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所谓身世(1 / 1)

<>听着容洛的话,墨云浅忍不住软了心,反身用正面对着他,抬起脸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我从来就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小奶猫,我可是爪子锋利的小野猫,洛,我不想像个深闺花朵一样躲在温室中。你不也因为我不一样才会注意我,并爱上我的?”

墨云浅的话让容洛轻笑,抬手在她挺俏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勾起一抹笑:“小猫,有时我真想打开你这小脑袋看看里头都藏了些什么,你总能让我欲罢不能。”

“拴住你的心是基本功,若是这个都做不到,现在的墨云浅,估计早已经是一具冰冷腐朽的尸体了吧。”墨云浅轻哼一声,没等容洛搭话,便把头上的簪子拔下,对准指尖狠狠地扎了下去,血丝溢出凝聚成珠,怒放的红色热烈且妖艳。

“来了,洛,帮我。不管等下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守着我便可,不要离开我。”墨云浅严肃的说着。

容洛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的身体护好,让她靠在他怀中的同时双手能够随意挥动而没有任何阻碍物。

靠在容洛怀中,墨云浅闭上双眸,把方才扎手指逼出来的血在眉心一点,一瞬间,整个房间乃至她的身体都降温几度。

搂着墨云浅的容洛手一颤,敛下眸子,浑身散发出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在墨云浅挥动双手,带动空气中某些力量事,容洛敏锐的感官发现就在他们的房间外,有一股跟墨云浅操纵的力量相似的冷意意图渗入进来,这就是小猫所说的那个北堂骞座下的那个能人异士?

看样子确实有两道,但,小猫说过,能够借助鬼魂之力的人,天生体质虚弱,若是不甚使用这种能力做坏事引发怨气,便会在死去时被分食灵魂,这是惩罚。同时这个过程也能算是献祭,若是那人是自愿被分食灵魂,那么作为代价,分食他灵魂的所有鬼魂,都必须帮他实现生前最后的一个愿望。

容洛的思绪随着房内忽明忽暗跳跃的烛火而去,在墨云浅身体的温度再下降少许时,他抬起的眸闪着嗜血的芒。

这厢墨云浅还跟那个奇人斗着操纵鬼魂的力量,那厢北堂骞的院子尽管多不安宁,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外泄。

在薛府西南角方向的一家客栈中,北堂骞坐在一个袅袅升烟的房间里,时不时来回走动,但他不管多着急,脚下都是可以放缓的步子,像是不愿打扰什么人一般。

‘噗’一声类似喷水的声音伴着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把焦急的北堂骞给惊了,只见他快速往那挂着帘子的内室掠去,之间窗前那华丽的羊毛地毯上此时落下点点红梅,好看得宛若冬雪傲梅。

只是,这等景致没人观赏,北堂骞踩着那沾血的羊毛地毯,一把扯开床帘,声音满含焦急与担忧:“师傅,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这次竟是遇上了对手。咳咳,你把之前让你备下的药丸给为师拿来吧,我缓缓。”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难辨性别老少,只是这气弱的生息昭示这其主人身体的虚弱。

北堂骞闻言,面上闪过讶色,眉头却狠狠皱起,师傅已经许久没有在作法后如此虚弱了。以往每次请师傅出手,他总会自己备好药,这种另外叫自己拿药的情况已经好久不见,看着师傅嘴角残留的血渍,他迈开长腿,快速去取来药丸。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北堂骞沉着脸,但声音中的担忧真切,可见这个‘师傅’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骞儿,我没事,只是想不到,这辈子还能遇到对手罢。”床上的人童颜雪发,看着比北堂骞还要年轻些许,只是他沙哑的声音跟外表又对不上,真是个矛盾的人。

他像是在怀念着什么,但更像是感概。“我原以为这一朝就我一个异数,想不到啊。也罢,骞儿,你记住为师的话,不要招惹那个人,这次跟为师交手的人才是个真正的能者。”

师傅——银的话让北堂骞眉头深皱,眸中闪过亮色,他想到那个矮小的男人,丑,但极具特色。且今天白天的时候就是他出的头,把那屋里阵中的人给唤醒,真是有趣。若是,那个人最后到了他手中,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计划能够早一步进行?

