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义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苏恒的耳边,他改名换姓了这么多年,以至于死的时候都带着龚义这个面具,警方调查了几日毫无进展,枪杀案的主谋现在仍逍遥法外,整个苏州市被此时闹得沸沸扬扬。
王局又一次联系到了苏恒,但苏恒以最近身体不适给他打发了。
苏恒听到自己叔叔死讯后没有过多的惊讶,他也不想接手这个案子,因为凶手是谁他并不关心,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的病情恶化的越来越快了。
“叮咚!”一条短信吵醒了睡梦中的苏恒,他最近都睡的很浅,睡眠时间也越来越短,他伸手拿起了床边的手机。
“亲爱的苏恒先生,我们诚邀您参加今年的国际侦探协会线下聚会,今年聚会的地址定在日本东京,详细地址下面会以短信的形式发送给您.......”
看完短信苏恒将手机扔到了桌子上,去年侦探协会的聚会他有去过,当时地址是定在北京,苏恒索性去看了一番,但到了后才发现来的都是一群借着找灵感为由的推理作家,真正货真价实的侦探压根就没几个,所有这次在东京举办的聚会他不准备再参加了。
就在苏恒快要重新入眠时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他有些不耐烦的拿起手机打开了静音键。
“这是?”苏恒刚准备放下手机,一条新的短信映入了苏恒眼帘,并不是侦探协会的信息,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想活下去吗?”
只有短短一句话,苏恒照着短信的号码打了过去。
“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正后再播,sorry......”
“空号?”苏恒疑惑的看着手机上陌生的短信,又打了几遍后依然还是空号,他将手机关机丢到了床头柜上,想着刚才的短信久久不能入眠。
次日清晨
一阵剧烈的头痛让苏恒惊醒了过来,疼痛让他感觉大脑仿佛要被撕裂,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床上缩成了一团不停的打着滚。
几分钟后他挣扎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珠,脸色十分苍白。
他走到屋角捡起了之前扔掉的药瓶,打开吃了一颗,又过了几分钟,头痛的感觉才渐渐减轻,他把手机打开,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一看署名全是白若离打来的。
他给白若离打了过去,嘟了三声电话后接通了。
“苏恒!你搞什么怎么打你这么多电话不接。”电话那头传来白若离焦急的声音
“昨晚关机了。”苏恒有些木讷的回道
“以后不允许关机听到没,你快来基地一趟,发生了件很奇怪的事,你到了我再和你细说。”
说完白若离就将电话挂断了,苏恒想着昨晚的事点开了短信列表,但那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是梦吗?”一个疑问埋在了苏恒心底。
半小时后‘零’分部基地内
苏恒推开了白若离办公室的门,只见白若离正躺椅子上打着盹,还将腿翘在了桌子上,嘴上流着口水。
“喂!别睡了。”苏恒推了推在熟睡中的白若离。
白若离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好像还有些没睡醒:“太困了,想眯一会儿来着,没想到睡着了。”
“好歹你现在也是分部部长,能不能有点当领导的样子。”苏恒看着头发凌乱的白若离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恢复了过往的记忆所以对白若离自然也多了几分亲近。
“我昨天晚上整宿都没睡,日本那边传来了一个很奇怪的案子,我一直没头绪你帮我看看吧。”说着白若离将桌上的文件夹递给了苏恒。
“日本?”苏恒疑惑的结果了文件,看了许久之后一个词语在他脑子里蹦了出来:“模仿杀人?”
白若离点了点头:“在日本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推理小说作家,他几年前写过一本叫《无色之城》侦探的小说,给就是这本。”说着将一本黑皮书递给了苏恒。
见苏恒接过了书,白若离接着说:“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昨天晚上通宵看完了,但这个月五号日本东京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白若离顿了顿继续说:“这个凶杀案的所有的情节都和书中描写的都一模一样,从死者信息再到案发地都没有一丝偏差,好像这不是小说,而是一本预言册。”
苏恒翻着手中的文件不一会儿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只是很低级的模仿杀人,前几年有过类似的案子,你就为了这事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
听着苏恒的话白若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的指了指苏恒手中的文件说:“你翻到最后一页看一下就知道了。”
苏恒把文件夹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是死者照片和个人信息,看到名字时他也沉默了。
‘零’为了第一时间获取世界各地的准确信息,在海外也安插了很多驻留专员,而这次凶杀案的死者,正是驻守日本的专员柴继。
“柴继身高体重年龄以及在日本生活的时间都和书中第一个死者一致,这就是最蹊跷的地方,虽然每年都有海外专员死伤的情况,但这次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若离靠在了椅子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书中的第二个死者也和我们在日本的另一个专员信息相吻合,老赵决定派一些增援过去,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你最合适。”
苏恒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点了点头说:“那我走一趟吧。”
听到苏恒答应的这么爽快白若离愣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你合适,但又没说让你去......你答应那么快干嘛?”
“怎么?”
白若离翻开了书的最后几页递给了苏恒,神情凝重的的说道:“你好好看看这最后一个死者,不觉得很眼熟吗?”
苏恒接过白若离手中的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本书的最后一个死者也就是主角自己,他是一个23岁的日本男性青年,身高176,而且是个侦探,你不觉得除了日本这一条外都和你太像了吗?”
“是挺像,我办案的时候也喜欢记笔记。”苏恒翻看着手中的书若无其事的回道。
“但我如果是个日本人一定不会叫风间弘一,这名字辨识度太低了。”
白若离没有理会苏恒的玩笑话,扭头望向了窗外许久后缓缓开口:“风间弘一患有绝症,最后是病死的。”
苏恒翻动书页的手稍稍停了一下,两人都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从格陵兰回来后白若离就注意到了苏恒的病情在加重,她甚至能看到生命在苏恒身上飞速的流逝着,但为此她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当初在研究所看着黑房子里的苏恒一样,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无助的小女孩。
“我不会死的,至少不会死在这个病上面。”苏恒率先打破了沉默,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