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学堂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这几个意思,人呢?”不羡问茶烟。
茶烟答:“公主不知,这尹太傅是由宰辅大人举荐的,那必然为皇后马首是瞻,尹太傅每每来太学是要先去凤鸾宫请安,再与太子等人一同过来的。”
不羡鼻子一哼,鄙夷道“那难怪了,老师、伴读和太子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这太学上下里外都皇后的人,公主想不被欺负都难。”
“话说那太子叫什么名字?”
茶烟上前一步,俯身在不羡耳边说:“佑实,万俟佑实。”
“柚实?我在博物君书里看到过,柚实为芸香科植物柏的干燥未成熟幼果。分布于广东、广西、四川、江西等地。果实呈扁半球形或扁平形,果皮黑褐色,切面黄棕色,瓤小,果皮向外翻。”
茶烟听得一愣一愣的:“公主,你在说什么?”
“太子啊,柚实。”
茶烟想到了什么,于是从书箱里拿出笔墨纸砚,放到书案上,提笔就要写字,落笔之时又住了手。又倒了些茶水在手上,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佑实”二字。
不羡恍然大悟:“哦哦,原来是这个佑实啊。”
茶烟又忙用袖子擦干了桌面的水痕。
不羡看着茶烟小心翼翼的模样:“茶烟,咱俩对个暗号吧,想俩代号代替那俩人,就那皇后跟太子。”
茶烟问:“啥代号?”
不羡笑起来:“草包?”
茶烟也笑边摇头:“不行,一听就是骂人的。”
“驴蛋?”
“不行。”
“卤蛋?”
“不行。”
“那就叉烧咯?”
茶烟笑的前仰后合:“叉烧?哈哈哈哈,叉烧又是什么?”
“哈哈哈,叉烧。你不懂啦,都是吃的,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二人嘻嘻哈哈之时,突的茶烟被人踹了一脚膝弯处,哐当就倒地了。
身后传来怒斥:“人要走路,狗别挡道。”
不羡被惊吓到,忙去扶起茶烟。这才看到她身后站着四人。
为首的男孩个头不高,十来岁大,肤色偏黑,浓眉大眼,不过鼻子扁平,嘴唇又偏厚,面有愠色,更显凶巴巴的。不羡又瞄到到他装束,银累丝翠玉头冠,石青色外袍,脖间挂了一个光耀璀璨的长生锁,腰间别了一串翠玉祥芸组佩。
嗯……不出意外。这就是太子本尊了。柚实,真是人如其名。这皇后的基因真是强大。
扶起来茶烟,不羡不慌不忙叉手行礼:“想必这位就是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有礼,不羡来太学前就问母妃太子哥哥是何模样,母妃告诉儿臣,太子哥哥器宇不凡是逸群之才,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通马屁拍的太子是心花怒放,但也不忘嘲讽不羡:“听闻你受了重伤躺了数十日,脑子也睡坏了。月余未见,今天再见果真如此。不过比起以前,现在……好像更听话更懂事了些,以前畏畏缩缩跟个小犬似的,又只会呜呜哭,毫无趣味。”
“麻烦公主让下道,太子要过去前边座位上。”太子身侧一清瘦的陌生男孩不客气的说道。
不羡扫了他一眼,纹丝不动:“呵,又换人了,你又是哪一个?父亲是朝中几品官员?今日太子要我让道他说我必然尊听。你要知道我再不济也是皇上、太后的掌上明珠。茶烟,帮我问问皇祖母,这太学里是不是还有比太子更尊贵的人,可以使唤公主?”
那清瘦小哥吓得一哆嗦,忙退后两步,不再言语。
不羡甜甜一笑,侧身让道:“太子哥哥,请。”
太子鼻子一哼,跨步走过。
清瘦小哥低头垂眼跟过去,再然后是一小太监抱着书箱过去。
跟在最后的士大夫脸方眼圆,面有髭须,想必就是尹太傅了。
尹太傅走过来,与不羡捧手为礼。不羡还礼后,他才走到学堂正中央首位的案几后坐下,面向众人。
“既然太子和公主都来了,就都坐下来吧。将你们的书本拿出来,我念一句,你们诵读一句。”
不羡乖乖坐下,拿出书本翻开,这密密麻麻的古字看的她是一个头两个大。
…………
“男不言内,女不言外。非祭非丧,不相授器。”太傅摇头晃脑的念道。
不羡正要跟着朗读,这个时候太子又说话了。
太子说:“尹太傅,我的书本不见了,许是掉在来太学的路上了。”说完立马回头看着不羡。
不羡会意,抓起书本走到身旁坐下:“那我与太子哥哥共阅就是了。”
太子推开书本:“我的笔墨纸砚也掉了,要不皇妹帮我去找一找?”
不羡还没说话,那清瘦小哥立马接话:“哎呀,我的也不见了,应该是落在一处了。怎么办呐?”
不羡心里翻了个白眼,演,演,接着演,还能再假点吗。
太子鼻子又一哼:“皇妹,你说这怎么办?要不你去帮哥哥找一找?”
这时,刚刚还礼数周全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尹太傅也开腔了:“公主,您怎么看?太子课业重耽搁不得,公主的书本、笔墨纸砚借太子一用,劳您与范柒跑一趟。”
好家伙,仨叉烧民意所向,集体开火,搁谁谁能招架的住。
不过不羡知道,既然能欺负弱小女流,这种宵小之辈,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只要自己轻易答应了,必然会得寸进尺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