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看着眼前逐渐消逝的树根，心中无喜无悲。
说实话他有些意外，在动手之前他已经把一切可能性都算尽了，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反应都在慧心的计算之中，被发现都是他故意如此的，甚至是李清云爱上娃娃都在他预料之中。
所谓爱情不过是当一个人遇到另一个人身体分泌出来的激素作用，就算是这个有灵魂的世界，灵魂的运转模式也是可以被研究预测的，当一个人的身体灵魂都被研究透彻，他一切行为都可以被预测。
慧心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一切都精确计算到小数点后六位，出差错的可能性甚至不到十万分之一。
唯独李清云看穿他的本质这点，慧心完全没有预料到。
“罗盘，你说智慧生命是不是一种很有趣的事物，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局限性，但总有一些人可以突破局限，我总说人类是有极限的，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人类的极限在哪里，当你觉得人类的极限就在这里时，就会有人出来打破所谓的极限。”
慧心似是感叹，似是赞叹的说道。
天道罗盘不算很理解这段话，对于天道来说，众生的一切都是既定的命运轨迹，在祂全盛时期一切众生无论选择反抗，还是顺从，都是命运的选择，没有人能挣脱，一切都是命运的奴隶。
“大人，小的不是很理解，人类这种弱小的种族，对于我们而言只是棋子和工具而已，即使棋子一时跳出了棋盘也不可能变成棋手，强行跳出只会是一枚弃子而已，会出现大人算不到的情况，纯粹是推演力还不够，或者是信息收集的不完全。”
天道罗盘说道，全然忘了眼前这和尚理论上也算是个人类。
“你当然不理解，你若是理解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慧心说道。
天道罗盘有些不服气，说道：“小的会落到今天这地步是因为超脱命运的伟大魔神。”
“呵，若是你全盛时期真如你所说那样全知全能，又怎会出现超脱命运的魔神？”
慧心冷笑道。
天道罗盘一时语塞，过了会才说道：“魔神生而伟大，从诞生那一刻起就超脱命运，我也没办法的。”
“你怎么知道魔神生而伟大？难道魔神不能是从弱小一步步变成伟大魔神的吗？”
慧心说道。
“您是说魔神是由弱小的凡人修炼而成的？这绝无可能，世界上一切修行体系都是在天道规则之内的产物，绝不可能出现能修炼成伟大魔神的体系。”
天道罗盘斩钉截铁的说道。
慧心却笑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天道罗盘心想你是没直接说出口，但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小和尚不用想也知道这厮在心里编排他，曲指在罗盘外壳上轻轻一弹，疼得天道罗盘哇哇乱叫。
“魔神是超越我们想象的存在，你觉得魔神生而伟大是错的，我觉得是从弱小到伟大也是错的，魔神是不可思的存在，一想就错，想的越具体，错的越离谱。”
慧心说道。
他在神木世界这段时间也不是白呆的，近距离观察一位神魔，自然对神魔有了不少的了解。
倒不是慧心拥有窥探神魔的能力，而是祂根本没有影藏自己信息的意思，而是明明白白的放在那里。
像万物之绿这样的神明压根不会在意别人窥探祂的信息，甚至祂很乐意别人去学习祂的理，祂的道。
毕竟这家伙的核心理念就是赐予万物平等的永生，别人学了祂的道，祂只会更加高兴。
而且这些信息对于一般修行者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普通修行者很难承受高等存在的信息，勉强接收，一时可能会实力大涨，但随着接收的信息增多，理智也会因为无法承受高等信息逐渐崩溃，沦为一个只知道无限吞噬外界能量壮大自身的怪物。
如果慧心没猜错的话，这个世界多半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几乎杀不死的人魔，不过之前全盛时期天道要解决一个很难杀的人魔还是很简单的，还能顺便消减一些修行者的数量。
毕竟修行者多了，消耗的元气也多，天道虽然不差这点能量，但也不喜欢自家的粮食被一群蚂蚁偷吃。
“走吧，去处理最后一点手尾。”
慧心笑道。
“手尾？什么手尾？所有看到您的人都死了，尸体都被高温气化了，灰都不剩，连地面都被铲下去三尺，不应该还有什么东西没处理啊。”
天道罗盘疑惑道，慧心没有过多解释，提起他就转身向某个方向踏步而去，只几个瞬间就走出了二三十里地。
慧心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地面，只见地上出现一个椭圆的球体，像一个鹅蛋一样，不过却大了许多，差不多能将一个人装入其中。
树体的材质像是某种藤蔓，藤蔓相互缠绕而成，看上去倒有些浑然天成的艺术感，但却像是遭了火灾一般，表面被完全烤成黑色，顶部还有一个破口，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一样。
“这是……”
天道见到这一幕立马想到了某个可能性。
慧心点头笑道：“没错，这李清云脑子还算不错，层套层的小手段玩的飞起，自爆和我同归于尽是第一层，留下一段根须保留残魂是第二层，控制爆炸的威力将娃娃送走是第三层，可惜……”
“可惜慧心大人在第十层，这点小手段逃不过您的法眼。”
天道罗盘立马一记马屁拍上。
慧心伸手弹了下罗盘外壳，笑骂道：“你这滑头，什么第十层，中间那几层让你吃了吗？”
“以慧心大人的智慧，高李清云这等凡人两层，已经是小的说少了呢。”
天道罗盘彩虹屁如潮，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心中却想着：“鬼知道你们这些爱玩套娃的家伙后面还有没有几层，说多几层，免得到时候打脸，怎么说我曾经也是个天道，也曾是最爱玩套娃坑人的存在，不叠个千层饼都不罢休那种，要是老被打脸多影响我在慧心大人心中的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