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
陈简恩望着那个钢笔出神,“差点把你给忘了。”
她把钢笔捏在手上转来转去,脑海里全是贺惟识的身影。
只是突然间,她好像想起了某个场景,某个角落里的某支钢笔。
那好像是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帮某个……朋友,打扫卫生,在角落里也捡到了一只钢笔。
陈简恩把目光放在钢笔上。
她回想着记忆中那支钢笔和这支钢笔的区别,却怎么也想不清楚了。
“可能没关系吧。如果有关系的话,他也不会想见我的。”
陈简恩喃喃,把头靠在柱子上,冰凉的铁块儿像是冰窖,冻得她一哆嗦。
“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这么像呢……”
陈简恩还是不能理解。
潮水般的记忆奔涌而来,陈简恩望着记忆中那张俊俏,但是不苟言笑的脸,心中的愧疚一浪推着一浪。
只是那张脸,不知在什么时间就跟贺惟识重合了。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重合。
“难不成……可是他应该在那个世界活的好好的,不应该跟我一样来到系统世界了呀。更何况贺惟识他在这个世界,应该生活了很久才对。”
……
“陈小姐?”
直到闫忠的声音在耳边隐约响起,陈简恩这才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她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
闫忠面色有些淡然,看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站起身拉开车门,“陈小姐,先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哦好。”陈简恩猫着腰钻进车里,却没有看到贺惟识的身影。
“贺惟识呢?”陈简恩伸出头来问。
闫忠从车头绕到驾驶座,面不改色,“少爷他还有要事要忙,所以没时间来接陈小姐。”
“很重要的事情吗?有多重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陈简恩往前靠了靠身子,闫忠的背一下子就挺直了。
他回头看了眼陈简恩,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呢陈小姐,少爷他有什么事儿都会告诉你的,这个你还不清楚吗?”
闫忠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陈简恩再问时,他就已经不说话了。
陈简恩也不是好惹的,见闫忠这个样子,干脆甩脸子了。
“闫忠,你是长辈,我不想跟你发火。但是我很担心贺惟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而不是在这里陪他一起瞒着我。”
陈简恩严肃的语气有些重了,闫忠踩停了车子。
“少爷,他确实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但他不想让你知道。陈小姐,恕我无能,我不能告诉你。”
看闫忠这幅榆木脑袋的样子,陈简恩甚至想上去给他一拳。
但是现在动武也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她只能耐下性子慢慢问。
“你知道我现在的家世和背景,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了,甚至说贺家都比不上我们家的地位,既然我已经有了这么大的能力,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说他的困难呢?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上忙。”
“……陈小姐,我答应了少爷,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告诉你,你就别逼我了。”
闫忠看上去也确实是不想说,整张脸憋的通红。
“你不告诉我,那你告诉我谁还知道这件事情?我去问他总行了吧。”陈简恩换了思路,“谁还知道?”
闫忠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陈简恩,没说话。
“我问你谁还知道?”陈简恩又按下心问了一遍。
闫忠还是沉默。
“好,我自己去问你,别来跟着我。”
陈简恩不等闫忠说话,拉开车门就想要往下走,只是走了没两步,闫忠就跑出来阻止了她。
“我说!”
陈简恩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回到车里。
闫忠咬了咬牙,回头看着陈简恩道:“少爷他被人诬陷了,现在还关在警察局里。”
“警察局?”陈简恩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这种大事我是不会跟你开玩笑的。今天是老爷子给少爷打的电话,说是家里丢了一样东西,让他回去一起找一找。”
陈简恩:“什么东西?”
闫忠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贺家有一幅象征继承权的画,在上个月这幅画丢了,也就是在你们去上海之前,这幅画就被人盗走了。”
“那为什么会关贺惟识的事情呢?是不是有人说这幅画是他偷的?”
闫忠犹豫地点点头,“是,贺叙白拿了一个视频出来,视频上只有少爷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放那幅画的地方。现在警方已经插手了这件事情,说是先调查一下跟少爷有没有关系,再决定放不放人。”
“就一个视频,他们就可以断定是贺惟识偷的吗?老爷子就没说别的话吗?”
陈简恩突然间觉得这个老头儿好像有点儿不可爱了。
“其实老爷子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只不过公司里的股东一瞬间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要让老爷子给个交代,老爷子只能先暂时把少爷关进警察局了。”
闫忠眼神里透露着一股绝望,“谁都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而且少爷是最没有上进心的一个继承者,他怎么可能去偷那幅画呢?”
“肯定不是他偷的。”陈简恩恶狠狠地盯着窗外贺叙白所在的大厦位置,“要说是谁偷的,当然是对这个位置特别觊觎的人了。”
陈简恩扭头,目光冰冷,“现在警察局可以进去吗?我能去见见他吗?”
“不能。在调查出结果之前,警察不让别人见他。”闫忠摇头。
“那你怎么来接我的?”
“少爷说,不管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都要保证你在外面的安全。一定要按时接送你上下学,以免有其他人对你动手。”
闫忠说完之后好像瞬间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目光阴沉。
“我从少爷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他从来没做过违法的事情。如果最后所有的证据都只在他身上,那我宁愿去自首,说画是我偷的。”
“糊涂!”
陈简恩大声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