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悦，你这以后可就有个神仙爸爸啦！”
臭道士笑眯眯地说着。
虞海在一旁傲娇地勾了勾唇角，等着闺女夸夸他。
结果夸奖的声音没传来，倒是看到了闺女沉默不言，一言不发的样子，似乎是不太高兴的。
虞海心里一个咯噔，瞪了眼老头子，示意他别再说了。
臭道士get到其中的意思，立马悻悻然住了嘴。
两人不太自在的咳了咳，虞书悦茫然看了两人一眼。
“呃……”
臭道士顿了顿，嘿嘿笑起来，“书悦啊，其实爷爷和爸爸呢？现在挺好的，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们。”
“是吗？”虞书悦轻声问着，却是让臭道士和虞海心里紧了一下。
“是的啊。虽然爷爷的骨头没了，可不是龙王亲自给治好了吗？爷爷现在可比之前的身体好多了。”
说着，臭道士还在虞书悦面前翻了几个筋斗。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不知轻重的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讲了那么多生死大场面，可能将孙女儿吓到了。
所以臭道士现在一副讨好并且又神气在在的样子。
像是誓要给孙女儿证明自己此时是真的很健康。
翻完跟头后，他也不忘朝着虞海递去一个眼神。
虞海本想是理智地忽略掉这种奇葩地表演健康方式的。
但架不住害怕闺女此刻担心自己，索性就把理智给丢了。
并没有经过系统练武，虞海只简单地对着空气挥了几拳，然后又对着空气踢了几脚意思意思一下。
结果就是，因为动作太过僵硬了，显得他像个木头人一样。
虞书悦眉头跳了跳，觉得爸爸的形象已经完全没了。
没眼再看下去，她便笑了起来，“行吧，我原谅你们了！”
“真的？”臭道士和虞海齐齐问着。
“嗯。”
虞书悦应声，而后脸色变得很严肃起来，“不过你们以后可不能再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了。”
即便是她有能力让他们一直活着，但听到他们受伤的事还是会很生气。
不过这句话虞书悦并没有说出来，她已经从爷爷嘴里了解到自己还没暴露。
臭道士和虞海闻言，立马保证道：“那是一定的。”
虞书悦这才看向了仍旧处于昏迷之中的宋以棠。
宋以棠这一个月来身体一点好转不见，脸色白的很。
要不是还有极其微弱的气息尚在，她现在怕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书悦，你的医术天赋不凡，你能不能试着……”
虞海面部纠结，带着些希冀的看向自己闺女。
“肯定不能的，虞海。你没听到巨齿鲨们说，东海龙王都拿宋以棠这情况没辙吗？”臭道士叹了口气。
虞海眼睫下垂，心里不太好受，低低地声音响起，“可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她本来在项链里呆的好好的……”
这些日子以来，深深的愧疚感沉重的压在虞海心里。
他几乎是试想过很多次，自己毕竟是个三足金乌。
要是那一击是伤在自己身上的，也许什么事都没有。
可偏偏，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无法改变，主要是没能力改变。
宋以棠平日里就爱和他互怼，可以说是互相看不惯，两看两相厌。
虞海也一直认为自己是很讨厌她的。
可就算是再怎么讨厌对方，在对方拿命救他的时候。
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看着她日复一日，都是这种苍白的样子，他深感无力。
心里的石头怎么也落不下，梗在那里，让他感到难受。
臭道士听此，微微动了动唇，到底什么也没说。
有些东西是不能直接戳破的。
比如虞海，也许他自己都没发觉到他现在的样子。
分明就是很关心宋以棠的。
虽然臭道士为此颇感开心，自己的CP的确有了进度。
但宋以棠人都没醒，还有些生死不明，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于是只得再次哀叹一声，拍了拍虞海的肩膀。
虞书悦皱着眉头，不太理解东海龙王怎会救不了一只小小的厉鬼。
但这些在她眼里都算不得太大的事，未免引起怀疑，她开口道，“也许我可以试试呢！毕竟之前爷爷都治不了的毒，我都能把解药做出来。”
