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满脸的问号看着虚无仙尊，万千的话语却问不出口。
“小狐狸，该问的可以问，不该问的你要斟酌好了要不要说出口。”
虚无仙尊警告地看了芊芊一眼，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芊芊憋了很久才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师父，修仙之人不是可以容颜常驻吗？为什么你要把自己搞成这幅老太太的模样啊，这样看起来真的有点像隔壁大妈。”
这个问题芊芊已经憋在心里两天了。
自从见她第一面起，芊芊就一直很好奇，分明缥缈道人已经活了那么久却还那样的年轻，师父为何就成为了一副老太太的模样呢？
虚无仙尊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温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都说了，不该问的斟酌好了要不要说出口。”
芊芊不由得退后了两步，虚无仙尊的眼神让她有了一丝危机感，她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几分钟后，她便知道了自己说话不经大脑的后果。
虚无仙尊拎着她的尾巴走到了院子中央。
因为昨晚上山来时已经是黑夜了，此时，芊芊才看清山顶的全貌。
山上并没有想象中宏伟的宝阁大殿，只是简简单单错落有致的几处院子，远处似是有溪流瀑布。
“还有闲情逸致看风景，不错。”虚无仙尊笑呵呵地说。
芊芊立即心虚地收回目光，乖巧地看向她。
“别急乖徒儿，修行之路无穷无尽，只有打好坚实的基础才能搭筑更高的阁楼去问鼎苍穹。”
虚无仙尊笑眯眯地说道。
芊芊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虚无仙尊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
她今天的功课是上午绕山跑十圈，半个时辰抗温半个时辰抗寒训练，再加上历经三道雷劈。
下午抗压训练，体能训练，外加背诵心法。
晚上踩桩、隔空飞花、再加打坐。
芊芊听得呆在了原地，她简直不知能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是什么神仙修炼大法啊？
师父确定正常人能办到吗？
跑步也就算了，抗温抗寒加雷劈是什么鬼啊？
她真的开始好奇自己这个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发明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修炼方法。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一些方法有些熟悉，自己似乎在之前的世界中听说过。
再说她并不曾听雪华说过有这些训练。
分明自己的哥哥姐姐每日只是修习功法，修炼法力而已啊！
但她没有再次发言的机会，就已经被虚无仙尊丢到了山脚下。
“开始训练吧。”
虚无天尊不知从哪扯来了一把椅子悠哉地坐在起点处，手中还拿着一把蒲扇。
“山中只有一条小道，你只要顺着跑就行了。可别想着偷懒啊，我会发现的。”
说完之后，虚无天尊便将蒲扇盖在脸上，躺倒在椅子中。
芊芊低头看了眼自己磨破皮的爪底，又抬头看了看刚蒙蒙亮的天，叹了口气，认命地跑了起来。
“快点跑，后边的功课做不完就不许吃饭睡觉。”
虚无仙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芊芊恨不得站起来用两条后腿跑，用两只前爪捂住耳朵。
来时芊芊并没有看清路线，因此她也不知道她们所在的是哪一座山。
清晨，阳光还未出来，山中尽是团团雾气，正在缓缓升腾。
芊芊看着满眼的青绿和袅袅的仙雾，心情也瞬间舒畅了许多。
她沿着小道一路跑着，路边的青草长得很高，草叶伸展到了小路上。
朝露打湿了她身上的毛发，露水慢慢渗透遍全身，芊芊渐渐感受不到了脚底的疼痛。
她以为是疼得麻木了，便也没再注意。
太阳渐渐升起，斑驳的阳光倾洒下来，雾气也开始慢慢地升腾，眼前的景色仿佛瞬间就变得清晰了。
林中的鸟鸣也热闹了起来。
一圈、两圈……七圈，从刚开始的心旷神怡，到后来的气喘吁吁，再到现在的力不从心，芊芊觉得自己真的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
四条腿像是被人灌了铁铅，就连迈步都十分困难，芊芊停在了虚无仙尊面前，喘了两口气说道：“师父，我、我能不能歇一会儿啊，实在是太累了。”
“想偷懒，再加一圈。”
虚无仙尊盖着蒲扇懒懒地说。
芊芊张大了嘴：“我，我没偷懒啊！您不同意我休息就直说嘛，我不歇了还不成么，就别加那一圈了好不好？”
“讨价还价，再加一圈。”
芊芊顿时闭上了嘴。
吃了两次乱说话的亏，她真的长记性了，再也不想说话了。
强撑着一口气跑完了最后的五圈，芊芊趴在虚无仙尊面前，感觉四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四肢不勤，你娘真是把你娇惯坏了。”
“师父，我才满一周岁啊，怎么就被惯坏了。再说我娘可一点都不惯我。”
芊芊撇了撇嘴。
虚无仙尊拿下蒲扇站起身俯视着她：“你知道什么，没良心的小狐狸。敢顶撞师尊，明天加一圈。”
芊芊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真不长记性，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接下来是抗温和抗寒训练。
虚无仙尊带着芊芊来到半山腰的一处洞府内。
“这是炼丹房，一会儿你就进到那丹炉之中去，烤上半个时辰再出来。”
芊芊看着面前那一人高的丹炉，内心真的是拒绝的，让她去丹炉里烤一会儿，出来不久变成烤狐狸了吗？
她此时真的佩服那个叫孙悟空的猴子，不知道自己进去会不会炼出火眼金睛来。
这一次她把嘴闭得严严的，半个字也不说，以免再被临时加码。
虚无仙尊见她没什么反应，不由得有些失望：“怎么跑了几步路就变傻了呢，连话都不会说了。”
芊芊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闭口不言。
她总觉得师父是因为没能给自己加码才会觉得失望。
虚无仙尊一挥手，炉盖撬开了一道缝隙，而后她拎着芊芊的尾巴就将她丢了进去。
此时还未起火，丹炉之内没什么异常，但芊芊的心里却在打鼓。
换做是谁来，面对着幽闭的空间，等待着被火烤的命运，恐怕都会忐忑一番，这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外边虚无仙尊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在里边好好呆着，别乱动，这是在锻炼你的忍耐力。修行之路崎岖艰难且寂寞难耐，你得熬得过岁月才行。”
“再一个，把你的爪子收好了，别把我的丹炉抓坏了，这丹炉可贵着呢……”
“……”
随着时间的流逝，芊芊感觉到周遭的气温正在逐渐上升。
分明炉壁和脚底的温度都是正常的，可她却闷热得有些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