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代价(1 / 1)

<>两人走到跟前,还没等兴安为青团介绍,青团便越过他:“那天晚上......果然是你。”

那日青团只是没看清安羽的模样,但却记得个大概,如今见了,自然认了出来。

安羽抿嘴一笑:“姐——”

“别跟我套近乎,”青团还记着那天晚上安羽对着她指手画脚的仇:“昭仪要见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随着我回东临宫,今后就在东临宫当值。”

安羽笑,没把青团对她的脸色放在心上,乖乖巧巧朝她笑:“是,奴婢多谢昭仪将奴婢升为三等宫女。”

“等等,”青团皱眉:“昭仪什么时候给你的恩典?”

“姐姐说的呀,姐姐让我收拾东西,通知我去东临宫,那自然是让我在内院住下,”安羽害羞似的盯着脚尖:“既然是内院伺候的宫女了,自然就成了三等宫女,还真是感激昭仪娘娘的恩典呢~”

看着安羽戏弄青团这个老实人,兴安也不阻止,反正在他看来,安羽只不过是跟这个大宫女闹着玩,安羽总归不会是一直呆在东临宫的人,有些心机才能活得更久。

看青团气恼,却没什么办法反驳她,安羽更加确信,沈青君的确是想让她过去。

如此看来,不论是沈青君有恩必报还是沈青君真不喜欢皇帝,总有一个传言是真的。今后的事情也能看着办。

在这儿和青团玩闹并没什么意思,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安羽便向青团福身辞行,依旧是一脸抓住天降馅饼的模样:“姐姐,那安羽便回去收拾东西,不敢耽搁姐姐的时间,半个时辰后安羽提着包袱来寻您。”

“这丫头,”兴安从青团身后绕过来,埋怨道:“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短,怎么能让青团姐姐等那么久?”

他脸上带着笑:“内务府最近有些不错的茶水,若姐姐有意,不妨随小人解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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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团在院子里坐着,陪着沈青君呆久了,总归沾染了她几分脾气,不爱与人打交道,虽然曾经有人靠过来,却被她呵斥走开,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木桌前,悠闲等待。

兴安自然是找了借口去了后院,排查这样的小事,吩咐几个小太监就能做完,他这次过来,是为了楚渊。

当然,他不好男色,更不是为了替安羽传递什么爱的信息,虽然这次来,的确是有几分劝诫的意思。

安羽走得那么干脆,是因为她相信兴安能替他处理好一切,兴安也的确如此,只是,两人的分歧在于楚渊。

安羽想着,既然楚渊来了宫里,她自然会担负起照顾好她的责任,即使一事无成,楚渊因为她没有看顾好而冲动的责任在她。

但兴安不这么想,就他这几日的观察,安羽他是放心的,但这楚渊,同为男人,或者曾经的男人,楚渊有什么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安羽是他兴安要支持着走向高位的前路,而楚渊,更像是一颗拦路石,他很担心在安羽成为皇妃的路上楚渊跳出来捣乱。

若不是担心与安羽闹翻,他早就下手处理掉楚渊了。

这次,正好有机会让楚渊看清楚他和安羽之间的距离,若看清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借着他一腔心思做个心腹,若再执迷不悟,兴安不介意趁着安羽在内院的时间里偷偷让他意外消失。

内心早有准备,兴安脚步不停,直奔衣库。

楚渊手里拿着清单,一一排查昨日从绣坊送来的新衣服,把布料和拟送和地点一一标注。

安静而沉稳,远远看去,有几分书卷气息。

也亏得他为了和安羽多说几句话而熬夜学习,学东西也学得快,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在将武艺学好的同时认识那么的多的字。

听见库房门开的声音,楚渊便自然向门口看去。

兴安平日里是不怎么来衣库的,更何况他与安羽联系得多,楚渊一见到兴安来了,便知道安羽有什么事,将手里的清单放在面前的隔窗里,他快步朝兴安走去。

“正好,不用我找你,跟我来。”

楚渊跟在他身后,绕过衣库的墙,走到爬着爬山湖的后墙。

“今日青昭仪身边的青团来找安羽,说是青昭仪让她领着安羽去东临宫伺候,如今安羽回去收拾东西了,半个时辰后就能进内院。”

说这话的时候兴安脸上没有笑意,楚渊脸上更没有,倒反而像是早有准备。

以为是自己表述得不够清楚,兴安补充道:“青昭仪可是陛下捧在心尖的妃子,这几日她受了寒,陛下更是直接搬去东临宫住下了。

若安羽去伺候青昭仪,自然每日都有机会观仰陛下圣颜,她那么机灵,定能得到贵人青眼。”

说安羽的好话,楚渊是信的,只是......他确实没想到李思远就住在东临宫。

可这本就是小姐的计划……更是她的机会……

楚渊按下心底的情绪,祝贺道:“这是她的好事。”

兴安听见了,脸上也有几分笑意,再加了把火:“是啊,这是她的机缘,你不愧是她的故友,若她有朝一日飞上枝头成了凤凰,想必少不了提拔你出人头地的机会。”

“楚渊......不敢当,”他咬着牙:“一切都是兴安总管的功劳,无论楚渊和安羽日后有何成就,都必定将兴安总管的帮助铭记在心。”

兴安将心放下,笑意更深,打算试探最后一次,他拍了拍楚渊的肩膀:“今日就是来告诉你这好消息,安羽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相见,虽然你这里的活计不少,不过半个时辰后,还是抽时间去送送她,即便不能去跟前,远远目送也是一种心意。”

“楚渊明白了。”

兴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完了话就回去陪着青团聊天,只留下楚渊一个人,游魂似的回了衣库。

他看着手里的清单,似乎像是一个字也不认识,凝视许久,抬起笔,在名录上留下一个墨点,却什么也没写出来。

这是小姐的好事。

他曾以为的,全部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身躯曾经的疼痛,隐隐约约还能回忆起来。

安羽说他会为他的冲动而后悔。

这样一股因为无边心痛而缘生的苦痛,就是未来他将要为曾经的冲动负担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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