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是准备自己应对金水罡风,但似乎现在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遏制罡风继续蔓延。他在罡风中稳定了身形,瞅准了时机跳出了罡风之外,开始观察起罡风的运行轨迹来。
此金水罡风虽然是庚辛金与任癸水混合而成,但是由于五行之中金生水,庚辛金正在迅速转化为任癸水,随着时间的推移,庚辛金在罡风之中所占比例越来越少。可是,秦观知道,虽然庚辛金已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北海上空飘逸的任癸水十分之多,任由罡风这样蔓延,兴许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幸好,他脑海中灵光乍现,既然金生水,那么找到克制任癸水的属性不就可以抑制罡风继续增长了吗?但这并非是易事,以罡风如今的规模,他如果想抑制其继续蔓延,少说也得有十倍于罡风的力量才能做到。但是他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元婴初期中层的修士,并没有那么多的力量,估计也就是罡风一半的实力,与预计能够阻止罡风的实力还差了二十倍之多。
这就有些难住了秦观,如果他现在能够一跃成为化神期的修士,兴许还能有点办法,但是那却是不可能的。“这该如何是好呢?”秦观皱着眉不断后退,躲避着罡风的侵袭。
就在他思索的这点时间当中,罡风已经完全消化了蕴含在其中的庚辛金灵力,全然变为了任癸水罡风,看着威力虽然没有掺和了庚辛金灵力的时候那么强,但是规模却骤然增大了不少。
“不行,看来如果在这里干看着,或许永远也没有解决办法。单靠我一人,兴许是无法解决了,还是得寻求他人的帮助!”秦观心中想到。
不过,在秦观离开此处去寻求帮助之前,他还是准备先暂时遏制住罡风进一步的蔓延。他从乾坤袋里先是掏出了一身备用的衣服穿上,而后又拿出来一沓子火球符,这些都是他平时积攒下来的,他准备用这些火属性的符箓去削弱一些罡风的水属性。
火球符被秦观的灵力瞬间激发了出来,他的灵力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地输出到火球符之上,而后激发出去一颗颗巨大的火球,砸在了罡风之中。而后,火球被罡风瞬间吞没,一声声爆裂的巨响从罡风之中传来,但是罡风的规模却没有太大的缩减。
秦观知道,光靠这点火球是无法达到效果的,他只能不停地激发符箓,放出火球,而后等着火球被罡风吞没。这样的动作,他重复了一百多回,才把手中的所有火球符全部消耗一空。要说他手中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符箓,但是由于属性不合,即使是释放出去,也难以对这水属性的罡风造成什么伤害,还不如节省下来以待后用。
在他释放了一百多道符箓之后,罡风的规模仅仅只是被削减了半成多一点点的样子,不过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再想进一步动作已经是奢望了。“也罢,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还是赶快把水月洞天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好带着其他人来此处应对这罡风要紧!”说话间,他又在罡风的四周布置了一道简单的防护阵法,为的也仅仅是不让其余路过的人无意当中卷入到罡风之中。不过这道阵法只能够维持半天的时间,而且在消散之前,说不定就会被罡风给摧毁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秦观没有犹豫,做了这些动作之后,转头就往水月洞天那边飞去。
水月洞天的山门之前,李逸仙带着数百名修士与灵隐楼的先遣部队已经战斗了两天,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但是双方都没有放弃进攻的意思,即使是伤亡惨重,也依旧在坚持着战斗。灵隐楼这边是由于没有鹤仙人的命令,谁都不敢下令后撤;而水月洞天这边,敌人不后退,他们也没办法后退,所以双方就僵持在了这里,彼此之间互不相让。
但是,在前一个时辰,从千里之外传来的一阵爆响打破了战场上的僵持状态,灵隐楼的人以为自家的统领已经攻破了水月洞天的山门,因此士气大振。而李逸仙这边还在兀自犹疑,不知道这响声意味着什么,但是心中还是闪过一丝凝重。
但是在之后的一个时辰,却陆陆续续看到有不少的灵隐楼修士从水月洞天外面飞驰而来,加入到了战场之中。而且他们还带来一个消息,就是有一名年轻修士把鹤仙人拉到了劫云之中,现在生死不知。这些人也是在劫云外等候了许久,还不见自家统领出来,所以才不得已来支援铁杖与曹姓修士。
灵隐楼的先遣部队这下子就有些方寸大乱了,他们可是清楚知道,自家统领可是已经渡过天劫才正式晋升元婴的,如果这一次又被拉入了劫云之中,说不定就会身死道消,这可如何是好。不过一日没有得到鹤仙人的消息,他们就不敢退后半步,否则鹤仙人真的回来了,他们就要生不如死了。
而李逸仙他们并不知道秦观渡劫的消息,还以为灵隐楼躲藏在暗处的人终于露面了,就意味着这场战斗终于快要到了尾声。而在水月洞天之中的清玄和孙航等人,看到灵隐楼派来了增援,也就不再躲藏,除了一些修为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弟子,其余人都出了山门,给李逸仙提供增援,仅仅只留下了孙航这一名金丹修士坐镇山门,维持住山门外的阵法不被人攻破。
因为两方人都多了不少的有生力量,因此互相之间争斗的激烈程度陡然又上升了一个台阶,每一息都有人被从半空中击落坠入海中。
不过,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不到半天,在秦观已经飞抵水月洞天之上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秦观先是观察了一阵灵隐楼那边的情况,发现灵隐楼的人基本上已经有八九成的人在此,数量上能够和周庆所说的数目对应上,也就不再迟疑。
他释放出元婴修士的威压,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下子战场上变得鸦雀无声,纷纷对秦观投以注目礼。
兴许是秦观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年轻,灵隐楼的修士们都有些不敢置信,难道自家的统领已经被这名年轻人斩杀了不成?不然怎么可能是这名年轻的修士存活了下来,但是鹤仙人却不知所踪了呢?
