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的领是谁?”韩非问道。
典韦的副将沉吟了下,说道:“看鲜卑人的旗号,应该是西部鲜卑,领应该叫步度根。”
“步度根么……”
韩非喃声,这个名字他听说过,也知道是鲜卑的一个领,除了步度根之外,还有叫什么柯比能、弥加、素利什么的领,不过,却是印象不大深。想了想,韩非说道:“一个人只要有性格弱点,就不难对付!现在本太守的心里,唯一的顾虑就是敌军的这个领叫步度根的,他是敌军的主帅,可本太守对他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听说,鲜卑人中有一人也是步度根的兄弟叫做扶罗韩的,这人有些才智,也当需注意才是!这样,派遣一名精干的士卒,给本太守往鲜卑营中送上一封战书,两日后,本太守要与他在比划比划。”
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尤其还是战乱不断的少数民族领,韩非知道,没一个是白给的。
众人乍听韩非所说,一个个不明所以,甚是疑惑。韩非接着说道:“兵书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步度根,现在我对他了解的太少,无疑于蒙着眼睛与人打仗,心中没底,所以借此一阵,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主公谨慎,正当如此!”郭嘉点点头,附议道。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韩非也不多做耽搁,刷刷点点写了一封战书。叫过一名士兵,嘱咐了几句后。令其连夜送往鲜卑大军大营。
却说西鲜卑王步度根,果如韩非所说。手下有一文一武:文乃他的中兄扶罗韩,武乃戎狄元帅。本来,在匈奴求救的书信早就送到了步度根的手中,虽然信使将厉害一一沉说,但是,步度根也不愿为了于夫罗这个没太深交往、甚至还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对手的人而得罪一个强大的势力。
步度根能成为西鲜卑的领,更多的凭得不只是他的勇武,虽然他相貌粗旷,但是。却也是精明之人。要说起中原哪几个人不能惹,步度根一定会回答是韩非!
塞北匈奴、鲜卑最惧怕的人,无疑就是吕布这个飞将军,而就是他们这个惧怕不已的飞将军,却是屡屡在韩非的手中吃亏,一比较,步度根心里就胆怯。非是他惧怕韩非,不管怎么说连见都没见过,能成为一部鲜卑的王。虽然只是他偏安一偶,但也不是傻子,更不愿意为了不太相干的人树立如此强敌罢了。至于说唇亡齿寒,步度根却也没有太多的在意。毕竟,他鲜卑乃是游牧的民族,想对付来去如风的鲜卑人战士。实在是太难了!这也是少数民族一直以来肆无忌惮袭扰中原边境的根本原因。
大不了,就退回大草原就是了。
无奈之下的信使。只好遵从于夫罗的建议,再次来见步度根的中兄扶罗韩。在送了大量的礼物后,具言求救之意。扶罗韩乃一爱才之人,更兼此事对西鲜卑也算是有利,见了大量的珠宝,当下就满口应承。后以“我鲜卑与于夫罗单于素相往来,今于夫罗单于求救,理合依允。若不然,恐天下以我鲜卑人为嫌而声齿冷之意”为由,说服了步度根。步度根即起鲜卑兵近三万,号称五万大军,皆惯使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又有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号为“铁车兵”。近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武州城而来。
就这样,韩非的一纸战书在当日便送到了步度根的寨中,而步度根果然不愧是一方的雄者,连个呗儿都没打,即刻答应了韩非的请求。
时间飞快,两日转瞬即过,按事先约定,两军在一座小县城的城东十里外,各列阵势。
但见鲜卑大军五千铁骑,两万余步军,排成了近百十个巨大方阵,鲜卑士兵一个个神情素整,杀气浓浓,一个个如虎狼一般的盯着对面的韩非大军。
韩非端坐在马背上,手搭凉棚朝鲜卑人大阵方向望去,边看边喃喃自语道:“止则为营,行则为阵。敌军的营寨扎于丘坡的高处,同时又紧临着河水,既有水源,又有险可守,达到扼敌和自固的目的。步度根的这个鲜卑王还这就不是白当得,看样子,应该是读过我们汉人的兵书……呵呵,别的不说,单说这手行军布阵的本事,还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可小觑啊!”
