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何松的问话,正中卿庆的下怀,卿庆直勾勾的看着何松,假装无比惊讶的问道:“怎么?何松兄弟你还不知道?”
卿庆自以为自己说的自然,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的做作,自己的演技有多么的浮夸,以至于旁边一直喝茶看戏的无忧公子“噗”的一声就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然后忍俊不禁道:“卿将军,您……您的病,是不是还没好啊,要不,再让阿雪给你看看?”
卿庆看着无忧那看好戏的架势,就不想搭理他,不耐烦的道:“去去去,边去边去。”
“怎么?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不成?”听到卿庆的话,何松的心中又是“嘎达”一声,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心中升起,于是便赶紧开口问道。
机会来了,卿庆在心中偷笑,然后才道:“何大哥,还以为您知道了呢,其实阿欢和我啊,我们两个人是有婚约的,我已经想好了,等我的伤好了,我就娶她,到时候,还得请何兄弟,你来喝一杯喜酒啊!”
何松这话说完,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贺成欢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说话,何松呢,则是直接就被这个消息给砸晕在了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何大哥,何大哥?”
“啊?啊!”直到卿庆又叫了他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应道:“原来如此,这……这是好事啊,那,那我到时候,一定会去现场,恭喜两位哈……”
“如此,就先提前谢过何大哥,可惜我伤着动弹不得,不能跟何大哥喝酒了,不然,想必我与何大哥,也会十分投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何松这么慌张,卿庆半点意料之中的开心都没有,反倒有些难过,莫名的有些心疼这个何松,其实,仔细说起来,自己才是那个把人家珍藏的几十年的好酒给偷着喝了的那一个啊!
“无妨无妨,等卿兄弟你的伤好了,咱们在一醉方休也不迟哈,也不迟!”何松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已经僵硬了,只能硬挤出来一丝笑意,才能不让现在的场景更为尴尬。
应承完了卿庆,何松觉得自己在这屋子里头再也待不下去了,于是便急急忙忙的找了个借口,道:“行了,既然看到你们都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军营里头还有很多的事情,那我就先去忙了,你们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就成。”
“何松大哥,那你快去忙吧,别在这里耽搁了。”贺成欢率先说道,众人也纷纷应和。
何松点点头,依次告辞,然后便赶紧转身走了出去。
何松一出去,无忧便凑到了卿庆的旁边,意有所指的道:“行啊,兄弟,这一仗,打的漂亮啊!”
卿庆瞟了无忧一眼,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而无忧公子呢,也不生气,自得其乐,看着卿庆的样子,反倒是笑的更欢实了,直惹得那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房门之外,走出房门的何松,则是觉得全世界都灰暗了起来,处处都不如意。
原来,自已一直以来担心的,疑惑的,其实都是真的。
何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难以面对这个现实。
贺成欢刚回来的那一天晚上,自己早早地就站在门口迎接她,可是她一进门,就忙着找寒雪姑娘,想要给卿庆将军治伤,她的眼里,全都是卿庆的身影,以至于,贺成欢她,到根本就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认出来,自己就是那个陪伴她长大的少年。
而那个时候,何松还安慰自己,是因为卿庆救了她的命,所以她才这么担心的,是因为寒雪姑娘方便救治,所以,她才会和卿庆将军住在一个屋子里头的……一定是这样!
可是,何松根本不敢想,为什么卿庆要不远千里,为了贺成欢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更不敢想,为什么,贺成欢会那么死死地守着卿庆,以至于,连女儿家的贞洁和名声都不想要了!
其实,从这次贺成欢回来以后,何松的心里就一直有这样的一个念头,那就是贺成欢,她不再是那个当年拽着自己的衣角嚷嚷着什么长大了要嫁给自己的小姑娘了,她现在长大了,长得亭亭玉立,非常有主见,而且很勇敢,很果敢,甚至,她一个小姑娘,就敢一个人去青城救自己的父亲……
更重要的是,那个小姑娘,有了自己的心事,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而且,这个心上人,不是自己。
其实何松的心里真的一直都有这个念头,只不过,时机不对,人不对,何松就这样默默的把他压在心底,就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一般……
六月份的天气,何松却觉得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潮气,然后自嘲的笑了,说来还真是好笑,小丫头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明明爱慕人家,可是却死活不好意思开口,如今好不容易打定主意,决定要表露心声的时候,却发现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呵呵,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可笑,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更别提什么挽回了,因为自己,从来救没有拥有过。
何松又想起来了自己刚被师父捡回去的那一天,贺成欢梳着两条羊角辫,穿了一身大红色衣衫,应着阳光,问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那甜甜诺诺的嗓音,驱走了自己这么多年在这世界上受的苦,只觉得那天的天,好看极了,那天贺成欢的笑容,灿烂极了,那是何松一生当中,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你叫何松啊,好,何松哥哥,那你以后就跟我一起玩吧,我会保护你的!”小丫头甜甜的嗓音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那个时候,自己就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守护这个小丫头的周全,以兄长的身份。
所以啊,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一切都还没有戳破,自己还是可以好好地保护她,还是用兄长的身份,就像自己一开始所承诺的那样,或者说,本来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这样,分明是自己在后来的一次次的相处中,增添了别的情愫,如今,一切正常,刚好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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