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莉令蛛母远离了法师塔的攻击范围,退到洞穴的一角进行修整。
第一回合,以蛛母的失败告终。
但夜苏和珀莉都没有轻易放弃,他们准备重整旗鼓。
研究一个可靠的战术,来突破塔防。
塔内,夜澜被格兰瑟姆绑在一张脏兮兮的铁床上。
铁床周围摆着一个工具架,屠刀、斧子、骨锯、钻头等开肠破肚的工具一应俱全。
架子旁是一个放药品的推车。
车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多达百件,五颜六色不一而足。
夜澜虽一样也认不得,但他也知道这些这些绝不是治病救人的药。
整个房间显得窄小而拥挤,但还是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一点。
看来格兰瑟姆的确对他的法师塔做过一些空间上的拓展。
只不过,拓展的很少而已。
毕竟这种拓展空间的法术所需的材料还是太过昂贵。
即便是小有积蓄的格兰瑟姆也只能省着用。
由于空间十分狭小,这塔里看起来也就十分杂乱。
这里一点也不像一个学士渊博的法师住处,倒像个屠宰场。
到处摆放着稀奇古怪的尸体标本和新鲜的动物尸体。
有的制成干,串起来挂在架子上,有的则泡在透明的药水缸子,还有的干脆就随意仍在地上。
还有许多台台桌桌,摆放着不知名的仪器,流动着令人恶心的液体。
整个房间,唯一有点文化气息的,就是角落头的一个破书架了。
和大多数法师渊博的收藏比起来,格兰瑟姆的书架上仅仅摆放着屈指可数的寥寥几本书。
除了这些杂物外,整个室内最占位置的,就是像夜澜现在躺着的这种铁床了。
整个房间里摆着三张。
左边绑着的是曼达,右边的床上也躺着个人,不过他一动不动地像是死了。
塔外的蛛母终于停止了它的攻击。
格兰瑟姆终于有时间来处置他的战利品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格兰瑟姆从作战室回到了实验室。
他阴沉的老脸出现在夜澜面前,脸上却带出极为兴奋而猥琐的笑容:
“真是烦恼啊,如此宝贝,究竟是用来炼偶,还是摘取有用的器官,用来复原‘9号体’呢?”
“伟大的格兰瑟姆,请允许我叫您一声死灵法术大师!我正式地向您作出自我介绍--我,曼达·卡米可林·米库德林迪希亚,一位仆从精灵,精通冰系法术,对死灵法术也很感兴趣。如果您聘请我来当您的助手,一定能让你的实验事半功倍,我愿意免费为您效劳。”
曼达的声音打断了格兰瑟姆的思绪。
眼看生命受到了危险,他又开始时了厚颜无耻的求饶。
这倒也不怪他,仆从精灵的本性就是如此。
说好听点,他们是十分珍惜生命,把生命看做高过一切最为重要的事物。
为此,尊严什么的,实在是可以随时舍弃的东西。
说难听点,他们就是贪生怕死。
“早就听说,仆从精灵很怕死,今天我算是亲眼见到了。我的确急缺助手,不过我的助手都是以尸偶形态存在的,既然你这么相当我的助手,那我就先把你炼制一下吧,哈哈哈。”
“无耻老贼!变态,杀人魔,恋尸狂……”
求饶不成,曼达开始怒骂起来。
“真是个吵闹的家伙。”
格兰瑟姆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在他处理过的成千上万个实验对象中,这种情况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一点麻药就能恢复清静。
被上了麻药后,曼达陷入昏迷。
如今整个房间,只剩下夜澜,孤零零地躺在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勇敢,经历了多次生死,到魔界也走过一遭,同魔王也交过手。
可这一次,他躺在这个手术架上,是真的有了害怕的感觉。
即便再怎么安慰自己这不过是虚拟的,他也实在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
“嗯,你不错,很安静,我正需要清醒的实验对象。”
夜澜其实想说他不是安静,而是慌得说不出话来。
可那格兰瑟姆已经举起了一个大大的针筒,往夜澜身上扎去。
一股不明液体被注入了他的体内。
感受到这股药水在体内流动,夜澜一开始感到十分平静。
平静地有些舒适,他还以为这是镇静剂之类的东西。
可是当格兰瑟姆开始吟唱法术之时,夜澜猛然感到刚才注入体内的那股药水飞速流动起来。
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燃烧了起来一般。
身体里又似乎有头猛兽在横冲直撞。
胃里翻江倒海,让他想要呕吐。
夜澜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却无法挣脱束缚。
很快,他的圣光血脉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
血脉力量的自我防护随即启动了。
夜澜第一次在非战斗情况下,身体自发地向外倾斜着圣光能量。
看见夜澜呈现出这种异样的状态,格兰瑟姆高兴地两眼发光。
夜澜明白,不管对方在干什么,他显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正当格兰瑟姆准备进入下一阶段的实验时,高塔又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似乎是蛛母在外面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啊,抓加紧时间了。”
格兰瑟姆匆忙把另一张铁床移到了夜澜旁边。
那张铁床上躺的不是曼达,而是那个一动不动的死人模样的加护。
夜澜此时已经被折磨地近乎于虚脱。
但他还是用眼角的余光模模糊糊地瞥了一眼隔壁的铁床。
那张床上躺着的是并不是一个什么人,而是一具古老的干尸。
那具干尸不知历经了多少年的沧桑巨变,他身上的肌肉线条依然分明硬朗。
看起来,生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轰隆隆!”
这一次的晃动更加剧烈了。
格兰瑟姆匆忙地拉出一根管子,并把那管子连接在一个针头上面。
他将针头插进了夜澜的血管。
从夜澜的血管中流淌出一股呈暗金色的血液。
夜澜自己都没见过他的血变成这个样子。
或许是由于格兰瑟姆刚才对夜澜做的那些准备工作,让他血液呈现出这个样子。
这些血液通过管子源源不断地注入了那具干尸体内。
又是一阵晃动响起。
格兰瑟姆不得不暂时停止了手中的工作。
他又给夜澜强行喂了一把不知是起什么作用的药丸。
便匆匆跑回作战室,抵御蛛母的进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