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见此计未能在千叶公子身上奏效,急切一语:“凌清小姐中毒了!”
千叶公子分神去看,黑衣人趁这个空档,奋力击开乾坤扇的桎梏,再次以诡谲的轻功,消失在沉沉暮色中。
凌清被点了哑穴,倒在地上,满眼的惊恐不曾褪去,便被千叶公子解了哑穴,扶起背在不算宽厚的脊背上。
千叶公子背起凌清,朝着来时的方向,逆着夜风将凌清以最快的速度送了回去。
落地那一刻,两兄妹见面激动欣喜,相拥而泣。半晌,凌愿才回神,向千叶公子致谢,又想起之前千叶公子的许诺,想要问一问怎样的周全之法。
忽然周遭一片灯火通明,将凌愿马车上和凌清房中的几丝微弱灯光完全淹没。
千叶公子仔细一探方才发现,在树丛的掩映中,许多府丁高举着火把,将他们一群人所在的地方层层照亮。
凌愿有些慌了神,他怕除了千叶公子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暗查凌清的事,这样一来,凌清日后更无法做人了。
凌愿欲派府中人前去与对方交涉,千叶公子手中折扇一挡,缓声道:“不急。对方没有恶意,怕只是来凑热闹的。”
凌愿刚要问“你怎么知道”,便听柳林深处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声:“不愧为千叶公子!竟什么也逃不过千叶公子的慧眼!”
“这声音……”凌愿话音未落,小王爷祁杨便骑着一匹纯黑色的追风驹,脚上踏着一双淡蓝色的云锦靴,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人群之中。
祁杨下马,随手将追风驹的缰绳扔给手下人,负手而行,每走一步,不经意的眼神便会落在千叶公子身上一分。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却又不受自己控制。千叶公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星辰闪耀一般的存在,根本不容他人忽视。
祁杨也是尽力在躲避千叶公子本体自散的致命光芒,可是该死,那个名叫千叶的翩翩公子为何在不经意间的淡淡一瞥,都可以让自己清楚瞥到他眼底那一抹光晕,无时无刻不在撩动他的心弦,挑动他身上的每一分敏感的神经。
他也曾躲过,逃避过。那种“另类”的感情让他自己倍感羞愤和耻辱,可是苍天还是不肯饶过他,让他生生地成为了无人理解的“断袖”。
祁杨假装不去在意他,而是转头去和好友凌愿交谈。
“好你个凌愿!你还说什么知己好友,这种事,若不是我暗自查访,你便永不肯告诉我是也不是?”祁杨将千叶公子娇小的身躯整个挡在身后,只大笑着拍拍凌愿的肩膀,诉说着自己早已在心中练习了输十遍的言辞。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有千叶公子在的地方,他就会莫名的紧张,怕千叶公子觉察到他的不妥,更怕千叶公子会讨厌自己。
其实,他最讨厌眼下的自己。自己明明七尺男儿,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竟暗暗思慕一个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翩翩佳公子!
千叶公子是江湖人杰,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对他芳心暗许。
祁杨一想到自己要与一众女子互称情敌,争风吃醋,他便会异常的烦躁,想将眼前所有的东西一起砸碎。他是疯了吧!
就连这次暗查凌清一事,也是因为手下人探听到千叶公子眼下着重探查此事,他才横插了一杠子进来。
凌愿赶紧垂目抱拳致歉,“小王爷恕罪!凌愿我也是有苦难言啊!妹妹只有一个,若做哥哥的再不为她谋划,她还能有什么希望可言?并非凌愿有意隐瞒,实在清儿一事,若要成事,必滴水不漏,万无一失才可。”
挽箫眼见自家公子被晾在一边,心中极度不悦,毕竟千叶公子走到哪里都是人前人后的好言好语的哄着,这样做冷板凳的事情可谓是从来没有过。
听琴心细,还是看出了几分端倪。自己随千叶公子江湖多年,因公子太过优秀,而让一众男子以为自己成为“断袖”的事,实不在少数。祁杨此举,显然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旁人。男女之间,本就带有天生的相互吸引力。千叶公子又将自己阳刚之身,扮的以假乱真,所以也只得让那些男子暂得断袖之癖了。
祁杨凌愿两人又是一阵旁若无人的寒暄。千叶公子倒对此景并不介意,偶尔被人忽略一次也没什么不好,反而多了几分轻松之感。
过了许久,待到两人说够了,凌愿才想起千叶公子两全其美的妙计来,忙开口去问。
话还没说出口,又在不远处落下一阵极为喧嚷的嬉笑声。
“呀!你们都在啊!今晚这里可真热闹!人多又亮堂,你们打算在这儿开夜会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这声音,千叶公子便晓得,是上官子谦那个整天打着千叶公子朋友的名号丢他脸的主。
千叶公子头痛地捏了捏发皱的眉心,压根不想去看他那花花绿绿的样子。
上官子谦却嬉笑着一张脸,扯开嗓门,挥着手臂大喊起来:“小叶叶,你一天没见我,不想我啊!我可想你哪!”
在场众人包括千叶公子,无一不震惊的目瞪口呆。这个称呼,真是举世无双!而且,也就是他上官子谦,换作任何一人,也是不敢直呼出口的。那可是受整个江湖敬重的千叶公子啊!
千叶公子深感自己受了成倍的内伤,一口酸水涌上来,直想喷他上官子谦一脸。奈何千叶公子修养太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如此做的。
“小叶叶,你怎么不说话?你好歹也问问我白日里去干什么了呀?朋友一场,你怎的也不知道关心人?”
千叶公子终于落下自己平日常挂于面上的温润笑意,寒着一张脸,走到一身花衣的上官子谦面前,冷声道:“你听着,其他姑且不提。你,不许再叫我小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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