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将天空洗的如碧玉般明澈。
冰冷的雨淡漠了微凉的风,独占了一席秋色。雾霭弥漫在秋雨之中,在阳光下缓缓沉沦。
从龙泉山返程已回到江城的宋擎苍,此刻正心急火燎地赶向城北方向的“陆氏集团”。
结束了与言瑾瑜一轮“唇枪舌战”的陆皓轩,此刻正坐在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回想着那天与那女子偶然间的相遇,在到之后两人相互间的激辩;忽然觉得有些意思。
以前的言湛,虽来往不多,交情不深;有过几次浅谈,却已透出“老奸巨猾”的本性。
如今,换成了女儿,“老奸巨猾”谈不上,“口若悬河”倒是再适合不过。
做为一个新人,地产行业这块的“水太深”,并非经营化妆品牌那般,更多的是商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而地产业,这其中牵制着商人与政权之间的利益链关系,政府和民众之间的和谐关系
这并非是一场看似“公平”的博弈,一个不小心,当会“万劫不复”。
这些年,陆皓轩幸得师傅的那位挚友每每“雪中送炭”,才不致几次“险象环生”的情况发生;但每次事后回想,都仍觉“如履薄冰”。
“陆氏集团”倾注了师傅毕生的心血,若在自己手中变得颓败不堪,何以颜面面对曾呕心沥血栽培自己的师傅。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时刻保持着自己小心,谨慎的处事作风。
“天城湖“的项目,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即使言瑾瑜所说的正是自己心中有所期待的。
.......
午时,雨后初霁,云开日出,天空如同一副墨染的山水风景画,秀色可餐。
十六楼的办公室里,陆皓轩正惬意的坐在有些舒软的褐色皮质沙发上,窗台边的萧陌然正安静的泡着一壶上好“铁观音”;沙发的正对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魁梧男子。
看着龙泉山老道人说的这位拥有“浩然正气”的贵人,宋擎苍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陆皓轩看着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刑侦队长,隐约感觉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宋队长,我们彼此应该不熟悉吧;恕我直言,请说说此次来此所为何事?”
陆皓轩的话打断了彼此间的沉闷,宋擎苍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
正欲开口回答的宋擎苍被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水遮住了视线,白色的蒸汽携带者茶香袅袅上升,“朦胧”中陆皓轩那张略显消瘦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宋擎苍手中拿着萧陌然递过的紫砂茶杯,人却有些“呆若木鸡”的看着对面的陆皓轩。
“宋队长,尝尝最近新收的“铁观音”。
陆皓轩似乎未曾留意宋擎苍神态间的变化,只是推荐对方喝茶。
今日已又两次失态的宋擎苍,此刻终于回过神来,望着对方淡然,神态自若的处事风范,不觉暗叫一声惭愧。
恢复常态的宋擎苍不再犹豫,直接说道:“陆总,其实今日前来是为了江城最近的几起凶手案件....“
细细听完宋擎苍的述说之后,陆皓轩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脖子,嘴中抱怨的说着:“这软沙发当真做不得,回头还是要换成硬朗些的。”
听着陆皓轩“牛都不对马嘴”的话,宋擎苍正待询问,却被陆皓轩的一个问题打断了。
“宋队长怕是搞错了吧,我陆某人是做地产生意的,虽然最近的那几起凶案,闹得满城风雨,但总不至于和我有什么关系吧。”
看着不愿“承认”,有些绕着弯子的陆皓轩,宋擎苍不愿再有所隐瞒,欲直击重点。
“说实话,我刚从龙泉山那边过来,是一个姓萧的前辈让我过来找你,说你能帮我。”
看着一脸诚挚的宋擎苍,陆皓轩忽然笑着说道:“果然,这老头真是不省事的,萧家真是难有靠谱之人。“
看着间接“承认”的陆皓轩,宋擎苍会心一笑,并未理会。
只是低头将那手中的“铁观音”猛然喝了一口。
窗台边欲待泡上第二壶新茶的萧陌然,突然听到主人说着“萧家人”,原本“风轻云淡”的神色骤然变得有些严肃,微皱的齐眉似乎也在诉说自己变得有些心绪不宁。
沙发上的两人并未注意到此处的萧陌然,此刻,宋擎苍正耐心听着陆皓轩对于这起凶杀案的案情“分析”。
“宋队长,我其实只是个局外人,因为当年曾在加州斯坦福大学学过几年心理学;所以尽我所能吧。”
“我想凶手的基本情况,不用再做重复;再此,我只问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凶手为何每次作案都选择在12点整,多一分,少一秒都不会?