想到这里,北堂骞深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眸中掠夺的暗色浸没,只见他把药丸给银喂下后,便随意往床边一坐,慢慢想着如何把那个人弄到手。

在北堂骞想得越来越入神时,银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过后,屋内的温度下降了少许,只是此时的北堂骞没有察觉。

“骞儿,为师说过,若是有一日遇到对手,我便退隐故居,你还记得吧。”银看着北堂骞深思的模样便知道他心中存了什么想法,这可是自己一手调教起来的徒儿,从他只懂站在一角到隐藏朝堂,他已经成长到有能力去追逐权力,有了自保的实力。

被银声音唤回神的北堂骞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除了惊讶还有一丝不确定:“师傅,你曾说过你的故居自年少出来,直到身陨才能再回去。师傅,你真的没事?”

看得出来北堂骞对银的情谊很深,在银说要回故居后,他已经言行身动,把手指搭上银的脉,另一只手为他输进去源源的内息,他以前每次在师傅作法吐血后都这样做,师傅很快就能好起来。

银是他的保护神也是他的师傅,小时候,他并不受重视,因其母的身份,他可以说是跟其他的孩子是两个等级,宫女太监虽不至于能欺负他,但多少怠慢,所以他能做的,只能远远地看着别的孩子玩乐,自成一界。

直到银出现,这个他一直尊称为师傅的人,教他权谋武术,但十余年下来,容貌仍一如当初。这十几年来,银除了身子俞见羸弱外,不见任何变化。有时他还在想,师傅就是上天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他常年游戏花丛,不是没玩过娈童,但他对那些东西没有特别的嗜好,三两次之后便不再碰触。但可以说北堂骞有一种执念,其名为银。

北堂骞的手被银从身上拉了下来,阻止他给自己输送内力的做法。他以前不阻止他,是想要他不担心,北堂骞是他的徒弟,也是他姐姐的孩子,虽然那个姐姐在他来到宫中时便已经淹没在那红墙白骨中。

或许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他这么个弟弟,这么个家族,但她的孩子,他便代为照顾了。而他跟北堂骞的关系,他从未向其提起。他不想北堂骞这个孩子因为家族没有找回他的母亲,最后以至于她成为这红颜白骨中的一员会招来他的恨意。

多年下来,他一次次帮他使用那能力控制人心操纵权力,让他的身体已经亏空太多。这次与薛府中的人碰撞,更是让他将要油尽灯枯的身体负荷更重,他知道他的大限将至。所以,他方才那手势,便是想要趁着这副身体还没完全破败之前,跟薛府中的那位强者一斗高下,最后不管他落败与否,他都将把这个从降生便注定污秽一身的灵魂献祭出去,这是他最后一次通灵,他不管胜负如何,他银这一生已无憾。

“骞儿,为师从未跟你说过我为何出现在宫中,为何助你一步步走到如今吧。”银即使声音嘶哑,但此时他身上有种令人沉静的力量。

头一次听到银主动提起,北堂骞眸中迸发出亮光,但随后那光亮又暗了下来,他不知道师傅为何挑在这种时候跟他说,小时候他每每问起,他都淡然凝望着他,像是通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一般。每每能得到的,也就一句:‘没有为什么。’

“师傅,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原意说这个事?你的脉象虚弱,有事等你的身体好些再说不也一样?”

北堂骞像孩子一样的逃避,让银不禁一笑,顿时让他冰冷苍白的容颜有一种万树梨花开的柔美,晃了北堂骞的眼。

“骞儿,你听着,我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你身边教导你、辅助你,别无所求,是因为你是我侄子。你的母亲,是我从未见过面的姐姐,在我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家族送走了,后因下人疏忽,她走丢了。家族是个冷血的地方,若是没有价值的人,丢了也就丢了,所以,即使你母亲最后成了宫妃,他们知道也不曾过问。”

银沙哑的声音一点一点把北堂骞不知道的事给展露出来,而北堂骞则是静静地听着,在听到银说自己是他的嫡亲舅舅时,他心里只是惊了一下,而后回归平静。他终于明白,他从最初见面时便特别依赖他是由何而来了,原来这就是血亲的力量。感概过后,北堂骞抬眸,看着此时柔美如画中谪仙的银,眼中尽是执着。

即使是舅舅,那又如何?他不是会一直在我身边?

“好了,师傅,我明白的。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没有任何关注是正常的。今天你也乏了,不如我们先歇下?还是你要用膳?”北堂骞打断银,把他瘦弱的身躯扶靠于床,关心着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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