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昭文帝将云翳送来的药一口喝下,而后看向面前的三位臣子道:
“鲁家的案子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
“回皇上,此事闹的满城风雨,臣还未来上朝,便已经有家丁禀报。”刑部尚书长孙严道,其子大理寺正长孙诩随之附喝。
“臣亦是如此!”大理寺少卿徐景铄道。
“回皇上,臣是在上朝路上听到百姓议论,而后派下人打听之后得知。”宗人令于章诚道。
“从此刻起,宗人府主审,刑部大理寺协助,勿必要将此案查个水落实出,还百姓一个公道。”
“皇上英明!”
一行四人叩拜后走出,却见鲁颂正双膝跪于御书房外,见到他,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几分,冷哼着离去。唯有李盛摇头进入御书房:“皇上,鲁大人跪在外面,请求觐见!”
“由他去!”昭文帝批示奏章,头也未抬地道。
德王府
王泰久愁眉不展,江惜仁安静的坐在一旁,眸中闪烁着沉思之色。
“可有良策?”
“臣在来见在王爷的路上已将此事打探清楚,鲁家公子确实做下此事,没有任何冤情,唯今之计还是要想办法将户部尚书的位置握在手中。”
“你的意思鲁颂是保不住了?”王泰久脸色越发难看。
“鲁大人的爱子出此纰漏,如何能保得住?圣人言子不教,父之过,鲁大人身为人父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以降职是必然的,否则何以平民怨?”江惜仁道。
“那依你之见,该由谁来担任此职?”王泰久瞬间老了许多。
“听闻郑大人的公子才华卓越,见识不凡,虽年轻,却也在户部呆了三年之久,想来凭王爷的举荐、贵妃的颜面、还有郑大将军的过往的功劳,担此重责也算理所应当。”
“郑康毓?可他终究是年轻了些。”
“王爷说得是,只是如今王爷手中的人都占据着重要的职位,不可轻易挪动,是以只能用他了。”
王泰久闻言,沉思着想到这位表弟总是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且上次于皇宫之中贞渝已经牢牢掌握在手中,可偏偏他出现了,随即那次行动以失败结尾,如今要给予他重要职位,总觉得有些不妥,可想到江惜仁所说不无道理,只得道:“就他吧!”
青府大门之外,青长富、李婉茹带着青珑走下马车,而后敲了敲门,不多时大门敞开,三人不等通传便快步走了进去,才至丹心居,便见到正处理府中事务的青暖。
“哟,这不是三伯父、三伯母、还有三姐姐嘛!暖儿在这里给三位见礼了。”青暖起身道。
“你——”青珑见此,气急。
“暖姐儿,我们是来拜见老夫人的。”李婉茹拉住气呼呼的青珑,青长富只在一旁看着,脸色阴沉的下人。
“寻祖母?行,春桃,你去翠雪阁问问,看祖母有没有这个闲心。”
“暖姐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好如此说话?”青长富再忍不住的道。
“长辈?哼!哪门子长辈纵容自家女儿偷情的?哪门子长辈算计自家小辈的?又有哪门子长辈对自己的亲兄弟也能下杀手的?”
“你!”
“你什么你?我青暖可不是大姐姐处处都讲究理法,亦不是二姐姐喜怒不行于色,我一向有什么说什么,若是不满意便出去,真当自己还是这家人?春桃,不必去通禀了,人家不希罕!”
青暖言罢坐回座位,予婆子们发放对牌,竟生生的将三人凉在了那里,不多时事情上理完毕,她起身便走,丝毫没给三人再说话的机会。
然她才走出丹心居,便见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走了过来,向她施了一礼,走入厅中,带着三人向翠雪阁行去。
“春桃,你去武柱国侯府、范府通知一声,就说今天三房上门了。”
“是!”
拂晓斋
青暖走入,便见落儿与其他京中闺秀坐在厅中,零星站在前者的身侧,看她写着字,气氛温馨而充满书香之气,使之满心的愤懑一扫而空。
“先生!”
“小姐来了,不知昨日的功课做得如何?”零星道。
“有些地方不是很懂,还需先生指教!”
众闺秀听此,皆望了过来,不由好奇学业最好的青暖居然也有不懂之处?