说到这里,韩非笑着对身边的掌旗官言道:“打旗号,告诉步度根,本王要和他在场间说话!”
掌旗官随即打旗语,言韩非要和步度根阵前说话。不多时间,但见鲜卑士兵的旗帜也是连连舞动,做出了回应,步度根答应阵前对话。
少时,便见鲜卑人的阵营中一员主帅打扮的人在猛将护卫的保护下飞驰而出,行至两军阵中,勒马而止,只听那员主帅打扮的人高声喊道:“步度根在此,不知大汉的太原太守何在?”
“此人面显阴沉,想来不只是一莽夫而已!诸将士,为本太守压住阵角,待本太守前去会一会究竟怎样一个西鲜卑王!”韩非话音未落,策马如飞,更是不带一个护卫,直冲出阵中。
“主公……”见韩非不带一人跟随,郭嘉不禁大急,失声唤道。
“哈哈哈,奉孝莫要惊慌,如此阵场,本太守见得多了,鲜卑再强,难道比得上我大汉飞将乎?吕布某家尚且不惧,何惧他几个鲜卑人?料也无妨!”韩非哪还不知道郭嘉想说些什么,飞驰不停,话音飘飘传来。
“……”
郭嘉看着那豪气干云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又不甚放心。转头对典韦吩咐道:“典将军,你去追主公。小心保护,莫要出了差池!”
“军师。放心交给俺老典吧!”典韦沉声应道。
而这时,韩非已然到了阵中。当步度根见到对面军中只出来了一骑而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大为不悦,感情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啊!再看看身边的众多护卫,步度根心中虽恼,却也不禁面上有些烧,明显矮了人家一头!
两个人马打了对面,韩非笑着对步度根拱了拱手。言道:“西鲜卑王,自当年和连起乱之后,汉、鲜卑两家一直是秋毫无犯,不曾交兵,可你今番却起兵侵犯我中原之地,不知西鲜卑王你究竟是何居心。”
步度根闻言淡淡的哼道:“大汉的太守大人,于夫罗乃是匈奴人领,不也没有与汉人交兵,太守大人你今率众攻打之。又岂是秋毫无犯,不曾交兵?怕是今日匈奴,就是明日我鲜卑吧?”
“荒谬!”韩非厉声斥道:“于夫罗他乃是扇属臣下小族,依律。其势力范围当在雁门之北的草原之上。可如今,他已兵犯我大汉并州的土地,更是与我汉军数度交锋。导致我汉土风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多遭涂炭,又怎是西鲜卑王口中的秋毫无犯?今天。本太守前来讨伐大汉不忠之臣,岂是你以一小小的西鲜卑往就能推却责任的?此事与你鲜卑何干?莫非,你们鲜卑,又或者是你步度根这个西鲜卑王想同我整个大汉为敌么?哼,要是如此本太是侯还要劝你,莫要误人误己!”
“太守大人,我鲜卑与贵邦近十年来本是相安无事,我步度根自然也不愿意挑起这样的战事,”听韩非的话中意思,步度根忙为自己辩护,他敢惹韩非,因为韩非只是一方的诸侯而已,而且势力还不是很大,就眼前看凭他的实力完全能应得下来,但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同整个大汉为敌。步度根脸上也没有了方才的淡然,说道:“怎奈太守大人你先攻打了我的邦友刘岱刘大人,后来又杀了本王的挚友王彧,本王若是再不出兵,又如何能对得起这两位挚友?”
“……”
韩非一阵无语,有些呆楞愣的看着步度根,心中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杀了张燎来着?随即恍然,想来这是步度根的欺瞒之言,只是,这……
王彧是他步度根的挚友?