很快,秦观顾不得与他们虚与委蛇,径直在半空之中说道:“灵隐楼的统领已经被我斩杀,尸骨无存,你们这些人还不赶快投降?难道要与我争斗一番不成?”
看着如同天神下凡的秦观,灵隐楼的修士们士气陡然下降到了冰点,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了起来。
但是也有不相信他说辞的人,曹姓修士就大喝说道:“兀那小子,你在说什么浑话!我看你修为也不过是刚刚到达元婴不久,怎么可能对我家大统领有什么威胁!我家大统领可是已经晋升元婴数百年了,怎么可能会被你一个年纪与修为如此低微的修士所伤!莫不是你使了奸计,把我家大统领困住了一时,才来这里诈降我等的吧!”
秦观没工夫和他们浪费口舌,看着有恃无恐的曹姓修士,他连理都没理,仅仅只是挥了挥右手,从身边骤然出现一柄木剑,骤然飞抵曹姓修士的脖颈,倏忽一下,就令曹姓修士的头颅飞上了天。
曹姓修士的双目骤然睁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斩杀在了当场,鲜血飞溅。这样的场景令周围的修士又是一阵惶恐,虽然他们不敢相信秦观真的已经斩杀了鹤仙人,但是秦观的修为,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难以企及的仙人了,在秦观的面前,他们就和手握杨柳的稚童毫无分别。
被秦观干净利落的动作吓得,所有灵隐楼的修士都收起了自己的法器,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其余的动作是半点也不敢有,生怕秦观误会了什么,把自己也像宰鸡一样杀了。
秦观没管这些人,径直对拄着法器在原地喘气的李逸仙说道:“李掌门,我还有要事相商,还请李掌门派人把这些灵隐楼的修士看押起来,你我去山门之中商议要事。”
李逸仙本来还想给秦观致谢,但是看着秦观面色严肃,知道肯定还有比灵隐楼的修士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商议,所以也就没有多说话,对着周围的修士吩咐了一声,就跟着秦观回到了山门之中。
在回到山门之前,秦观对着所有的金丹修士都吩咐到:“诸位,在收拾了这些灵隐楼的修士之后,还请一同寻我与李掌门,时不我待,还请赶快行动。”众人纷纷应诺,不过在他们心中都不免有些疑惑,不知道秦观为何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难道还有比打败了灵隐楼派来的修士更加严重的事情?
仅仅是过了半个时辰,灵隐楼的残余修士都已经被水月洞天一方的人关押在了山门的地牢之中。因为他们的数量有些太多,所以造成了水月洞天的地牢有些拥挤。幸好这些人在被关押起来之前,就被水月洞天的人施法困住了修为,让他们难以调动身体的灵力,不然这么多人关押在一处,兴许就会有人被鼓动起来,打破了牢笼。
而水月洞天的受伤修士也都得到了救治,除了已经确认身死的一百多名修士,其余的人都被安置在了山门的洞府之中,被其余人悉心照顾着。
经此一役,水月洞天损失了一成的修士,而修联派来的一千五百名修士当中,也有数十名修士身死道消,对于双方的损失都是巨大的。
不过灵隐楼这边可是损失了一名元婴修士,以及十几名金丹期的修士,而水月洞天这边虽然也有十几名金丹修士受伤,但是由于救治及时,并没有性命之忧,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秦宫主,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把我等叫到此?难道灵隐楼还会继续派人来吗?”公羊羽问道。
秦观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公羊道友,并非如此。我这次召集诸位来此,为的不是灵隐楼的事情,而是我方才渡劫时候引发的一件祸事。”接着,他把与鹤仙人周旋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在场的众人,而后又提及了那被困在阵法当中的罡风,言语间颇多忧虑。
听说此事的修士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秦观居然敢把一名元婴期的修士拉入劫云之下,那可是陡然增加了一倍天劫的威力,寻常人连天劫说不得都难以渡过,他居然敢这样做,真是胆大妄为。
但是人家却半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在担忧那名灵隐楼的元婴修士自爆元婴导致的罡风,可能会对北海腹地造成极大的影响。这份悲天悯人的情怀,实在是让在场的众人在心中为他赞叹。
不过赞叹是赞叹,但是他们这些金丹修士对于罡风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通灵道人就直言不讳地说道:“秦宫主,不是我等不为您排忧解难,只是那罡风您一介元婴修士都没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些金丹修士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秦观叹了口气说道:“也并非是我要给诸位提难题,只是那罡风确实并非我一人就能解决的,还需要诸位的帮助。诸位也不必多想,我其实心中已经有腹稿,单靠我一人却难以做到,所以才召集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秦观这样说,在场的众人就放心了,他们对于秦观的信誉还是很相信的,毕竟这样一个品德高洁的人,不会做出像灵隐楼的鹤仙人那样无视手下生死的举动。
“秦宫主但请吩咐,我等自然是无所不从。”在场的众人纷纷表态,表示支持秦观,只要秦观有办法,他们必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他。毕竟,任由罡风蔓延,恐怕早晚有一天会波及到他们自家的门派。而且其中,尤以水月洞天的修士最积极,他们可是距离罡风最近的一家门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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