臭道士一听，还想反驳一下，“书悦，你哪儿能和龙王一个神仙比？人家神仙术法都救不的。”
书悦摇了摇头，“爷爷，你不也说自己是太上门的传人吗？难道太上老君的传承就一点仙术都没有？这也太小气了吧。”
臭道士吓得立马捂住她的嘴，“我的乖乖诶。书悦，这里可是龙王的地盘，你小心他把这话传到老君耳朵里去了，爷爷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说着，臭道士又一张脸苦了起来，不得不开始吐槽自己的垃圾天赋，“其实这不是老君小气的问题，是爷爷本身根骨就比不得人家，而且悟道这天赋也很低。说起来，爷爷也是有点愧对师门。”
虞书悦蹙眉，打断他的话，“爷爷，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了，你没必要这样自卑的，虽然你天赋很差，但是你能抱到贼牛逼的大腿也是很不得了的啊，比如说我。”
“你？”臭道士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虞书悦点点头，很认真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就我。”
臭道士噗嗤一声笑出来，摸了摸孙女儿的头，笑道：“没想到书悦竟然还是个会开玩笑的，会哄爷爷开心了。”
“爷爷，你这是不信我吗？”虞书悦睁大眼睛问。
自己这个大腿难道还比不得区区太上老君了？
天！
她可是堂堂的创世之神诶！
“信信信！”臭道士敷衍着回答，有些忍俊不禁。
忽的又想起来什么，他一下子正了正脸色，“书悦，你是不是时常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是个神仙？”
这是明面上的，很明显的一番试探了。
虞书悦一个咯噔。
艹！
差点自己把自己给暴露透了。
想了想，虞书悦很聪明地拐了个弯回答，“我本来就是小仙女。”
得！
又开始臭美了！
臭道士看着孙女儿这样子，心里的怀疑反倒又降了下来。
之前他就时不时怀疑过孙女儿是什么神仙转世。
但虞海却否认了这一点，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神仙。
自打封印冲破以后，他便能看到很多东西的真身了。
书悦的灵魂跟常人无差别，妖气磨气仙气什么的都没有。
虽说两人也怀疑过她是不是身上也被下了封印。
但天上的神仙也没多少能和三足金乌相比的。
若是虞海都看不出真身，那书悦的真身神格该得是多高啊？
加上又是女性，还被抹去了五行的，总不能就是女娲吧？
神仙没有五行的，要么是如圣人，早就超脱天道。
要么，就是犯了大错，为天道所不容。
神仙中反此大错的一个母的都找不出来，圣人之中又只有女娲是女性。
可女娲要是投胎，势必会让整个宇宙都震惊一番的。
圣人投胎，出生之日，天降异象，再所难免。
可书悦出生那时，地球上好像屁事没有一个诶。
所以综合思考，兜兜转转下来，臭道士把心落回了原地。
嗯！
孙女儿就是个普普通通，命不太好的早夭胎而已。
她就是个凡人。
五行突然全缺，也许是有什么更深沉的原因在。
总之，他和虞海两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为她集齐五行灵珠的。
心里逐渐坚定，臭道士面上不显，依旧是老顽童的模样，很附和地说道：“我们家书悦当然是仙女！”
虞书悦松了口气，慢慢把话题扯了回来，“那我先去给宋以棠把把脉。”
“你会把脉？”臭道士又一次给惊到
“应该会吧。”
虞书悦答着，“之前看过的医书里不是有吗？我试一试不就成了？”
“试一试？”臭道士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
诚心地为了自己未来儿媳妇着想，臭道士摆了摆手，“爷爷之前就给她把过脉了，她脉象和人类身体有偏差。”
所以臭道士才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医治，毕竟是一只鬼。
鬼凝成实体，大概是有生以来，臭道士第一次见到。
以前的记录里，应该只有阎王爷才凝成实体过。
所以这鬼形成的“身体”构造，他实在是拿其没辙。
虞书悦却不以为意，世上什么奇怪的物种她没见过。
宇宙大陆物种饶是再怎么多样化，也有少数部分是没出现过的。