风马牛不想集啊,那么刚直的人,要说是敌人,这话韩非他还相信。
不过,和刘岱有交情,这个还贴点铺衬,刘岱是袁绍的人,而袁绍本来就不老实,和塞北的人多有勾结,这也不难怪,
“哈哈哈……”想到这,韩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见过胡诌的,却是没见过步度根这么能瞎白话的,为了能编造出一个出兵的理由,先不说本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事,只是这一将活人说死的本事,就非常人所能及也!
简直就是瞪着眼睛在胡诌八扯瞎白话!
“韩太守,你缘何笑?”步度根被韩非笑蒙了,不解的问道。
“笑话,刘岱是我大汉的太守,在兖州,我大汉的中原腹地,你步度根在北,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入过中原,他什么时候又他娘的成了你的邦友?”这时,典韦也来到了阵中,正好听到了步度根的狡辩之词,直笑得典韦肚子生疼。听步度根还好意思问,典韦还不等韩非开口,就骂骂咧咧的说道:“至于王彧他……”
“王将军,有人说你被本太守杀了,你给本太守出来作个见证,这年头,血口喷人的见得多了,还没见过西鲜卑王这样的?哎,做人难,做名人更难啊!”韩非神色古怪的向身后本阵中喊了一声。
王将军?
听到了韩非的话,步度根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双眼死死的盯着韩非军阵中的每一丝变化。
“哈哈,谁说我王某人死了?难道,还有另外的王彧不成?”随着一声豪迈的笑声,只见韩非的军阵突然左右一分,奔出了一匹快马,再看马背上,端坐着一员大将,跳下马来身高七尺开外,身体洪大,面鼻雄异。手中倒提一杆大刀。待马到了近前,可不就是刘岱麾下曾经的大将。王彧。
“王将军,难道你没死?”步度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原来。他应于夫罗之邀,来战韩非,当然要调查调查韩非的过往,也知道了刘岱战败韩非手中的事,更听说了王彧被俘的事实。怎么王彧居然没死?竟然还出现在韩非的军中?步度根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王彧确实见过步度根,那还是董卓任太原郡守时,他随刘岱到过太原,那时和步度根确实见了一面,但不熟就是了。
“哈哈。西鲜卑王,莫非你就那么希望王某身死么?”王彧阴沉着脸,怒声说道。
“哪里,本王焉能有此意,只是王将军你……”突然,步度根似乎明白了什么,失声说道:“莫非王将军你已投降了韩太鸥不成?”
“哈哈,良禽择木而栖,我家主公乃是当世明主。我王彧投降,只恨不能更早!”王彧淡笑道:“西鲜卑王,你我相识一场,听王某良言相劝。还是早早引兵回去吧,莫要搅这趟浑水才是。”
“哈哈,如果本王不回去呢?”步度根老脸通红。不过很快就正常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彧。冷声说道。
“不回去,那这里。就是你步度根与这些鲜卑兵的葬身之地!”韩非浑身上下,杀意弥漫,言语铿锵,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哈,好个大言不惭的小儿!”步度根勃然大怒,拨马回了本阵,高声喝问道:“哪个与我拿下这个狂徒?”
“大王休要怒,待末将上前会上一会怎样一个龙骧将军!”步度根话音方落,鲜卑人阵中一员将官应了一声,拍马直奔阵中,高声叫道:“鲜卑王麾下大将邻戴在此,韩非小儿,还不束手!”
“蛮夷之人,也敢直称我家主公名讳,甘宁在此!”
……
“本王既然已入中原,开弓焉有回头之箭,哼,韩非韩太守,请了!”
回到阵中,步度根看着对面军阵的那道身影,面上冷笑连连。一直以来,步度根就垂涎中原的大好河山,只是他生怕贸然进兵,会像历史上无数次那样,引起整个中原的仇视而群起攻之。而如今,有了理由的他,又焉会轻易的放弃!