第二个问题是,六个毫无瓜葛的人,除了背景,身份,是否还有其他相关的联系?
第三个问题是,凶手为何每次杀人都要一刀封喉?
其实对于陆皓轩提出的以上三个问题,宋擎苍在刑侦支队的时候就摆在台面上分析过。
此刻,看着这个所谓的“外行人”,宋擎苍仍不厌其烦,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我们分析凶手选择在凌晨12点作案的理由,除了是那段时路上行人较少,不易被发觉之外;更重要的是凶手应该是个时间观念很强,有些“强迫症”的人。凶手喜欢一刀封喉,怕是有些心里变态的影子,是为了凸显自身刀法的凌厉。至于你问的第二个问题,我回答不上,一直未曾查到任何有联系的相关信息。”
对于宋擎苍的回答,陆皓轩不置可否,继而笑着说道:“在我看来,你们分析的都不错,但并不完整;一个心理有些变态,又有典型“强迫症”病患的凶手,选择每次12点作案,还有一个原因;他喜欢游戏,喜欢来自地狱的游戏;他喜欢看着那群人为了活命拼命的奔跑,他知道他们只是在苟延残喘,等他们精疲力竭,累到无法发声之时,一刀致命。当“地狱”的钟声敲响之时,他会将此做为一种告慰亡灵的信仰来崇拜。
“一种信仰?”听着陆皓轩绘声绘色地描述,宋擎苍似乎也沉浸在那氛围当中。
“除了信仰,还有挑衅,对所有警察地挑衅;那六个看似素不相识的人,有着一个难以抹去的共同点;他们死亡的地点,都是距离周围警局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凶手逼着六名遇难者跑向各自离警局最近的道路,等到快要临近之时,然后杀之;让他们看到眼前的希望,然后最后变成绝望;就在素来充满正义,除暴安良的人名警察面前,他要显示自身的无所不能以及你们的无所作为。”
听着陆皓轩颇具道理的分析,宋擎苍有些茫然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愤怒的表情。
陆皓轩看着并未理会,接着说道:“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凶手喜欢一刀封喉;在我看来,并非只是凶手变态,也只非凶手想要展示他高超的刀技;
最重要的应是那把刀的尺寸,只有那样大小尺寸的刀,刚好可以插进人体喉间活动的范围,在那一瞬间,他有十分的把握让血不至于流到那把银色的小刀上,其他任何部位,他应该都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喜欢他心爱的刀上沾上任何一个死人的血迹。“
“对于这样一个有信仰,“惜刀如命”,敢挑衅警察,又有些变态的人,我更加倾向他是一个有组织的人。”
“组织,什么样的组织?”听到“组织”二字的宋擎苍顿时变得有些急切。
“具体,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若我推测不错,这也该是你们警察所管之事吧。”
看着一脸急迫样子的宋擎苍,陆皓轩并未告知对方这个名叫“天刑”的组织和凶手的代号;只是略加提示说道:“像这样尺寸的刀,应该是定制的;正常市面上应该流通不到,你可以去各大黑市上看看;问问最近有没有一个行为怪异,手中常年玩刀,身上有些“特殊”记号或者纹身的男子一次性订购了很多把这样的刀。”
“这倒是个线索,我回去就让他们严查各大黑市最近有关刀类用具的物品”。
“不是严查,要秘密调查”.
“嘿嘿,那是,那是,现在方向有了,感觉终于不再是一头雾水了。”
“这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日”吗?”
“哈哈,那还是托你的福;话说,你不当刑警真是太可惜了;好歹做个心理学行为分析专家也是好的。”
“我若去了,你做什么?成人之美的事我干不来,毁人前程的事我做不出;我看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地产老板好了。”
良久,宋擎苍无言以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