庆呆呆坐在床上,听着寒雪的脚步声一点点的走远了,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苏信啊苏信,你这家伙真是害人不浅啊…”
说完,揉揉太阳穴,走到桌前,拿起了那个小瓷瓶,看也不看,就扒开了塞子,然后把里面的药丸吞了下去。
吃完药,卿庆才觉得整个人清明了一些,看着桌子旁边的那个小酒瓶,卿庆心生疑惑:昨天好像是自己和苏信合喝了这么一小坛酒,然后自己就迷迷糊糊的喝醉了,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可是不可能啊,自己可是三坛竹叶青都醉不了的主儿,怎么会因为这么一小坛酒就醉死了呢,连自己怎么跑到床上来的都不知道。不对,不对……
卿庆站起身,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心中一阵不安升起,觉得自己还是去找找苏信,把一切问个清楚不就行了。
可是卿庆还来不及出门,自己的副将就举着两封信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副将气喘吁吁的说道。
“怎么了?”卿庆皱皱眉,出声问道。
“那个……殿下那边来信了!”副将把信举到了卿庆的面前。
“来信了你就送到苏信军师那去啊,平时不都是他看这些信件的吗?”卿庆内心不安的感觉更深了,又疑惑的问道。
“属下……属下已经去了,可是……苏信军师不见了!”那个副将焦急的说道。
“不见了?”卿庆皱皱眉,果然,就知道苏信那小子不安好心。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卿庆严肃了起来,一双眼睛锐利如剑。
“是这样的,将军,属下刚才接到了殿下的密信,于是就像往常一样拿去给苏信军师,可是属下一进帐子就发现苏信军师的帐子被收拾的特别整齐,可是苏信军师却不知所踪了。就在桌子上找到了这封信,写信正是给将军您的。”副将一边说着,一边恭敬的递上了信件。
卿庆皱着眉头,心中郁闷,苏信啊苏信,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没想到,你打的是这主意。
卿庆接过信,率先打开了苏信的那一封,苏信娟秀有力的字迹就跃然于纸上:
卿庆,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军营了,你想的没错,昨天你喝的酒里面被我做了手脚,我实在是不想和你当面告别,我也怕,万一你拦住我,我会不忍心拒绝。
我知道你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诉你,是因为长安,上次交战的时候南宫上告诉我,长安在完颜天佑的手里,卿庆,不管这是真的还是是阴谋,我都做不到袖手旁观,为了自己的女人上刀山下火海,你会理解我的,对吧兄弟。
别来找我,你要留在军营,连同我的那一份一起。遇到事情不要莽撞,要多留心,要稳重!依照殿下的命令行事,万万不可依照自己的气性,意气用事,坏了殿下的大事!
好好照顾寒雪姑娘和贺姑娘,认清楚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一时的错误判断而让自已抱憾终身!以我为戒!
若我们都能活着回到京城,到时候飘香喽的竹叶青,我管够,到那时,我们再真真正正的大醉一场吧!
以上,兄弟苏信留。
卿庆一口气读完了这封信,读完之后不仅眼眶微红,低声咒骂着:“丫的苏信,你小子平时还总说我幼稚,要我看,你才是最幼稚的那一个吧!”
副将看卿庆这样子,试探着问道:“将军?怎么样,苏军师莫不是被歹人给劫持了!”
“不是,苏信,是自己走的。”卿庆此时倒恢复了冷静,淡淡的回答道。
“啊?走了?为什么啊?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把他追回来?”那副将明显没有接受苏信要离开的这个事实。
“不必。”卿庆看了一眼地下的副将,道:“这件事你不必管了。下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是!属下告退。”那副将很听话,应了一声道。
“等等,”卿庆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嘱咐了一句:“要是有将士问起,你就说苏信军师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是!”那副将恭敬回道,没有一丝质疑,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副将退出去以后,卿庆才打开了慕容澈给苏信的第二封信,结果信上的内容却是让他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信里的内容是这样的:
苏信,南国已经派大将军贺明前去围剿完颜天佑了,我们先观望,必要的时候可以伸以援手,如果情况有变,随时听我号令。
另外,贺姑娘应该是在军营里面吧,她的身份想来肯定是瞒不过你的眼睛的,照顾好她,不管是大声什么事情,都先保护好她,另外,我上面说的事情,就先别告诉她了,省得出事。
以上,慕容澈。
看完了这封信,卿庆只觉得一知半解,贺成欢?她的身份?是什么呢?会让殿下专门发来消息让我们来保护她?
卿庆觉得很烦躁,这种苏信不在,什么事都要自己来动脑子的感觉,太不好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与其有时间在这里想东想西,还不如直接过去看看贺成欢那家伙在干什么呢?
这样想着,卿庆就直接溜到了军医的帐篷里。
这里有些很多的伤员,寒雪和贺成欢都在各种忙着,寒雪忙着制药,贺成欢忙着帮伤员换药。
卿庆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纱布,心中顿时暖暖的,自己身上绑着的这纱布,还是贺成欢亲手绑着呢。
想到这里,卿庆凑到了贺成欢的身边,讨好的道:“嘿嘿,贺姑娘,忙着呢,要不要我帮忙啊。”
贺成欢手上的活计不停,扫了卿庆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走开,离开我的视线,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贺成欢说完,又转到了另外一个伤员身边,开始忙活起来。
卿庆一个人呆呆的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无奈的用手摸摸鼻子,然后又凑到了寒雪的身边,看看这看看那,道:“哈啊,寒雪姑娘啊,你辛苦了辛苦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寒雪正忙着,看见卿庆老挡自己的视线,恼怒不已,于是寒雪不耐烦的把卿庆拨到了一边,说道:“诶呀,别老碍我事,你帮不上忙,快出去吧。”
就这样,我们的卿大将军又给撂在了原地,于是卿庆也不再上去自讨没趣了,就自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椅子,然后默默的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忙忙碌碌。
期间,没有一个人上来问候,卿庆觉得非常的凄惨孤独,觉得自己这个大将军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另外,卿庆还觉得分外的思念苏信……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中午,寒雪和贺成欢才忙完,厨房早就有小兵给送来了吃的,寒雪和贺成欢揉揉肩膀,伸了伸懒腰,然后才坐到了桌前,打开了那个大大的食盒。
一阵香味立刻就传了出来,卿庆揉了揉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也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到了寒雪和贺成欢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