“步度根,等着后悔吧!你们这些蛮夷,都是老子的目标,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看来,杀鸡儆猴的粒度还是不够,要不然这些猫啊狗的也就不会跳出来了!哼,还真都以为我韩非是好脾气不成!”韩非杀心已起,心中森然念道:既然来了,那就全交代在这吧!
“主公,甘将军他……“郭嘉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听典韦说敌军将领中有好手,韩非不敢大意,加之自己的兵力本就不足对方,无奈下,将任务不太重的甘宁调了回来。
“放心吧,甘兴霸有勇有谋,对面的这个鲜卑人将领,远不是他的对手!”瞥了阵中那自称是邻戴的鲜卑人将领一眼,韩非淡淡的说道。
“来将何人,通名受死!”邻戴见韩非回去了阵中,不禁感到有些失望,手中长枪点指着甘宁,不屑的问道。
哪曾想到,甘宁战马根本不停,听着这员鲜卑将哇里哇啦的说个没玩,又听不懂说得是个什么东西,本就脾气暴躁的甘宁心生不耐,也不搭言,转眼间就来到了鲜卑将的近前,手中雁翅劈风刀高高扬起,携带着战马奔腾之势,似有万钧之力,兜头劈下。
“好个无礼的……”见甘宁不答话就动起手来,鲜卑大将大怒,正准备喝骂几声,却不料后半句生生被甘宁大刀上所带的剧烈刀风压迫性的逼回口中,咽回肚内。感受着甘宁大刀上的威势,邻戴面色大变,心中一凛,横长枪急急的架了上去。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甘宁这一刀,快、准、稳、狠,无一不兼备,顿时让方才还心存轻视之心的邻戴感到了不妙。
可是,长枪架空了,邻戴并未如愿寻到甘宁大刀的刀头。当看着视线中的甘宁嘴角浮现出的一丝冷笑,邻戴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还不待他多想,甘宁大刀刀招早变,迅疾的大刀落势诡异的止住。在手中顺势一晃,刀口向前。拦腰锁玉带,借战马的冲力。在邻戴惊骇的目光中,眨眼间就砍到了近前。
邻戴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在马背上极力的扭动身形,可惜,一步错,步步受制于人,终究无力扭转乾坤,锋利的大刀拦腰而过,紧接着。邻戴就看到越来越近的地面……
好快的刀法……
邻戴怀着最后的一点思想,不甘心的止住了呼吸。
“我乃甘宁甘兴霸也!不过,你这死人,却是没必要知道了!”甘宁只一合就将邻戴腰斩于马下,然后猛一提缰绳,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前腿凌空,单凭后退支撑,人立而起。甘宁一摆雁翅劈风刀,战意激昂,大声喝道:“甘宁在此,谁敢再战!”
威风凛凛。有如战神一般。
一众鲜卑人将士见得大惊,邻戴虽然不是羌人之中最强的勇士,但却是小有名气。想不到一合便被眼前这名自称是甘宁的汉将斩于马下,这其中的反差太大了。一众鲜卑人将士都脸露错愕的表情,而此时已经回归了阵中的步度根也脸色凝重。想来他也没有料到韩非麾下有如此猛将,而且,这甘宁的名字,根本听都不曾听过。
若是典韦、张颌等人之流,那也就罢了,毕竟这些人名声即便是远在塞北草原,也多有听闻,可是,这甘宁又是何许人也?
“呵呵,主公的眼力果然不差,甘将军他胜的太过轻松了!”郭嘉看了看呐喊助威的大军将士,再看看如同哑了一般的鲜卑大军,微笑着说道。
“呵呵,甘宁他这次斩将轻松,乃是借助了鲜卑将的轻视之心,若不然,胜得也不会这么轻松。不过,甘宁的武艺可不是方才那样的货色所能比拟的。”韩非可是深深知道甘宁的武艺如何,在历史上孙权麾下大将中,甘宁就算属不上第一,比不是孙策这个小霸王,但是也绝对能排得进前二,孙权一句“曹操有张文远,孤有甘兴霸”可见一斑,又岂是邻戴这样的货色所能比拟的!
