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苏杰说道。
“娃娃把你当成父亲。”
周子玉沉默了会，说道。
苏杰得声音沉寂了会，再次在周子玉心中响起：“我知道，娃娃的仇一定要报，但我们不能让娃娃的死白费，旧世界最后的反扑已经来了，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破坏我们的计划。”
不知为何周子玉从苏杰沉稳如常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没落，他叹了口气，墨绿色的眼睛一扫悲伤，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他们是谁？”
周子玉问道。
“不太确定，可能是天道的最后反扑，也可能是人族气运的最后挣扎，还有可能是一些其他什么东西，总而言之，绝不能让他们靠近酆都。”
苏杰回答道。
“贫道明白了，他们绝对无法突破贫道的防线。”
周子玉冷冷的说道。
而就在此时，他们口中的威胁已经回到了青州境内。
“大人您打算怎么找李景玉？那家伙连个实体都没有。”
天道罗盘问道。
慧心说道：“李景玉目前的状态依靠众生对他的印象存在，既然如此，我们只需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的和他差不多就行。”
“您的意思是我们要让整个青州的人都知道我们，将我们的形象记在心里？”
天道罗盘问道。
“没错。”
慧心点头道。
“可是大人，这可一点也不简单，让一个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别说现在正值乱世，凡人忙于生存，不会去了解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是太平盛世，想要自己的形象深入人心也难如登天，即使用些投机取巧的手段，在传播过程中您的形象也会被扭曲，无法达到预期效果，李景玉也就是靠多年的名声积累，加上最后关头救下了整个青州才勉强做到这一点。”
天道罗盘尽可能的解释详细，生怕慧心不知人心难测，一上头，去搞些什么东西传播自己的形象，浪费时间，还没什么意义。
“不，这很简单。”
慧心淡然道。
“大人，若是小的全盛时期倒是不难做到这点，直接操控人族的群体潜意识就能做到，但如今就有些问题了，常规手段很难做到这一点，尤其是这个世界信息传播效率极为低下，就算有办法也要很久才能生效。”
天道罗盘说道。
慧心没有答话，轻轻打了个响指。
天道罗盘可以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他的指尖向外扩散。
大梦心经第十一层！
他立马认出了慧心正在使用的功法，作为天道意识，最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只有是主世界出现过的功法他都能立马认出来，甚至全盛状态还能通过回溯历史来得到这本功法的全部内容，只不过现在做不到这点，最多回溯些零散片段。
“我去，这秃厮居然用大梦心经第十一层修改整个青州数千万百姓的认知，将自己的形象植入所有人的记忆里，你这是反派才会干的事情吧？
不过话说回来，佛门那群秃子的功法的确很反派，大梦心经修炼到高深可以随意的修改一个人的认知，操控人的思想，这秃厮更是能一口气修改上千万人的意识，随时可以让整个世界都臣服在他脚下。
难怪这家伙喜欢说自己是好人，拥有为所欲为的力量，能够克制使用，对于凡人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话说，你大梦心经什么时候练到第十一层的，我怎么一点没发现你有练这功法，你不是在推演大日如来经吗？”
天道罗盘心中不断闪过杂乱的念头。
时不时偷眼看下慧心，却见他打完响指后，从手指处一路裂到脸颊。
如玉质般的肌肤上布满了裂纹，就像是一尊玉佛被摔落到地上一般，却顽强的没有彻底破碎，给人展现出一股另类的美丽，教人见了心生小心翼翼之感，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声音大了震碎了这玉人。
“哼，人类的身体结构还是不能出太大的力，哪怕我已经练了无数顶级练体功法，还是稍微一用力身体就会崩溃，真是贫弱啊。”
慧心皱着眉头说道，他说话之间牵动身上的裂纹，让裂纹猛增数十道，看得天道罗盘一阵心惊。
慧心却毫不在意，身上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所有裂纹在白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裂纹就完全恢复。
小和尚感知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整个青州的人族印象里都多了一个和尚。
不过慧心还算有些良知，没有简单粗暴的将自己的形象植入百姓记忆，造成人们的记忆错乱，伤害他们。
他给自己设定了个身份，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因为质疑小乘佛法被贬下凡间历劫，神不知鬼不觉的插入百姓对神话的认知中。
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太大影响，也就是让人感觉自己精神恍惚了一下。
慧心一手提起天道罗盘，将他扔回识海中，说道：“走了。”
随后慧心的身体直接崩散开，成为无处不在的概率云，形态取决于众生的观察。
慧心的意识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处于一种奇妙的境界，他感觉自己在任何地方，又哪里都不在。
他感觉到了自由，无所至又无所不至的境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约束他的自由，没有了肉体的限制，他可以随意的去任何一个地方，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到达，甚至他可以同时出现在无限个地方。
慧心甚至觉得只要自己用把力就能回到过去，前往未来。
“这就是天道的境界吗？”
慧心心里升起这个想法。
“不，这是盖亚意识的境界，您将自己的形象融入神话中，窃取了一些盖亚意识的权柄，能够感受祂的视角。”
天道罗盘的声音在慧心心中响起。
还不等慧心追问，天道罗盘就很自觉的回答道：“所谓盖亚意思就是所有智慧生命潜意识的聚合体，是一种纯粹的意识存在，只要是有智慧生物的地方，就存在盖亚意识，但祂却不是天道。
凡人经常将盖亚意识当成天道，但这是错误的，盖亚意识仅仅是智慧生物的意识组合而成的，而天道是一切事物聚合，物质意识，过去现在未来，一切都是天道，若非有更高等的存在击溃了天道，凡人绝不可能逆天成功，因为他自己也是天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