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葳蕤看到金丹修士们都感兴趣,心中顿时觉得花费了这么多时间研究出来的福船值得了。她和董修竹这些年,虽然零零碎碎制作了不少的小玩意儿,在三清宫的弟子之中也颇受欢迎,但是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更无法和炼丹堂相比。炼丹堂里的宋东书、清净、府春秋还有于柔,哪个人单独出来都有几首绝活,不是能够炼制灵丹,就是能够培植出来灵草,而府春秋更是能够拿出来不少的灵酒,而这些都可以作为三清宫的出产,用来换取修联的贡献点。但是炼器堂却一直岌岌无名,就连在三清宫的弟子之中,受欢迎的程度也是远远不及炼丹堂出品的那些东西。
这可急坏了董修竹和顾葳蕤二人,他们虽然不在意三清宫里的地位问题,但是毕竟没有面子,每月的议事时,看着炼丹堂又出产了多少灵丹,而炼器堂却只是产出了点儿小玩意儿。因此,董修竹和顾葳蕤才肯花几年的时间,去改造三清宫原本的海船,用来撑起炼器堂的门面。
幸而,还真就让他们成功了。这洞梭福船,名字里面带了个福字,取的是船体形似云篆之中的福字,而且兼具了通行顺利的意思。本来他们准备是研制出来一种速度更快的海船,但是由于海水的阻力太大,跨海梭就已经是他们如今能够做到最快的海船了,就算再快也不会快到哪里去。所以,董修竹就动起了飞行法器的脑筋。
当今的修行界,除了练气期的修士无法做到御器飞行之外,筑基期以上的修士都能够以自身的法器来飞行,修为越高,能够横渡半空的时间越久,飞行的距离也就越远。但是毕竟修士还是人,不是仙,体内的灵力终究是有限的,所以董修竹就想制作出来能够自己补充灵力的法器,不用修士自己去填充。
这个构思并非是董修竹的首创,曾经不知道有多少炼器师设想过这个事情,但是统统都失败了。归根到底,是因为他们都缺少了制作大型法器的经验。而擅长制作大型法器的修士,骨子里又都是十分守旧的,开创性的思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材料去实验。
但是三清宫就不同了,秦观对于门中所有人做的实验,都抱有肯定的态度,即使是失败了,也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只要自身的信念足够,而且能够坚持下去,就一定可以取得成果。秦观毕竟是见识过飞机和汽车的人,对于自己能够前进和飞行的东西,都是相信肯定能够做得出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所以他对于三清宫的修士们做实验,一直是来者不拒,而且要求闵辉,也不得拒绝别人从他那里取得物资的要求。
董修竹和顾葳蕤不知道见了多少次闵辉痛不欲生的表情,但是他们也知道,每一次失败都是积累下一次成功的经验,万万不可能半途而废。每次碰到闵辉,都是笑颜以对,但是支取物资的手脚却不停。
闵辉也经长会受不了他们的浪费,直接就找到秦观,说什么也要让秦观把炼器堂的实验给停下来,可是没有一次秦观听了他的。
“顾道友,不知道这艘福船能够抵御多大的伤害?”玄元子在一旁好奇地问道。毕竟是他们要乘坐的交通工具,防护等级是他们最先关注的问题。
顾葳蕤说话的嘴一顿,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而后说道:“玄元子道友,咱们的这艘洞梭福船,虽然自身的等级不高,也就是中品法器的样子,但是因为它的防护罩被我等设置成了与金丹中期的修士无异,再加上本身船体自带的防御能力,我想,大概应该能到金丹后期以上的水平。”
鸣梁岛的公羊羽闻言瞪大了双眼,他在鸣梁岛修行的时候,见过的女性修士极少,自然是不知道如何跟女修们打交道,因此,闻言只是一个劲儿地抽气表示赞叹,就没有其余的动作了。让顾葳蕤频频看向他,还对他甜甜的一笑,直接让他愣在了当场。
白驼山人看到自家师兄有些狼狈,知道他的性子木讷,估计再不给他解围,没准儿一会儿就不知道该闹出什么笑话来了,径直说道:“顾道友,这艘洞梭福船的防御力这么强,是不是牺牲掉了不少的功能才达到的啊?”
他这话问的倒是极有水平,想来也是因为他在鸣梁岛也是擅长炼器的,自然知道法器在一方面的水平很高的话,那么必定会在另一方面表现不佳。这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法器自身的阈值在那,不可能超过法器的总体水平。
顾葳蕤讶然地看了他一眼,赞叹地说道:“白驼道友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这洞梭福船的防御力是超出了一般法器的水平,自然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因此,它除了防御力惊人之外,我跟董堂主除了给其加上飞行快速的能力之外,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加上。”
说完,又想起来什么,接着说道:“当然了,还有一项功能,大家也都看到了,这艘洞梭福船上还有一道芥子阵法。由于占地太大,所以平时停在港口不用的时候,是能够缩小其占据的空间,算是一个比较有用的功能了吧。”
闻言,众金丹修士又是一阵赞叹,而后有人问起了顾葳蕤,这艘洞梭福船售价几何,他们家门派想要订购一艘,不知道能不能行。
顾葳蕤一听,知道是时候该回本了,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道:“这。。。。。。这还得看我家宫主的意思,这洞梭福船制作不易,光是打磨材料,就得需要几百个修士工作十几天才能完成,而后再加上炼制各种小型法器的时间,最后再组装成一个整体,这花费的时间又是海量了。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最少得需要大半年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我跟董堂主不能做任何别的事情,只能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
她把炼制洞梭福船的难点都说了出来,但是就是没有给众人一个报价,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这艘洞梭福船必定不会便宜了。但是在场的金丹修士都不是拙笨之人,自然是知道这是她在抬价,可这洞梭福船真就是个好东西,而且还是三清宫才能出产的,价值必定不会太低。
秦观在一旁听着,心里笑了笑,径直说道:“诸位不必想太多,既然我三清宫能够把洞梭福船拿出来,就必定是做好了将其与修联进行贡献点的兑换,诸位大可商讨一番这兑换的价值。不过,必然是不能低于修联与我三清宫兑换的底价的了。”
周正和师妹冯婉孀也在洞梭福船之内,他们要为修联的修士们指引方向,因为修为在洞梭福船之内是垫底的,所以就被于齐安排在了防护水平最高的驾驶舱内。
周正对着冯婉孀说道:“师妹,你看这艘怪船是不是太过于古怪了些,咱们还真没见过这么古怪的船呢!”