“你说!”零星坐回桌案。
“昨日先生曾言,为人者,当知所为所不为,即便身为女子,亦要做到上无愧于君,下无愧于黎民百姓,更要无愧于自己的良心,然世间之事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一如忠孝不能两全,一如父承子过,亦或者子承父过,可不论哪一种势必在承担之时,都要舍弃一方,此时又怎么算无愧于良心?”
“尔之言不无道理,然世间诸事皆有多面,抉择之时当问本心。”
众人听罢皆陷入沉思,青暖更是紧皱秀眉,望向翠雪阁的方向出神,零星也不多言,只是拿起桌案上的发黄的古籍认真阅读。
武柱国侯府
青颜收到春桃传递过来的消息,叫人拿了赏钱给她,便让其离去,而后安静地坐在桌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以萱刚刚熬好的莲子羹:“宫里可传来消息?”
“还没有!”以寒道。
“无碍,早晚的事儿,派人告诉林氏,火候差不多了!”
“诺!”
正午时分
鲁颂还跪在御书房外,一张老脸苍白如纸,呼吸略有急促,身体步步晃动,可他却仍咬牙坚持,他始终相信,这些年没有功牢也有苦牢,凭皇上念旧的性子,总会可怜几分,只要皇上见他,他就有办法保长子一条性命。
才思至此,便见太监小周匆匆而至,进入御书房片刻,里面便传来昭文帝的震怒,而后李盛走出:“鲁大人,您请回吧!”
“李公公,还请通报皇上,臣求见!”
“鲁大人,咱家不妨给您提个醒,贵公子的案情十分明了,所有苦主无不怨气冲天,不论您说什么,为了平民怨,皇上都不会心慈手软,而您、唉!您身上的事情也不干净,与其在此为令公子求情,为自己请罪,不妨先回府看看。”
鲁颂一怔,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看他郑重的神情就知道定然又发生了什么事,是以他只好叩首告退,然才出宫门,宗人府、大理寺、刑部的官兵就围了上来。
“鲁大人,有人告您强抢民女,还请您随我们走一趟!”
“什么?我当朝二品大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他怒极。
“是与不是,做与没做,去了便知,还望鲁大人不要为难我等!”长孙诩自官兵之后走出,不容置疑的道。
“你——”
“鲁大人,还是请吧!不然我们一旦用强,才是真的难看!”
鲁颂见事无转圜,只好跟着来到宗人府大堂,才至便看到家中美妾林氏跪在堂中,满目的悲伤与怨恨,在这一刻他才恍然想起当年这妾氏的确是不愿进府,是他软硬兼施才纳了她。
进府之后,她也的确怨过,然而没多久便有了身孕,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认命了,虽说后来不幸小产,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疼她宠她,她每日也是笑脸相迎,缘何现在是这般受害者的嘴脸?
嘭——
惊堂木一拍,于章诚厉声道:”鲁颂,阶下女子,你可认得?”
“自然认得,她是本官的妾林氏!”鲁颂道。
“大人明鉴!小女子师承颜佑学院,当年来此便是为了木兰京试,想以此途走出困境,不想才至京城便被鲁颂这个色狼软硬兼施的抢入府中,鲁家权势滔天,小女子反抗不得,而后没多久小女子便身怀有孕,为了腹中的孩子小女子也认命了,可是小女子的孩子还不到三月,他的元配发妻便一壶红花灌下,别说孩子,就是小女子今生今世也再不能成为母亲,大人,小女子不服,小女子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如今却全都毁在了他的手中,小女子冤啊!”
林氏言罢,泣不成声,更是痛心疾首,特别是听到她说师承颜佑学院,谁人不知从此学院走出的学生只要参加木兰京试皆是榜上有名,如若当年她真的参加此试,就算不能获得前三名之一,也必然是之后,届时大可以嫁于一户正经人家做当家主母,又如何有此遭遇?
“红花?什么红花,本官不知情!”鲁颂听此,当即惊愕,他一直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摔掉了孩子,从来没想过家中那个贤惠的妻子竟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鲁颂,即便你不知情,也无法否认我之遭遇皆是因你而起!”
“你说的对,可你也别忘了,这许久的时间,在鲁府本官可曾亏待于你?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拣最好的给你?你如今这般行径可对得起本官?”
“荣华富贵?呵呵!若不是你,当初我定能拔得头筹,届时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更何况我所求的不过是夫妻和睦,与你为妾算什么?”
“你个贱人——”
嘭——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争吵?鲁颂,我且问你,当初纳林氏为妾时,她可是自愿?”
“她——”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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