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碎裂声,破军刀锋侧面一块不知是铜锈还是污垢的物质,忽然凭空脱落。而后,从这里开始,整把破军从刀锋到刀柄,都开始不断脱落着相似的东西,短短眨眼之间,秦介脚底下竟是堆了厚厚一层碎屑。
“这、这……”汤敬一边不住地倒抽冷气,一边瞪着秦介手中焕然一新的破军说不出话来。
此刻,经历过刚才的“蜕变”之后,秦介手中的破军已是彻底地脱胎换骨。从外形上看,虽然还是厚重无锋,但较之刚才无疑已是瘦了一圈,此刻展露在外面的青铜一扫之前的暗淡无光,分明流落着极为浑厚内敛的光华。
如果说,之前汤敬还只是认为破军是一堆屁用没有的废铜的话,那么现在,他绝对不会再说这句话了。事实上,此刻破军的造型即便说不上多么华美,但也绝对古朴雍容,但若长了眼睛的人都不可能认为这是一件凡物。
至少从此刻的造型上看,破军完全比得上任何一件上品道器,甚至比之传说中的极品道器也毫不逊色。当然,就目前而言,也仅是造型而已。
察觉到汤敬此刻发亮的眼神,秦介不由微微一笑,丝毫不担心对方会突然反悔,因为破军到现在为止的价值,还远远比不上一件上品道器。
“也许真是我有眼无珠了。”汤敬最终若有深意地叹了口气,将秦介送出了地库大门。
见到秦介出来,在外面久候的秦中觉等人忙不迭围了上来,一个个对着造型惊人的破军品头论足,纷纷表示虽然看不出破军这把尺寸夸张的大刀哪里特别,但总觉得非常厉害的样子,秦介对此只能回以撇嘴苦笑。
“不过说真的,这把破军给我的感觉,确实很强。”萧离最后正色说道,她虽然没有如秦介这般一眼便相中破军,但战斗直觉告诉她,这把看似笨重无用的破军一旦到了能够真正掌握它的人手里,绝对会成为噩梦一般的存在。
秦介嘴角一掀:“那是自然,这家伙将是我以后的主打兵器,不过,想要真正开发出它的潜力,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萧离微微点头,而秦中觉几人则个个面露崇拜之色。破军的重量他们已经亲自体验了一番,这件重达一千六百斤的诡异兵器饶是集合了他们几人之力,都无法挪动其分毫,而秦介竟然能用其作为自己的兵器,其展现出来的恐怖怪力,已足以令在场任何人顶礼膜拜了。
正赛第一的奖励已经到手,之后汤敬也明确了秦介一伙进入此次镇武院交流赛的下一轮重头戏,生死赛的参赛资格。故而,秦介一伙自然没有在城武院继续逗留下去的必要,要知道,由于某些人的造谣,他们现在可是所有看众眼中为了胜利而不惜在幕后下黑手的卑劣之徒啊。
在无数异样乃至鄙夷的目光注视下,秦介一伙回到了悦来客栈,虽然这样的恶意围观并不能带给众人任何伤害,但还是令人非常不爽。
“说起来,陈仇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虽然白白得了第一,但总感觉被这家伙阴了一手。”一向大大咧咧的许娃子都忍不住嘀咕不已。
宫战拧着眉头,抬着下巴沉吟道:“不过依那家伙之前展现出来的暴力风格,如果真想对付我们的话,应该会在擂台上直接大开杀戒才对,没道理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阴招啊。”
“切,也许是那小子用了某种手段,察觉到介哥和萧姑娘的实力也说不定。”一旁秦中觉冷笑着反驳道。
几人说话间已经回到悦来客栈,正欲跨门而入时,却听里面传来一道低沉霸道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你们想多了,那个血袍陈仇弃权,并不是特意针对你们来的。”开口说话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七集杰之一,地下霸主张啸天。
大步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赫然令秦介众人为之一愣,由于之前周家风波的缘故,近些天来无比冷清的悦来客栈,此刻大堂之内竟是多了几个极为难得的生面孔,而且个个,都是名震天水城一方的大人物。
地下霸主张啸天,美兽使苗淼,天道门徒关如凉,还有瘟神周廷芳,等在这里的四个人,每一个都是如曰中天的七集杰强者。
且不提秦中觉等人如何诧异,秦介对此阵势倒是早有预料,只不过,察觉到在场诸人之中少了一位后,倒是令其微微一愣,而后心念急转间便已猜到了几分。
周廷芳对着秦介一伙点头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开门见山道:“陈仇便不是故意弃权,而是身受重伤,根本无法出场比赛。”
“怎么可能?那种变态竟然会受重伤?”许娃子闻言顿时失声叫道,其他如秦中觉、宫战等人也都露出诧异之色,面面相觑。
张啸天闻言顿时面色一沉,周身上下霸道气势直接倾泻而出,冷哼道:“我们说话,岂有你等喽啰插嘴的份?秦介,你驭下的规矩未免也太松了点吧!”
身为刀口舔血拼杀出来的地下霸主,张啸天的等级观念尤为强烈,在他麾下若是有人敢这么不分尊卑随意插话,那可是要被三刀六洞的。
而除了张啸天之外,此刻其他几位七集杰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们的等级意识并不比张啸天差多少,许娃子如此插嘴在他们看来,确实是坏了规矩的。在这里,够资格同他们对话的,唯有秦介一人而已。
面对张啸天刻意压迫的强大气势,许娃子不由面色一变,咬着牙才勉强抵住有些发软的膝盖,坚决不后退一步。而边上秦中觉和梁小雨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张啸天本就是极为注重气势的强者,加之彼此巨大的实力差距,此刻带给众人的压迫已然近乎实质,唯有近来晋升城级强者之列的宫战,此刻处境倒是要好上一些。
而至于萧离这个冰山女子,则跟秦介一个反应,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未完待续。)