就好比之前她灭了个大陆，那个大陆的人全是那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虫子身体的模样。
身体再怎么有偏差，不都是造物主将其制造出来的吗？
而不太巧的是，她刚好就是这世上最后一位造物主。
于是，她坚持着，“把把脉又不会出什么问题，我还是试一下吧。”
臭道士还想说些什么，久久没开口的虞海先一步就说道，“那你去试试吧，能不能医爸爸都不怪你。”
臭道士一听，没再阻拦些什么，歇下了再劝的心思。
想起来孙女儿惊人的天赋。
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有点希望呢？
毕竟孙女儿的脑袋和常人不一样，她的思路也千奇百怪。
万一找到些什么奇特治鬼的偏方，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臭道士没再做阻拦。
虞书悦这才去给宋以棠把了把脉。
这的确是她第一次给人把脉，但她对人体很熟悉。
对鬼体也很熟悉。
世间万物本质单一，皆是相同。
人体和鬼体有很多地方也是相似和想通的。
虞书悦把完脉后，只是很平静地回答，“是她自己不想醒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虞海蹙眉，不太能理解这句话。
“她身体上没什么大碍，但是宋以棠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虞书悦如实答着，宋以棠的身上伤口都已经愈合完全。
想来是东海龙王早就已经给她治过了。
迟迟未能醒来的原因，在宋以棠的脑补神经处。
那里一片白雾安静的流淌，也就是所谓的记忆片区了。
虞书悦没有第一时间尝试着去窥探别人的**。
强行闯进一个人的记忆片区，这个人会记忆受损的。
虽然这对虞书悦来说是小事一桩，她能完整修复记忆。
但她还是很尊重宋以棠的。
宋以棠的记忆片区，白雾很浓很浓，外层还有无形的结界罩着。
一看就知道她是不愿意别人打扰她的记忆的。
并且她在很深刻很小心翼翼地保护和呵护着那些记忆。
外人窥探的话，她会自主反抗的。
“自己不愿意醒过来么？”虞海在一旁喃喃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接着问，“具体何意？”
“她的意识处于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她应该是被自己以前的记忆给困住了，相当于是做了陈年旧梦，不想出来。”
很直接简明地一番解释后，虞书悦拢起眉头，“爸爸，你看起来很希望宋以棠快点醒过来？”
其实，她是有办法把宋以棠从记忆里拉回来的。
只是那样有点冒犯别人**。
她不太好那样做。
但如果爸爸因为愧疚实在是希望宋以棠快点醒的话。
她也不是不可以不仁义一回。
虞海闻言，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否认道，“也不是。既然她自己不愿意醒来，那便依她。”
臭道士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来。
怪不得呢！
龙王竟然会拿一只鬼的病没辙，原来是陷入回忆了。
他怎么就没往这方面去想？
果然孙女儿的医术很是高超，他真是自愧不如。
不过话说回来，孙女儿第一次把脉就把到这个程度了？
臭道士（自闭中）：……
虞书悦没觉得多大的事，龙王也算将他们照料好了。
算一算时间，此时六月初的样子，离去年从微澜山出来。
差不多过了一年。
这一年里，她尽量拖延着时间玩，可还是集齐了三颗灵珠。
太快了！
实在太快了！
不忍让自己的游玩时间就这么浪费掉，虞书悦果断又装病，反正她现在因为神魂离体挺久，脸色也挺苍白的。
于是，她假兮兮地开口道，“爷爷，爸爸，我不太舒服……”
臭道士和虞海吓了一跳，书悦的体质弱他们一直都知道的。
以为是深海里呆太久了导致的水土不服，臭道士当下便立马决定，“我们得赶紧回陆地上去！”
虞海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惜他们这会儿怎么回去是个问题。
虞海现在还不太会使用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