冯婉孀说道:“师兄,你也不想想,咱们水月洞天小门小户的,哪里比得上人家三清宫的家底丰厚,自然是没钱来购置这样的大型法器了。不过我听师父和几位长老提过,要倾全门派之力,购置一艘大海船,想来也是因为咱们水月洞天低阶的弟子多,总是靠他们御器飞行,必然是太浪费时间了。”
周正叹了口气:“师妹啊,要是早有这么一艘大船,咱们何苦又被人家围困在了宗门之内,早就乘坐大船跑了出去,还怕门派又覆灭的危险吗?”
冯婉孀皱了皱鼻子:“师兄,你这就想当然了。咱们水月洞天虽然灵地等级不高,门种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建筑,但是毕竟是祖师传下来的地方,不可轻易丢失。就算是为了保存门派,师父也肯定会留下跟水月洞天共存亡,万万不会丢下祖地自己逃走的。而且,就算是门中的几百名修士都保存了下来,没有了灵地,难道这几百人就要去喝西北风吗?”
周正挠了挠头,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羡慕人家三清宫财大气粗,但是也知道,冯婉孀说得很对,自然是无话可说了。不过在他的心里还是想着:“如果水月洞天也能够拥有这么一艘洞梭福船就好了!”
距离洞梭福船悬浮在半空而后开走只有一个时辰多一些罢了,但是留守在灵山墟市的散修们如今已经扫荡了一半儿灵山墟市,但是并没有发现灵隐楼修士的踪迹。他们不由得有些焦急,要知道,敌人埋伏在眼皮子底下,而没有被他们发现,万一灵隐楼的人暗地里搞什么破坏的话,对于修联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没有出人命还好,万一出了人命,他们不好向剑阁的执事们交代,自己等人的贡献点估计也会减少很多。
而且灵山墟市里还有着数千的普通人生活,这些普通人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就能对他们造成极大的伤害,更别提秦观说的灵隐楼之人是金丹修士了,连他们这些筑基期的修联修士们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不过幸好,三清宫留下了好几名金丹期的修士,其中还有对灵隐楼之人极其熟悉的骆南和甲一等人,不虞担心遇到了灵隐楼的人没有办法对付。骆南率领外事堂的众人,在修联的散修们挨个地方巡视的时候,就对他们说道,如果遇到了灵隐楼的人,不要正面冲突,驱散周围的普通人,就发出信号求助,外事堂的人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骆南正悬浮在总管府的上空,闭目以灵识扫视着周围。身旁和他一样的甲一等人也在焦急地扫视着。总管府作为灵山墟市除了剑阁之外的又一个象征,肯定是在灵隐楼之人的攻击目标之中,因此他们都聚集在了这里,守株待兔地等候着灵隐楼的人。
忽然,北面坊市的一角传来了动静,有修联的人发出了讯号,硕大的赤色烟花在空中绽放。骆南猛然睁开双眼,往身后挥手说道:“坊市东三街!”而后就径直冲了过去。身后的外事堂成员们也紧随其后,跟着他冲向了北部坊市的东三街。
这时候,在坊市东三街的街道上,有三个鬼头鬼脑的修士正与修联的修士们对峙。这三人虽然修为已经到了金丹期,但是由于修联修士们带队之人的手上举着一张镇灵符,因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镇灵符虽然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对于灵隐楼的人来说,是比威力巨大的法术还要难缠的东西,对于他们体内禁制之力的压制是极大的,让他们自身的修为都被压制在了筑基与金丹之间的水平,投鼠忌器之下,他们不敢冲阵,只得往一旁逃去。
但是在方才赤色烟花的指引之下,周围几条街的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让这三个灵隐楼的修士仿佛陷入了泥淖之中,连逃跑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被身后的追兵轻而易举地又一次追上了。
他们还在纳闷,怎么会如此,他们不知道的是,赫连钧和廖星辰在设计灵山墟市的防护大阵的时候,就加上了对来犯之人的压制阵法,只要是敌人没有防备地进入到了墟市内部,被操控大阵的人发现了位置,就可以在他周围布置下阵法,轻而易举就能困住敌人。
这三个人自然是无法逃过追缉,骆南和甲一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东六街逮到了他们,直接出手镇压了三人。。
但是骆南不敢大意,万一除了这几个人还有别的探子该如何。他们如果就这么撤了,那些探子说不定又要出来作妖了。
他让甲一押送这三个灵隐楼的人回到剑阁之中去,而他则继续坐镇总管府,等到修联的修士把整个墟市都探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更多的灵隐楼修士了,他才舒了一口气,解除了灵山墟市的进出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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