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邈再低头时,小奶狗已经变成球了,只有脑袋和屁屁还露在外面。
时邈拎起狗球进屋交差,一推门,映入眼帘的是睡得正香的三人一狗。
阿绣还睡诊查床,安宁挤在四九身侧,摇摇欲坠。
多大的姑娘了,还跟四九睡一张床,时邈忿忿的,又不舍得叫醒安宁,实在太累了。
他也很累,可是没他的位置。
看样子扩建草棚应该提上日程了!
时邈把狗球放在大狗身边,又给大狗喂了牛奶,另外备一碗给狗球。
收拾妥当,又买了点吃食放在屋子里,掩好门出来。
驾着马车回他自己的家。
一路上心事重重。
第一派个小厮去太医院请假。
第二怎么跟二婶交代彻夜不归。
第三谁害四九。
虽然这第二和第三可能是一件事。
四九活着回来之后没人提过,可能大家刻意不提的吧。想到这里,时邈还有些感动。
时邈驶进路口,就有小厮飞奔回府报信,“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
二婶急急迎出来,眼神不住的瞟向时邈身后,见马车被小厮拉走,也没一个人下来,眼角掩饰不住的喜色,“喵喵啊,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怎么弄得这么脏!”
没有一句责备的话,也不问四九安宁去向。
时邈太累了,嘱咐了请假的事就回房睡觉了。
次日晨起,早膳也没吃直接应卯去了。
二婶没拦着,也没问什么。
时邈不知道如何面对,事情没查清楚前,冤枉了,或者撕破脸皮了都很难处理。
索性躲着。
这边二叔二婶还在坐在早膳桌旁,两个小的已经去族学了。
二叔道:“你不问问咋回事?安宁丫头也没回来。”
二婶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放心好了!”
二叔道:“安宁要是走了,你就白忙活了!”
二婶道:“那小妮子,贪心的紧,不会走的!我命人跟着喵喵了,不会有事的。”二婶心想,就剩安宁一个小妮子,还不是任我拿捏。
这边,时邈抓紧干完活,争取早点放衙去草棚。
他心心念念的人都在那。
到了草棚,跟阿绣打了招呼就打算进门。
“你家的尾巴!”在时邈路过阿绣时,阿绣轻声说。
时邈顿了一下,没说话,径直进屋了。
除了狗球,都还在睡。
狗球见是时邈,吱吱的夹着尾巴溜了。身上的绷带滚得脏兮兮的,所幸狗子很精神,性命无忧。
时邈就坐在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兄妹俩,一时间心猿意马。
地上的窸窸窣窣声将时邈拉回现实,也搅了安宁的梦。
原来是那条大狗醒了。
一脸懵圈的表情,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像极了宿醉未醒的样子,不知是药劲没过,还是几天没吃东西没有力气了。
这个品种的狗一般体型较大,黑背黑脸,四只腹部呈褐色。
成年犬,双耳直立,表情威严,一副威武霸气的样子。
可是这家伙,两只耳朵东倒西歪,一边的下牙支起了上嘴唇,露出半排整齐的小白牙,模样一下子变得滑稽起来。
“醒了!它醒了!”
大狗看向说话的安宁,并没有凶狠的呲牙咧嘴,反而还有点憨笑呆萌的样子。
这会,狗球也从角落里钻出来,跑到大狗身边,大狗歪着脑袋,左歪一下,右歪一下,一脸探寻思索的样子,像是在想,这是哪来的球,怎么还有点眼熟。
安宁自是准备了吃的,喝的。大狗一顿鸡头白脸的吃下来,心满意足的坐在一边,一只爪子搭在狗球头上。这是认出亲儿子了。
安宁看着好笑,这吃也吃饱了,醒也醒好了,两只耳朵还是东倒西歪的,这是中毒后遗症吗?
“你是养着?还是放生?”时邈问安宁。
“养!”阿绣在旁边给了答案。
安宁点头表示赞成,“当然养着,他们是四九的恩狗。”
“恩狗?”时邈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词,“既然养着,就给恩狗取个名字吧,我看恩狗就挺好!”
“哈哈哈……叫恩狗,四九起来不揍你!”安宁笑了,还开他的玩笑。
时邈两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也是你安宁的恩狗,四九要是找不回来,我看你也不想活了!”时邈打趣道。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还提四九差点丧命的事,蠢得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那也是你的恩狗,我们俩出事了,你一辈子也别想安生,看我不夜夜索命!”安宁比划着双手掐向时邈的脖子。
时邈欲躲。
“索谁的命……咳……”声音从床边传来。
“啊!哥!你醒了!你醒了!”安宁叫着跳着,扑在四九胸前,泪眼婆娑,“你还知道醒过来呀~”
“呃……轻点,疼……”四九肩颈处还有伤。
“好,醒了就好,你让四九好好休息。”时邈也想躺在床上,看看安宁会不会也涕泪横流的扑到他身上来。
收拾好小泪珠,安宁给四九安排了一个舒服的半卧位。
一颗黑不隆冬的大脑袋从安宁旁边挤进来,吓了四九一跳。
原来是恩狗。
“就是它,生就一副慈悲心肠,把你救了,不然你就回不来了,你给取个名字吧。”安宁道。
“那就叫九慈吧,以后就是我的狗了,我养它。”四九道。
“好听!比恩狗好听!”时邈打趣道。
“那是,比你有文化。”
这时候阿绣端进来稀饭给四九。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门窗洒进来,一切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安静美好。
时邈格外贪婪这一刻的温暖自在。
不过转瞬,就被门口的说话声打破了。
“医馆歇业,明天开张。”阿绣道。
“你是阿绣吧?”一个衣着打扮略微讲究的老妇人道。
阿绣立刻紧张起来,这人知道她的名字,她又没见过。
“姑娘莫要紧张,我是陆府的人,二夫人不放心时邈少爷,让我来问问几时回去吃饭。”
“时邈哥,别让她进来。”安宁听出来,这是二婶身边的吴妈。
时邈当即出来,挡在门口,“吴妈,回去告诉二婶,我今晚住这。”
“啊……时邈少爷,这我可做不了主啊!”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跟你回去?”时邈一个不善的眼神扫过。
吴妈倒是不怕时邈,梗着脖子不做声,等于默认了时邈的话。
“你倒是能做的了我的主了!”时邈怒了,一个老奴竟欺到他头上了。怪时邈平时太和善了吗!
“老奴不敢……这就回禀二夫人去。”吴妈看带不走时邈,只得作罢。只是二夫人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
时邈听得此话,转身回屋了。
吴妈磨磨蹭蹭的,瞅准了空隙,一下子钻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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