“不管怎么说,战告捷,却是大大的打击了敌军的士气,主公,兴霸将军此功不可没也!”郭嘉点点头,说道。
“这个自然,甘宁投到本太守帐下,所长一直不能得到挥,可却从没有一句怨言。不过,却也把他憋怀了,也好,今日就让幸兴霸好好露一把脸!来人啊,擂鼓助威!”韩非回头对身边的士兵吩咐道。
甘宁的特长当然是水战,堂堂的锦凡帆贼可不是白叫的,但这不代表着甘宁马战就不行了。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接连响起,不多时,就连成一片,战鼓轰鸣,使人热血不禁为之沸腾。
阵中的甘宁,见对面的敌军无人应声,战马来回盘旋,闻着战鼓的节奏,战意不由又是为之一昂,再次扬声喝道:“鲜卑人就这么点胆量吗?甘宁在此,哪个不怕死的出来与某家一战!”
见敌军士气大振,甘宁阵中耀武扬威,步度根面色一黑,冷声喝道:“还有哪位将军敢出阵,与本王斩杀甘宁这厮!”
“大王,末将愿往!”一将高声应道。
步度根寻声看去,见正是手下的大将蛾遮塞。点点头,步度根嘱咐道:“蛾遮塞,小心一些,对面的汉将有些本事。”
“大王,料也无妨!邻戴不过是吃了大意的亏,措手不及下,才令汉将得逞,如今,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大王,看我斩杀敌将,为邻戴报仇!”说完,蛾遮塞也不等步度根再说什么,催马直奔甘宁。
步度根伸伸手,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似乎考虑到蛾遮塞已经有了留意,应该没什么问题,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汉将休走,蛾遮塞来也!看刀!”蛾遮塞催马上前,简单的通了个姓名,也不待甘宁说话,大刀搂头盖顶就剁了下来。蛾遮塞心道:哼,你能偷袭,俺也能!
不过,甘宁又岂是那般好相与的?只见甘宁勒马不前,双目紧紧的盯着空中不断落下的大刀,待看到大刀刀势见老,手中的雁翅劈风刀早起,斜斜的劈下。正斩在蛾遮塞的大刀刀杆上,“当!”的一声。将蛾遮塞的大刀崩出尺许开外,这一刀。擦着甘宁的身子,一刀劈空。
甘宁大力崩开蛾遮塞的大刀,随即双脚狠狠的一踏马镫,力起双脚,沿双腿,经腰身,最后灌注到双臂之上,双手一挺雁翅劈风刀,刀头前蹿。如同出洞的蛟龙一般,迅猛的扎向蛾遮塞的咽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甘宁的大刀,竟然用起了枪法的招数!
蛾遮塞惊骇欲绝,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所料。不过,蛾遮塞也算得上是久经战阵,百忙中,忙将脑袋向旁边一甩。单脚一蹬镫,身子借势一扭,险之又险的躲过了甘宁的这大刀一刺。不过,大刀毕竟不同大枪。蛾遮塞虽然躲开了大部分,但是,面积远较长枪枪头大的刀面还是紧贴着他的下颔而过。带起一丝的凉意。大刀过去,一点殷红透出蛾遮塞的面皮。
侥幸!蛾遮塞心中无不庆幸。这若是躲得慢上一些……
然而,还不等蛾遮塞多想。甘宁手中的雁翅劈风刀刀杆一拧,在蛾遮塞看不到的后方,刀头掉转,劈风刀的刀背向里,如同镰刀一般,借着甘宁的回拽之力,再次割向蛾遮塞的头颅,电光火石一般,迅疾如同闪电。
“好刀法!无有一点拖泥带水,完全一气呵成,这三刀,足以称雄于战场之上,笑傲天下诸将之间!”一直密切注视着战场内打斗的韩非,见得甘宁的这三刀,不禁出声赞道。韩非眼中异彩连连,本来,他还在不解为什么甘宁的大刀会锻造如此弯曲,甚至两测开刃,平时比斗,也没见过甘宁拿出这样的本事,此刻,却终于明白了!因为,甘宁虽然刀法的气息浓重,但是,其中,却是掺杂了一些戟法!难怪,难怪雁翅劈风刀迥异于一般的大刀!
