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慧甩了甩被聂远打晕的脑袋,鼻血流到他的口中,他狞笑着看着聂远,两排沾满血的牙齿森森然展露着,令人毛骨悚然。
楚元笙一行押着鸠摩慧来到鸠摩慧的家,大门敞开着,烛火还亮着,从屋里飘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家中一片狼藉,很明显在这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桌子被劈成两半倒在地上,凳子也都是缺胳膊少腿的,石床上铺着棉被,棉被被套上有一套口子,露出一些棉絮,这件屋子出了那床棉被意外,看不出半点生活气息,就连常用的茶具都没有。
地窖的门没有关,臭气就是从这里发出的,楚元笙顺着台阶下去,里面的气温比地面高,八具残缺尸体并排躺在草席上,每具尸体的残缺各不相同,缺胳膊少腿的,断手没头的等,尸体均已开始白骨化,森然恐怖。另一边一个大型操作台,操作台上有砍刀、尖刀、剔骨刀、钩子、剪子等尖锐工具,那些残缺的尸骸全部挂在操作台的墙壁上,头颅的两只眼球挂在脸上,随时有有可能掉下来,每块残骸下面都放着一个碗盘,尸油一滴滴的正往碗盘里滴落,残骸旁边还有几只老鼠的尸体,老鼠的尸体也在滴着尸油,旁边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容器,里面有一些似水非水的液体,仔细一看,这些液体似乎都是有生命的晃动着,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叶璃确定方和的病情稳定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披上皮草大衣,点上灯笼,来到后院门口,天空又开始飘雪,冷的刺骨,她来回踱步徘徊着,翘首而盼着,她的心就快要撞出胸口,现在已是下半夜,楚元笙还没有回来,她害怕……她不敢想。
这时前院外传来脚步声,她赶紧跑过去,昏暗中,只见楚元笙迎着雪朝她走来,她鼻子一酸,眼泪哗然而下,见到拿着灯笼站在他前方止步不前的叶璃,他大踏步朝她跑去,在距离她两三步的时候停下,看着她满脸泪水的俏脸,他走过去,替她拂去脸颊上的泪水,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
“我回来了……”
“你这个混蛋,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担心死我了。”叶璃单手搂住他精健的腰,俏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哽咽着,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方和怎么样了?”楚元笙心系着方和的伤,倘若不是因为这个疫病需要药方,截到那个西域人时,他早就将他斩立决了。
“命是保住了,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醒?”
他们一起来到侍卫的房间,李达李成已经睡着,方和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胸膛还在上下起伏着,真的会给人一种他已经死了错觉,楚元笙看了叶璃一眼,叶璃说道:“他失血过多,估计醒来后,起码要休养个半年才能恢复到之前的体能。”
“嗯,人活着就好,走,我们也回去休息,那个西域人已经抓到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洗漱完毕,躺倒床上,叶璃钻进他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楚元笙怎么也睡不着,他脑子现在很乱,很多事情理不清头绪。
据悉一年前的夏季,凉州暴发了一次大规模的痢疾,城中药铺的药供不应求,这个西域人突然冒了出来,给百姓们带来了治疗风疹的药,从此他便在凉州城住下,经常免费施药,深受百姓爱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导致这场疫病的元凶。
但他更相信,这场疫情也跟那个人脱离不了关系,那个人在京城没能将他毒死,便计划将他调离京城,此番闹出这么大动静无非就是将他调离京城,看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所幸从京城出发之前,他已经和兴帝楚琪通过气,此刻的皇城固若金汤,没有皇帝的召见别说靠近皇帝,连皇城都进不了,出师无名的攻打得不到群臣和百姓的拥护,那个人不会那么蠢,他必定会等待时机进入皇城逼皇帝退回。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外面传来乔泽的喊门声,青年夫妻突然腹痛难忍,肚子较之前又大了一倍,隔着衣服都可以都看出尸虫在他们的腹中翻滚蠕动,场面极细恐怖,侍卫房间李达和李成也开始腹痛,他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豆大的汗珠从他们脸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