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三人见他不见了,更是恼怒。但她们四处像疯子似的乱搜了几圈,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其中一人开了神识想搜山,却发现有一大片区域她的神识始终无法触及到。
“怎么回事?!难道山神是刻意包庇这个杀人犯不成?!”丙气道。
“算了,”甲幽幽叹了一口气:“有山圣护着他,我们这回事别想要他回去了。只是没想到山圣居然是非不分,黑白颠倒,还是先回去禀报先君吧。”
折丹当然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从此之后青丘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当然这是后话了。
雷终于渐渐稀了,那种要吞噬天地一般的震颤也弱了下来。
几缕阳光穿透云层撒下来,看得人内心莫名舒畅了一些。这几天天气开始变好,树上的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点点融化,往下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珠。云随意从树下走过去,一不小心就被滴到了头,吓得她脖子一缩双手抱头马上跌跌撞撞地跑走。
容与也要回青丘了。不同的是折丹山圣要与他同行,因此一向吊儿郎当的他突然变得乖觉了很多。大清早云随意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窗外有人在讲话,一骨碌爬了起来。看来他们的离去并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挑了这么一个时辰。她翻身下床,衣服也没有穿上就扒到窗上往下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只见折丹和道长不知在说些什么,折丹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姑娘。
确实是女的。云随意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觉得自己可能睡得太少所以脑子不怎么好使。容与呢?这位姐姐又是谁?
那位女郎身材窈窕,容貌清丽,嘴角带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笑,看着简直媚到了骨子里。阳光细细碎碎地撒在她的头发上,随着移动改变着它的光晕。她拢了拢碎发,忽然看到了云随意,朝她眨了眨眼睛。
云随意看见她笑,叁魂柒魄都快不保,好像整个人都要被勾走了一般,莫名其妙地咂了咂嘴巴,开始无意识地啃着木头栏杆。直到他们离去,道长转身看到扒在窗上的云随意并挥了挥拳头,她才恋恋不舍地把脑袋收回去。
“师父,那个姐姐是谁?”
“是……”
是容与啊,是他的女相啊。
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只有变成一个女人,才会得到族人的认可吧。九尾狐族一脉,若是变成女相,容与的实力将会比他是男相时大的多。
也许他并不想笑的,这听起来没什么好笑的。如果他要得到族人的认可,就只能改变性别,遮遮掩掩地过完一生。
道长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这些仙族的事情了。这回见到折丹,有种晃若隔世的感觉。但是他相信他们不会把这个道观所在的位置说出去的。他实在是不想回到天界了,那个地方就像是用金玉堆砌起来的牢笼,那些神仙的笑浮于他们的皮相上,比百尺黄泉还要冰冷。
道长低下头,不知为何轻轻笑了笑。他一边用扇子轻轻扇着炼丹炉里的火苗,一边唱着自己编的一首歌:“遥问世间谁无忧,唯有神仙不知秋。大罗神仙大罗天,不老不死永不灭,仙境极乐无忧愁。红尘凡人居地界,顺生应死衍不息,得失苦乐情欲交。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人生长河转眼云烟,飞升紫府位列仙班,不羡鸳鸯只羡仙!”
因为他唱的极其难听,身边正在练字的云随意忍不住扔掉毛笔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徒弟你干嘛!怎么不听为师唱歌?”
云随意的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像嘴里塞了两个包子。她转过头去,很明显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对着自己徒弟做了一个鬼脸,自己唱着唱着,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最近好像很久没有管山下那个破道观的事情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似乎那里的门槛都要被踏破,?而且百姓们絮絮叨叨好像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似乎是后山上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妖怪专抓男人吃。他决定过几天就带云随意去看一看,顺便练练她的胆子。
道长正想开口继续唱歌,云随意直接拿自己沾满墨汁的手毫不留情地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