随着韩非的感叹,雁翅劈风刀划过茫然不知的蛾遮塞的脖项,急的刀势,使得甘宁大刀收回,蛾遮塞的战马从甘宁身边驰过,马背上的蛾遮塞还是好好的,无一点异样,只是,一动不动。
当战马足足奔出十余步,再看蛾遮塞的脖项上,殷出一圈的血迹,身子在马上一栽,“扑通”一声摔落马下,“骨碌碌……”硕大的头颅滚出甚远,脖腔内,如同井喷,鲜血激射丈许开外。
诡异的场面,使得两军阵前一阵的鸦雀无声。太快了!太诡异了!甚至,很多人都不曾看到,蛾遮塞是怎么死的!只有少数的大将,看着阵中那面色刚毅,双目如同星辰般傲立的身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即便是韩非麾下的诸将也不例外,一直以来,甘宁岌岌无名,虽然得到韩非的另眼相看青眼有加,但是,诸将多有不服者,毕竟,甘宁上战场的时候太少了,更没有与人斗过,与众人相处时短,甘宁的武艺究竟如何,众人却无有知晓者。惊艳三刀,却令诸将心中生起庆幸的感觉,庆幸甘宁是自己的同僚!
“甘宁在此,还有哪个愿与我一战!”
如果说,甘宁第一次刀斩邻戴羌人还心存侥幸,那这一次刀消蛾遮塞却是让羌人认识到了甘宁的厉害!
“咝……”步度根也是勇武非常之人,鲜卑人自古以来以实力为尊,步度根能爬上如此高位,武艺自然非比寻常,方才虽然只是三刀,但是,见一斑而知全豹,步度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叹,好一员悍将!
“段日6眷、慕容头偃,你二人可有把握赢那汉将?”步度根面色阴沉,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开战就被汉军连斩两员大将,望着士气有些低靡的大军,步度根连皱了皱眉,问向左右的二人。
“把握不是很大。”左边的鲜卑大将低头想了想,说道。
“哎,日6眷,你怎么竟说这么丧气的话?大王,让俺慕容头偃出去吧,准保将那汉将擒来,以献大王!”步度根右边的大汉不屑的撇了撇嘴,手中的大刀掂了两掂,大咧咧的哼道。在看这个大汉,长得要多丑有多丑,即便是东汉初期的犹如武瘟神般的马武见到,也只会自叹不如!
“慕容头偃,你还是沉不住气啊!”步度根看着自己的爱将,干笑道:“这员汉将的武艺不在你之上,纵然你想胜,也难啊。不过,本王的大军在此,又何需都将耗时?”
“大王,你的意思是?”一将官奇声问道。
“戎狄,你猜得不错!传本王令,大军进攻,全军进攻!”步度根话虽如此,但是,他也生怕再这样斗将下去,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大军的士气一降再降。
看着大军将士一个个都眼透惧色,步度根不敢斗下去了,甘宁在短短的时间,在鲜卑人心中竟然树起不可敌的形象,步度根真怕若是再败上一阵,那仗真就不用打了。
“咚咚咚……”
“呜呜呜……”
随着步度根的令下,羌人军中,战鼓声、号角声接连响起,在一下接一下有力的鼓声下,本来对步度根已然心存畏惧的鲜卑人兵卒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恐惧,沉寂在血液中的凶蛮之气被唤醒,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有力鼓声,心脏不住跳动,使得血液流动瞬间加,并涌上心头,全军上下先是凌乱,后整齐的爆喝一声,“杀!!!”
甘宁见敌军的动静,撇了撇嘴,不屑之情表露无余,知道敌人已无心再来斗将,在鲜卑人大军还未冲锋之前,一拨马头,回归本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